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福妾 - 东gong福妾（清穿） 第148

汉立刻：“都别说了别说了，来活了！”

    他们这些闲汉聚集在饭庄附近，都是清朝的“外卖员”，帮着跑买东西、送东西，收几块铜板，像码上、城门这样的人就更多了，那就是帮人扛包、扛行李的，那就是苦力的苦力了。而这几个就是专门帮贵人们菜送餐的，因此拾掇得格外净，见着那小厮也是满脸堆笑，他们常在这附近厮混，每个大宅的门房都混得熟。

    前这个小厮就是八贝府上的门房，常来使唤他们。

    “哎你们几个！”小厮傲慢地仰着，“过来！你们谁跑一趟新丰楼，要三白菜烧紫鲍、油爆肚丝、杏仁元宵；再来个人去鸿兴楼……还有……”嚯，好家伙，将京城里最好的八大楼都了个遍，从东到西，这都能跑细，不过这几人知这一准是九爷九阿哥要吃的，九爷天天都在八爷府呆着，吃玩，手也阔绰，这几个闲汉分别背了菜，果然那小厮就甩过来一吊钱：“等东西送到，再给一吊钱！脚麻利儿，主们都等着呢！钱你们自个分去！”

    闲汉甲乙丙平分了银，抄起扁担和炭底盒就分跑了。

    门房又鼻孔朝天地迈了角门里，一坐在倒座房最外的门房里，从桌上抓了把炒得焦脆的豆来吃，斜着瞥了还候在门房里那模样邋遢的士，从鼻孔里不屑地哼了一声，也不给人上茶，也不理会，自顾自的吃着炒豆。

    张明德昨日已经来过一回了，正是那会儿在阁见了八爷、九爷和十爷一面，可惜他什么都还没说呢，八爷就晾了他，说是工来了人，立刻就要门去衙门，于是几位爷不得空了。

    张明德还在八爷府上等了大半日，他这样想来投八爷的人很多，门房也不赶他，就让他坐，而他这一坐就到了晚上掌灯时分，八爷才匆匆回来，但听说后院里八福晋拿鞭把皇上新赏赐给八爷的格格给打了，八爷忙着劝架，这更不得空见他了，于是张明德只好又灰溜溜地回了观，但他没气馁，今儿一早便又来了。

    他实际上心里也愁得慌——他小命被人攥在手心里了，人家说了，非得他想方设法把自个荐到八爷门不可，否则取他的命就跟切瓜菜一般容易。而且他上的盘缠也不多了，再拖去只怕要宿街了。

    张明德叹了气，又开始在心里默默地背几个阿哥的生辰八字、模样，还有生了几个孩、有几房妻妾，近来都遇着什么事……虽然早已背得瓜烂熟，但他还是每日都会背上好几遍——他并非京城人士，是打南边来的士，京城里不过几日功夫，见了什么人、在戏园里怎么凑巧遇着十爷而给他相面的，八爷若是要查都能查个清楚明白。他来历这样净，结合他江湖骗惯用的话术，打算凭着这份“神异”来取信八爷。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明德在八爷府上等得直打瞌睡，那门房叫人去买的好酒好菜都送回来了，几个爷也没回来，他这才知，这是底才借着主的名买来自个享用的，只见那门房接过酒菜，颠颠地了酒去孝敬住在里值房的总了。

    这当八爷的才过得倒比外的官还舒服呢。他想。

    被张明德心心念的八爷正在良妃住的景里陪良妃说话。景是东六里最偏僻的院落，原来是康熙用来储藏图书的地方，后来良妃晋封为妃，便又略微修整给了她居住。良妃年轻时貌惊人，如今也已衰弛，皇上已不大她了，这里便显得更安静了，胤禩来的时候就看着额娘披着素白绣梅的披风一个人站在檐廊看雪，清清冷冷，好似跟这茫茫的雪都要在一起了。

    胤禩急忙走上前来，握住了良妃因常年绣活而有些糙的手。

    “慢，雪。”良妃见着儿便喜笑颜开，她的家人早就在当年那风波被死净了，如今唯有胤禩是她在这飘然的人间唯一的指望与牵挂，在等胤禩看望她之余，她只有抄经、捡佛豆，倒不是装样，而是想给胤禩积福。

    望着额娘，胤禩也知良妃心所想，不由在心想，可惜八福晋多年都不开怀，即便得了个格格也好，送来陪伴母妃，或许她也不会那么寂寞了。

    母连心，八爷府上昨日的风波也传了良妃耳朵里，良妃是个温和得有些小心翼翼的人，对儿也是如此，犹豫了会儿才：“那格格如何？伤得可重？好歹是你皇阿玛赏的人，你要多劝解郭络罗氏，日后万不可这样肆意妄为。”

    胤禩叹气：“儿明白。”

    想到八福晋因他临幸侍妾就大打手，胤禩也有些疼。他不过是想要嗣罢了，那些妾室细论起来都不算人，回生了孩抱给八福晋不就是了，她怎么就想不明白？如今兄弟里只有他膝空空，老十都有三个儿、十三有了女儿、老十四都得了，不仅皇阿玛着急，他自个也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