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有泪 - 30

天。

    寄傲山庄在落日余晖，冒着袅袅炊烟。

    这时，一个苍老而伛偻，脚步蹒跚的老人，走到山庄前，就呆呆地站住了，痴痴地看着山庄的窗。这老人不是别人，正是祖望。

    笑声，歌声，婴儿嬉笑声……不断传来，祖望倾听着，渴望地对窗里看去，但见人影穿梭，笑语喧哗，他受不了这诱惑，举手想敲门。但是，手到门边，不由得想起自己曾经对雨凤说过的话：

    “你教唆云飞脱离家，改名换姓，不认自己的亲生父亲，再策划一个不不类的婚礼，准备招摇过市，满足你的虚荣，破坏云飞的孝心和名誉，这是一个有教养、有的女会的事吗？应该的事吗？”

    他失去了敲门的勇气，手无力地垂了来，就站在那儿，默默地看着，听着。

    云飞和阿超，正带着羊群回家。小四拿着鞭，跑来跑去地帮忙，小五跟着阿超，手里拿着鞭，吆喝着，挥打着，嘴里声唱着牧羊曲：

    “小羊儿哟，快回家哟，红太哟，已西落！红太哟，照在你上，好像一条金河！我手拿着，一条神鞭，好像是女王！轻轻打在，你的上，叫你轻轻歌唱……”

    祖望听到歌声，回一看，见到云飞和阿超归来，有些狼狈，想要藏住自己。

    阿超尖，一看到了，大叫着：

    “慕白！慕白！你爹来了！”

    云飞看到祖望，大为震动，慌忙奔上前去。

    “爹！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敲门呢？”就扬着声音急喊，“雨凤！雨凤！我爹来了！”

    寄傲山庄的大门，豁啦一声打开了。雨凤抱着婴儿，立即跑门来。

    小三、齐妈、雨鹃也跟着跑来。雨鹃怀里，也抱着小阿超。

    祖望看见大家都来了，更加狼狈了，拼命想掩藏自己的渴盼，却掩藏不住。

    “我……我……”他颤抖地开了。

    雨凤急喊：

    “小三！赶快去绞一把巾来！”

    齐妈跟着喊：

    “再倒杯茶来！”

    雨凤凝视祖望，温柔地说：

    “别站在这儿风，赶快来坐！”

    祖望看着她怀里的婴儿，睛里涨满了泪。他往后退了一步，迟疑地说：

    “我不去了，我只是过来……看看！”

    云飞看着父亲，看到他鬓发皆白，神憔悴，心里一痛，问：

    “爹，你怎么来的？怎么没看到车？”

    祖望接到云飞的光，再也无法掩饰了，苍凉地说：

    “品慧受不了家里的冷清，已经搬回娘家去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了，我好……寂寞。我想，来散散步，走着，走着，就走到这儿来了……”

    “二十里路，你是走过来的吗？车没来吗？你来多久了？”云飞大惊。

    “来了好一会儿，不知你们是不是迎我？”

    云飞激动地喊：

    “爹，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寄傲山庄永远为你开着大门呀！”

    祖望看着雨凤，迟疑地说：

    “可是……可是……”

    雨凤了解了，抱着孩走过去。

    祖望抬看着她，毫无把握地说：

    “雨凤，我……以前对你有好多误会，说过许多不该说的话，你……会不会原谅一个昏庸的老人呢？”

    雨凤的泪，夺眶而。她诚心诚意地说：

    “爹……我等了好久，可以喊你一声‘爹’！这儿是你的孙！”就对孩说，“叫爷爷！叫爷爷！”

    祖望动得一塌糊涂，泪模糊，伸手握住孩的小手，哽咽问雨凤：

    “他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