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3] liu觴曲 - 四十、告白

    「吼唷……这写的是啥啊……完全看不懂……就患嘛，能不能写的白话……」

    曲觴耳上夹着笔哀嚎，在他前，堆积如山的奏摺像是要淹没他一样。严驹和成景在一旁帮忙整理批阅完的文件，楚君惜则坐在一旁微微笑，膝上窝着一隻纯黑的猫。

    「楚公……能不能再麻烦你……」曲觴又转向楚君惜哭鼻。后者，说：「念给我听吧。」

    曲觴把奏摺上的文字念过一遍，楚君惜给他解释一番，他便恍然大悟，提起笔来『唰唰唰』的批了。

    这几日，他让成景和严驹两人将御书房的奏摺都搬来寝里理，彷彿也重叠了当时轩辕焕所为—

    他想尽量离尚真近一，万一他醒了，或是有什么动静，他希望能够第一时间知……曲觴批得累了，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转向躺在床上的男人。轩辕焕依旧昏迷不醒，每天看着御医们给他餵营养品和药……每看一回，他都心揪一回。

    尚真那时候看着他的尸，也是这绝望又心痛的觉吗……？觉现在他和轩辕焕，好像倒过来了—换他经歷对方这五年所过的生活。结果，只过了三天，他就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快醒来啊……笨……」他抬手压住了，喃喃着。

    严驹望着他，神复杂。楚君惜说：「会的……君上盼了这么久，终于盼回了曲将军，他不会捨得离开的……」

    也许只是没有据的安辞令，但楚君惜这么说，曲觴还是觉得心里好过了些。

    他放手臂，轻吁了一气，像是在自言自语般说：「可到底……为什么是我呀……这么多漂亮的男男女女让他挑，像洛华、江无波都比我更、更温柔，他究竟为什么……？」

    这几天，从严驹和楚君惜嘴里，他大致了解了轩辕焕这五年来尝试招魂的所作所为。成景听得目瞪呆，他也觉得匪夷所思—他们是好朋友、好兄弟，这他承认，可这疯执着的行为，绝不是对好朋友的吧……要说轩辕焕慕他、迷恋他什么的，过去他从未察觉到这样的啊？！到底是从何时起，变了调……？

    曲觴百思不得其解。

    严驹挑起了眉，和楚君惜换一。楚君惜有些疑惑地说：「可……据君上所言，是因为曲将军您先和君上告白，才让君上驀然醒悟自己的，从此亦无反顾的呀！」

    「！？？？」曲觴瞪大了。

    轩辕焕脚步一刻不停留地在各寻找，却一直苦无所获。

    他听说曲觴的父亲战死沙场，而他受封『护国大将军』。尽与父亲厚，从听闻这噩耗起他就一直担忧着尽不知受不受得住，却一直找不到他的人……听说今天会在里过一夜，明日才发去前线不是？方才去他常暂居的无忧殿也没找着他的影，这么晚了，究竟去哪儿了？会不会……想不开……！！

    轩辕焕因为这样的可能，脸都雪白了，替得更加快速，影很快地掠过凉亭，然后又折返。

    月光洒落，树影斑驳，似有一团黑影，缩在凉亭的石椅上。

    轩辕焕放轻了脚步，走凉亭，果然在石椅上见着了他要找的人，同时也见到了落一地的空酒瓶。

    向来那么磊落、那么大无畏的一个人，如今却将自己缩成了虾米状，脸颊上还隐隐有着未乾的泪痕，皱着眉，竟似连睡着了也不安稳。

    见他这样，轩辕焕的心像是有什么涌动着……担忧、心怜……好像还有其他……

    他蹲，轻轻摇晃了曲觴。『尽……醒醒……别在这儿睡，会着凉的。』

    即使是醉酒，曲觴的警戒度还是不错的，几乎轩辕焕一碰着他，他便迷迷糊糊地睁开了。

    『尚真……尚真……』他一遍一遍嘟嚷着轩辕焕的名字，有些孩气。

    轩辕焕蓝的眸盪漾着月光的碎片，朦胧而醉人。他伸手轻抚着曲觴的脸庞—他一直想，却从未放胆的一个举动—低声回应：『嗯，是我……我在这……』

    他的拇指在曲觴轻轻行，拭去其上淡淡的意，不料却越抹越多，曲觴闔上了，噎噎地落泪。

    『尚真……父亲……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指掌间的意像是会着人一样，轩辕焕心瞬间猛力一揪，痛得他几乎无法顺利呼。

    这心疼死的觉，他此生从未经歷过，他又是慌又想安抚对方，落了个手足无措。曲觴的泪越落越多，他只好笨拙地攒了衣袖替对方拭泪，用他所能最温缓的嗓音说：『嘘……不会的……你还有我……我……』

    颈被火的手掌压，上传来带着咸味的……轩辕焕瞪大了，话语断，人彻底懵了。曲觴拉了他，一面哭，一面着他的，断断续续地说：『不要离开我……尚真……我只剩你了……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