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梦 - 最后一场雪

    直到夜幕降临，维才终于睁开了睛，她看了一墙上的挂钟，居然昏睡了将近十个小时，这是她失去记忆十天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她伸了一个懒腰，各关节不停发咯吱咯吱的声响，伏在床边的英兰也醒了过来。

    英兰摸了摸她的额，她的脸颊上泛着温的红，憔悴的角还挂着未的泪痕。

    他立刻站起来要去找护士，却被维拦了来。

    窗外悄然无声地飘起了大雪。起初只是零星的几片雪，轻盈地在空旋转飘舞，很快，雪越越大，密密麻麻地织在一起，整个世界都被织了一张雪白的大网之。

    “我想去看雪。”

    “现在太晚了，天亮了我就带你去，好吗？”

    她望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雪，了。

    英兰捧着她发的脸颊，替她拭额上渗的汗。

    “睡得好吗？”

    “我了一个梦。”

    “什么梦？”

    英兰忽然停了手里的动作，安静地等待她的回答。

    “有一个小女孩……拉着我从一个学校的围墙翻了来，我以为她要带我逃走，我跟着她跑了很久很久，天都快要黑了……”

    “后来，她把我带到了一个公园，我们两个坐在一个小角落里，听一个男人拉小提琴，她和我说，她喜那个人。”

    维呆呆地凝视着漫天飞舞的大雪，无数洁白的羽从夜空坠落，远昏黄的灯光透过雪层照斑驳陆离的光影，温柔地化了寒冷的黑夜。

    她转过看着英兰，掀开了自己被的一角。

    “我想抱着你。”

    柔顺的发铺在在枕间，如同夜淌的河，几缕发丝轻轻拂过脸颊，缠绕过脖颈间的吻痕，散发着一丝慵懒柔的气息，她的眸里有一层朦胧的雾气，仿佛还沉溺在梦境未曾醒来。

    英兰刚坐在她的边躺来，就被她抱着低埋了结实的膛里。她的发，即便隔着衣也能受到那不容忽视的温。

    “这样不行，我去叫护士。”

    英兰轻轻推了推她，却被她抱得更了，手臂拼命抓着他的后背，在他怀里小声哀求着。

    “不要走……不要……”

    “好……我哪里也不去，在这里一直陪着你。”

    英兰轻轻抚摸着她的发，指尖小心地梳理着柔的发丝，温柔平和的在两人之间传递，怀里的她呼渐渐平稳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好像又睡了过去，安静地依偎在英兰的怀里，温的气息不断氤氲缠，驱散了寒冷的雪夜，陷落在只有两个人的柔而温的小世界里。

    英兰收回了手，低看向她，这才发现她原来一直都睁着睛，一动不动安静地凝视着窗外柔和的夜。

    四目相对，无声的雪飘落她的眸，清澈纯净的湖面泛起粼粼波光。

    她捧起英兰的脸庞，指尖轻轻挲过他的肌肤，仿佛端详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贪婪得要将他据为己有。

    她缓缓靠近英兰，落一个温柔的吻，如同日晨曦穿透薄雾的第一缕光，如同秋日悄然降临的缠绵细雨，柔的轻轻他的脸颊，尖探他的缠牵绊，温的气息将他包裹着，慢慢牵引着他一同沉溺在不可见的海底。

    她的手指撩过英兰的脖颈，勾住了他的衣领，了来，低舐着他的结。

    英兰的呼越来越急促，结不停上动，随着吻的，起伏更加地剧烈。

    他心在拼命挣扎，却无比渴望地享受着，全的肌都绷了，连同灵魂都被她牢牢禁锢，动弹不得。

    她的手指轻轻过英兰颈间的锁骨，摸着他肌肤动的脉搏，她埋在他的颈窝里，温柔地挲品味他的肤，难以言喻的酥麻激起一阵阵微妙电，在四游走，被碰的每一都在轻微战栗。

    的轻柔缠绵地舐他的肌肤，她不断向动移，不经意间碰到了那蓬的。

    英兰再也无法忍受，猛地抬手住她的手臂，抑制不住大息起来，额上凸起一片片青，猩红的双，血丝如同细密的蛛网攀爬蔓延。

    “不要……再继续了……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英兰拼命从挤沙哑的声音，脸颊微微搐着，竭力克制自己一丝一毫的冲动，用一近乎恳求的神望着她。

    昏暗的光线，落雪映在她的瞳孔闪烁着透亮的光芒。她的睛里似乎有一力，如同海最的漩涡，邃的暗涌动不息，附着他所有的目光，仿佛被一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卷一场无法逃脱的梦境里。

    英兰想起了自己频临死亡的状态的梦，想起那心无比渴望杀了她却迟迟不愿动手的极度痛苦挣扎的心境，想起对她歇斯底里毫无节制的占有，甚至还有令人失去理智的嫉妒，这些全都来自他埋藏在最心底的意识。

    绝境的人，意志也越来越薄弱，直到濒临崩溃，彻底疯狂。然而与梦境不同的是，现在随时会被夺取生命的不是她，而是英兰自己。

    也许明天，也许一个瞬间，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可是她什么也不知，什么也不记得，只是亲昵地勾着英兰的脖蹭着他的脸颊，仰起满怀期盼地看着他。

    曾经发生的一切，英兰一也不想让她知，就这样被她拥抱在怀里，就算等待他的是死亡，他也愿意追随她坠漩涡之，越陷越，直至完全迷失在这个只有她的世界里。

    作为最后的告别，英兰想要对她说些什么，千言万语都停留在了嘴边，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这双睛，这双第一次见到就被勾住心魂无法逃脱的睛。

    “我、我是心甘愿的……”

    英兰莫名其妙地蹦一句话。

    她疑惑地歪着，眨了眨睛。

    “心甘愿什么……心甘愿我的隶吗？”

    “是……我心甘愿……你的隶。”

    他垂眸，无比虔诚地重复着这句话，耳边却忽然传来她一声轻轻的笑。

    “你……笑什么？”

    “你……好可……”

    “嗯、唔嗯、别、别碰我！”

    “……为什么？”

    英兰不停摇，泪瞬间汹涌而，不受控制地落脸颊，留一斑驳的痕迹。

    “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就是一个疯……害得你发烧昏迷……”

    她抬起手捧着他的脸，指尖温柔地抹去英兰角的泪。

    “别哭了，我不喜看你哭……”

    手臂环绕着英兰缓缓拉，让英兰轻轻依偎在她的，所有的不安都被她炽的温一化，在每一个寒冷的夜安然沉睡。

    她的怀抱温又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