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曾照小重山 - 明月曾照小重山 第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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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昭宁很惊奇,因她不仅听得到她们说话,还闻得到这枣糕散发的淡淡枣香。

    梦是闻不到香气的,她知这一

    她想吃。

    她可能有十年没有吃过寒节的枣糕,那囚于禁的十年,赵瑾唯一能保证的,不过是让她活着罢了。又怎舍得施舍她任何好的东西。

    何况谢家的枣糕,是得最好的,将枣细细舂碎,与绵糖、黄米面同蒸,成各式各样的形状,锅后还会缀果,绵香甜,她想念过很久。

    可惜,她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她想吃,可是怎么都动不了。

    旁边的年女使瞪了她一:“你作什么呢,大娘本就不吃糕饼,让她好生歇息。快去提些来!”

    圆脸丫只是吐了吐:“上就去。”

    说着一溜烟地跑掉了,手里的枣糕都没有放

    谢昭宁非常的失望,她生怕自己一个梦,就再也梦不到这样的枣糕,再也闻不到这样的香气。但是她怎么都动不了,即便是再着急,也没有办法。

    只能睁睁地看着小丫跑远。

    旁边有别的女使叹:“大娘昏睡许久了,也不知何时才醒。郎君也太狠心了些。”

    因隔着半重的纱幕,谢昭宁能看到她们,她们却未看到谢昭宁已经睁开了双

    正说着话,一个挑的少女走了来。

    她手里抱着件斗篷问:“青团怎么跑得这样快!”

    看到她的面容,谢昭宁震惊地张大了睛,丫的名字在她嘴边,她怎么都喊不来,这样的憋闷让她起伏。

    刚说话的年女使就叹:“年纪小不稳重,扰了娘休息,我让她去了。青坞姑娘怎么去了这么久?”

    少女就说:”天气太寒,大娘的斗篷怎么也不了。”

    女使则说:“寒节不能,否则也可烘了。”

    少女却:“悄悄一个手炉来烘吧,娘最喜这件斗篷的颜,说是最称日了。这几天倒寒,娘醒了怕正要穿呢。”

    有人立刻悄然了个手炉来,屋的丫们藏着掖着般,小心地闭了门,让少女可以烘斗篷。

    少女的一双手生得又柔又。抱着件藕粉暗纹的斗篷,小心地翻动,将它的每一个地方都细细的摸索,的地方都近手炉烤。像是对待婴孩一样地对待它,郑重而温柔。

    谢昭宁看着她的那一双手,想起那人着笑说:“……她的手这样又柔又,这样的灵活,天生就是织娘的。”

    但接着闪现的画面里,那个人又是如此决地让侍卫着这双手,不顾她的哀求。语气冰冷漠然:“为你了这么多坏事,她活该被砍了这双手!”

    “不要——”她听到自己尖利地大喊,“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饶了青坞,跟她没关系,没关系啊!”

    青坞哀求的哭声,血溅来,模糊了谢昭宁的睛。

    “不要——”在谢昭宁没注意时,她居然喊了声。

    火炉的,枣糕的香味,窗外拂过的柔风,瞬间凝滞,仿佛某个咒法消失,她冲破了禁锢她的无形力量,竟瞬间能动了。她大气,浑发抖,此时屋里所有人都被她惊到了,十多个人,大大小小都围了上来。旁近的人连忙抱住了她的肩,“大娘、大娘?”

    谢昭宁浑发抖,嘴苍白,她怔怔地盯着黑漆的柞木地板,好久好久,突然涩地咽了吐沫,说:“青坞、青坞你快过来!”

    青坞怔住了,其他人却赶将她推到谢昭宁面前。

    谢昭宁急切地捉住了她的一双手,细细地摸索,好的,完整的,好好的青坞的手。

    肤的温度,燥的炭炉气息。挣脱了那样无形的桎梏,前的一切越发的真实。这些消失的这些人们,又风华正茂地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的动作实在是太奇怪,将周围的人都吓得怔住了。

    “娘,您不是让梦魇住了。”青坞先反应过来,“可是梦到婢了?”

    谢昭宁也并不明白是怎么了,只知这一切并不像梦境。可为何因她而死,已经逝去的人又重新现在了面前。这周围一切的陈设,又像极了年少时,在东秀谢家时的模样。就连枣糕,也是数十年未曾见过的熟悉模样。

    她的目光游移在屋,这屋布置十分奢华,家都是上好的黄梨,在天光泛着淡淡金,十二扇围屏展开,上面或是绣鸟或是珠翠妆的山,巧夺天工,致绝。不远还有一架紫檀木五屏叠镜,略黄的镜面里,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是她自己的脸。

    禁十年,曾从倒影里,看到过自己形销骨立的脸,枯瘦蜡黄。时光真的太过漫,漫得连她自己都忘了。原来,年少的她,是得这般模样的。

    她的五官生得好看,白生生如荔枝般丰盈的脸,睫如鸦羽般密,又是一双明亮的猫眸,还有些稚气。是刚回汴京时,连汴京都会惊叹的人。可她总嫌自己不够冷艳,刻意描摹五官,压了这份稚气。何况她品恶劣,为人毒辣。久而久之,也无人记得她的容貌,只剩她那劣迹斑斑的过往。

    谢昭宁正在神。此时,屋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我的蛮蛮可醒了?”

    谢昭宁抬看去,只见一穿沉香万字不断纹薄袄,半白发挽了盘髻,只了对宝结的老妇人,在众女使婆的簇拥搀扶走了来。她五官端正,脸苍白,眉心因常蹙而留有细纹,还有一颗小痣。

    一见来人的样,谢昭宁的前便是一片模糊。

    这模样她怎能不熟悉,眉都是烙了她的心里的。

    是她的祖母,早已逝去十多年的祖母!

    在祖母死后的十多年,她曾反复地梦到祖母,但永远都看不见祖母的脸,只有模糊的背影。无论她多么的想念她,在她背后哀唤她回,都是徒劳。她曾以为,是因为祖母气得,连她的梦都不想来。所以禁的十年,她曾反复地想,要如何才能让祖母原谅自己。

    可如今,她看到了活生生的祖母现在她面前!

    屋里的人都跪了,青坞忙解释:“老夫人,大娘方也不知怎的,突然惊吓了起来。”

    女使将老夫人扶上了榻,她便坐在谢昭宁旁,揽住了她的肩。语气心疼:“蛮蛮,怎么了?是不是魇住了,没事,祖母在这儿呢。”

    蛮蛮是她的小名,只有祖母一个人这么唤她。

    祖母说,蛮蛮有比翼鸟之意,望她一生恩和顺。

    谢昭宁沉寂多年的心仿佛被温淹没,祖母死后,她再也没有听到谁,用这样哄孩的声音和她说话。边有人算计她,有人憎恶她,却再没有人来疼她。鼻尖酸意弥漫,她回抱住祖母,突然控制不住地泪起来。

    这更是把祖母周氏吓了一

    谢家大娘谢昭宁是什么人,她自幼在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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