笼中梦 - 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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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突然传一声响,护士们连忙赶了过去。

    英兰从噩梦惊醒,他猛地起,无意识地挣脱断了上缠着的输,床边的仪被打翻在地。

    前的一切都是白的,墙,床单,还有护士们忙碌的袖,消毒的气味钻鼻腔,陌生又熟悉。

    英兰一遍遍从这张床上苏醒,一遍遍面对这样一成不变的场景,就好像已经死过了无数次。

    突然一阵剧痛传来,好像有千万钢针密密麻麻地扎,痛觉顺着神经蔓延全,世界在他的睛里旋转、扭曲。

    他拼命用力挣脱,瞬间,黑暗如满上视野,几乎快要失明。

    英兰只持了几分钟,就又一次失去意识,重重倒了去。

    可是医生却持说,英兰恢复得很成功。

    至于医生是谁,当然就是当年那个害得英兰失去记忆还险些丧命的,来自前东国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大名鼎鼎的加兰德校。

    也正因为此,加兰德才被总统先生特别赦免,条件就是将东国所有的脑科学实验技术成果毫无保留地给新联政府。

    经历了漫的病痛折磨,英兰保持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现在,他已经可以独自走病房,呼没有消毒的新鲜空气。

    转间,就到了冬天。

    最近每一次复查,英兰的各项指标都在稳步好转,脸上病弱的苍白也在渐渐褪去,睛也变得明亮有神。每天早上,他都会和父母通一个电话,然后到医院外宽阔的草坪迎着朝慢跑。

    最近,他已经被允许自由活动,可以申请短暂地外一两个小时。

    这天早晨,英兰久违地回到了家,他告诉父母,他想起了哥哥被埋在哪里。

    当时维画的那张路线图如今已经落不明,不过他已经刻在了脑海里。

    随后,英兰就再次门了,他要打听维的消息。

    在医院里,她的名字好像带着某禁忌的力,每一个人都对此讳莫如,当然,这是针对他的治疗刻意安排的,却反而让他更加不安。

    英兰很快找到同事,由于维世复杂,又事关国家机密,维的调查审讯一直由总统先生指派的国防专员负责,他们的级别不够。

    但英兰作为关键证人,或许有机会能从国防那里打听到一些消息。

    她还活着,除此以外英兰一无所知。

    英兰来到了关押她的监狱,隔着不可攀的铁丝网望向监区的医院大楼。

    他暂时没有去的权限,这里大概是离她最近的距离。

    他想,再给他一次见面的机会就好。一次就够了,有一些话,英兰一定要亲告诉她。

    他在慢慢恢复记忆,他想起了他们曾经发生过的一一滴,如果她都不记得,那也没有关系,他会慢慢讲给她听。

    不论如何,求她不要再拒绝他的,求她不要放弃他。

    如果她还是那冷漠的反应也没关系,那就用枪指着自己的她答应,她一定会心的。

    因为很久以前,英兰就是这样的,那个时候,他似乎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控她脆弱的意志。

    她一定是英兰的,就算她不肯承认也无济于事,她的灵魂会卖她的答案。自从她答应过英兰要分给他一半吃的,哪怕失忆了她也会照

    可是现在,他不想这么

    他们不是敌人,是两棵在沙漠里相依为命的树,缠绕在一起,像一对十指相扣的手。如果可以,他愿意为她献赖以生存的血,为她遮蔽所有的烈日风沙,直到彻底枯萎。

    他愿放弃尊严,卑微地哀求她,怎么样对他都可以,只求她不要放开他的手。

    他无法承受她拒绝的神,他害怕那痛不生的觉,害怕自己还会那样的噩梦,害怕他会再一次看到那对正在剥落的翅膀,墨一般渐渐淹没她瞳孔里的倒影。

    几天后,国防“leben”调查团的成员来看望英兰,实际上是确认他目前的恢复况,对他行初步的审讯。

    这之后的几天,英兰了很的时间,认真地把自己失踪期间的经历详细记录来。回忆和她一起走过的每一段路,和每一次她向自己时,那双湖一样清澈的睛。

    后来,英兰写成报告上给国防,也终于得知了她的近况。她也和英兰一样在接受治疗,不过,她的况似乎不太乐观。

    不所料,国防直接拒绝了英兰和维见面的请求。但值得庆幸的是,他拿到了国防收缴的她的“收藏品”。

    箱里的东西比英兰想象得还要多,里面除了他的照片,还有很多他少年时期练琴时用铅笔过标注的琴谱,还有几本他随手记的练习心得,英兰翻开看了看,都是些他理复杂乐段用的技巧方法。

    当年,英兰考军校后,就离开了音乐学院的那间琴室,这些东西他没有带走。

    里面的每一本扉页都有英兰写的名字,就算里面什么都没有,也可以在黑市里卖上一个好价钱,因为有一个女人一定会来买。

    原来,这才是他最近在艺术界声名鹊起的真实原因。

    想到这些他随手丢掉的东西,被她当成宝贝一样四搜集,甚至每天晚上睡前都会拿起来小心翼翼地翻看,心酸的滋味快要漫来,像是铁锈混着沙石砾渗里,刻磨着脆弱的心脏表面。

    翻开一页页琴谱,尘封的旋律渐渐在脑海里苏醒,英兰突然冲了病房,急切地找护士索要信纸。

    既然她喜,那就写给她看,每一天都写给她看。

    英兰平整地铺开信纸,拿起钢笔在上面畅地画一行音符,是肖的遗作,a小调第19首圆舞曲。忽然,英兰意识到她其实本看不懂这些东西,又把它们涂成了一串铃兰。

    那天晚上,英兰彻夜未眠,清晨的日光透过窗帘时,他已经写了满满十页纸。

    握着钢笔的手指几乎有些变形,最后,英兰仔细阅读了一遍自己写的容。

    原来他想说的都是些毫无意义的闲言碎语,好像一对相濡以沫的夫妻,从院里满地的落叶,聊到他小心翼翼救活的一盆

    聊到几天前,英兰路过一间婚纱店,对橱窗里展示的那件惊艳不已,开始幻想她穿上去的样

    聊到他开始期盼天的到来,问她是否记得,南国边境雪山那条开满彩的小河。

    ……

    英兰又去了一趟监狱,他把信封好送了过去,警官拆开检查了一遍后收了。

    从那天开始,英兰每天清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写信,一边仔细斟酌今天的措辞,一边幻想她看到后的反应,好像透过这张信纸,就能看到她阅读时的影

    英兰每次去送信的时候,都会满怀期待地询问她是否有回信,然而每一天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警官说他也无法直接见到维,委婉地劝他不要再写去了。

    他当然不会放弃,他一定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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