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有泪 -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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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看雨?你要到窗前面去看雨?好好,我抱你过去,你太虚弱了,我抱你过去!”

    她摇摇,赤脚走床,摇摇晃晃地。他慌忙扶住她,在大的惊喜和期待本不敢去违拗她。她脚步蹒跚地往窗前走,他一步一搀扶。到了窗前,她站定了,看着窗外。

    窗外,小小的院,小小的回廊,小小的园,浴在一片雨雾

    她定睛看了一会儿,缓缓地、清晰地、低声地说:

    “爹说,我生的时候,天着大雨,所以我的名字叫‘雨凤’。后来,妹妹弟弟,就都跟随了我的‘雨’字,成为排名。”

    她讲了这么一大串话,云飞喜得眶都了。他小心翼翼,不敢打断她的思绪,哑声说:

    “是吗?原来是这样。你喜雨?”

    “爹说,‘雨’是最净的,因为它从天上来。可是,娘去世以后,他好伤心。他说,‘雨’是老天为人们落泪,因为人间有太多的悲哀。”

    “苍天有泪!”他低语,全心震撼。

    她不再说话,神地看着窗外的雨,片刻无言。他神地看着她,不敢惊扰。

    忽然,她一个转,要奔门去。由于弱,差摔倒。他急忙扶住她。

    “你要去哪里?”

    她痴痴地看着窗外。

    “外面。可是,外面在雨啊!好吧,我们到门去!”

    她挣开他,跌跌冲冲地奔向门外。他急喊:

    “雨凤!雨凤!你要什么?”

    她踉踉跄跄地穿过大厅,一直跑院。

    大雨滂沱而。她奔,仰向天。雨淋着她的面颊,她摇摇坠,支撑不住,只得跪落于地。

    云飞拿着伞追来,用伞遮着她,喊着:

    “去,好不好?你这么衰弱,怎么禁得起再淋雨?”

    她推开他,推开那把伞。他拼命揣她的心思,心里一阵酸楚。

    “你要淋雨?你不要伞?好,我陪你,我们不要伞!”

    他松手放掉了伞,伞落地,随即被风去。

    他跪了去,用手扶着她的,看着她。

    她仰着,雨冲刷着她,泪和着雨,从她面颊上纷纷落。

    雨鹃、阿超、小三、小四、小五全都奔到门来,惊愕地看着在雨的二人。

    “你们在什么?雨凤!快来!不要淋雨啊!”雨鹃喊着。

    “大!你满都是伤,再给雨泡一泡,不是会更痛吗?”小三跟着喊。

    阿超奔来,拾起那把伞,遮住了两个人,急得不得了。

    “你们不把自己得病倒,是不会甘心的,是不是?不是好端端躺在床上吗?怎么跑到雨里来了呢?”他看云飞,大惑不解,“大少爷,雨凤姑娘病糊涂了,你也跟着糊涂吗?还不赶快去!”

    雨凤躲着那把伞。云飞急呼:

    “阿超,把伞拿开,让她淋雨!雨是最净的,可以把所有不快的记忆,所有的污秽,全洗刷掉!雨是苍天的泪,它帮我们哭过了,我们就泪,再也不哭!”

    雨凤回烈地看云飞,拼命

    阿超看到雨凤这,恍若从遥远的地方,重新回到人间,不禁又惊又喜,收了伞,他狂喜地奔向雨鹃弟,狂喜地大喊:

    “她醒了,她要淋雨,她活过来了!她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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