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3] liu觴曲 - 十七、弹弓

    繁似锦，开满一整条康庄大，放望去，粉的、艳紫的、红的……好不闹。盛放的树，摆上两排小茶几和绣金垫，嬪妃们并肩而坐，饮酒笑闹，景人，当真一派歌舞昇平的盛世光景。君王就坐在临时搭建的台上，上有遮的棚，旁有挥扇的太监与女，左是严驹，右是江无波。他饮着江无波殷勤替他斟满的酒，蓝的睛不落在也不落在人，而像是在等待什么，垂望着杯自己的倒影。

    楚君惜要他什么都不用，只要照往常一般，办一场赏宴，务必邀集所有的嬪妃，一个都不能漏……然后，静心等待即可。

    要他静心等待，谈何容易……已经等了五年，永远都是收到『再等等』、『时机未成熟』的回覆，现在好像有了一线曙光，他连执着酒杯的手都像要颤抖起来—那是期待、狂、与兴奋。

    尽……终于要回到自己边……这次，他绝对会好好守牢他，不让他再用任何手段、任何藉逃开。

    轩辕焕的酒杯才正要就，就听得台起了一阵动，严驹的手掌向腰间的刀柄，轩辕焕低声令：「别轻举妄动。」

    自台前被撂倒的侍卫群衝一人，大魁梧，足足普通男一个有馀；着武将装束，挥舞着一把刀，声若洪鐘地喝：

    「轩辕焕！今天是曲将军的忌日，曲将军究竟因何而亡，你若不给成某一个待，成某就拿你的血，祭曲将军在天之灵！」

    他自人群地而起，竟轻松一跃就上了台，手臂举，刀挥，虽未瞄准轩辕焕致命之，但也铁定不会毫发无伤。

    台上一团混—江无波尖叫着闪躲，侍卫们吆喝着衝上台，严驹握着刀柄的手掌用力到泛白，心焦着为何君上还不令他还击。

    嘈杂的人声，轩辕焕依旧握着酒杯，静坐不动，耳边听得一细小破空声传来，然后—

    『噹——』一声金属相击的鸣，成景挥的刀生生偏了几吋，轩辕焕喝：「严驹！」

    严驹得令，立刻腰间佩刀，将那刀一掠—成景只觉虎一痛，刀脱手，转瞬间严驹的佩刀便架在他脖上。

    成景看似行刺失败，脸上却不见挫败之，而是愣愣地望着地上—在他脱手飞刀旁，静静躺着一只酒杯。

    他神复杂，有惊有疑有喜。「真是……曲将军？」他低喃的音量虽轻，严驹和轩辕焕却足以听得分明。

    严驹脸上还有未褪去的惊骇之，目光同样落在地上的酒杯。

    以一只酒杯，打偏成景的刀，此人……

    轩辕焕站起，走至两人目光集，弯拾起那酒杯，手指收拢，地握着，不不顾那酒杯的裂划破了他的掌心。冰蓝的眸像是化了一样，满漾着化不开的柔。他轻声说：

    「这招式，朕曾经见过一次。」

    那是他小时候，被轩辕庆架着，差被画了脸时，尽也是仅凭一颗小石，便击断了轩辕庆的匕首。

    真正令他欣喜若狂的是，尽终究还是见不得他受到伤害，在急时刻，手相救……所以……是原谅他了……？是的吧……！！

    成景和严驹互望一，后者收了刀，前者则是急急问：「所以呢？曲将军在哪？」

    他昨晚就回了，跟往年一样，向君上要一个真相，但君上昨晚却告诉他：曲将军回来了，要想得见，便得合他的计画。他原本不信神鬼之说，半信半疑，没想到……这酒杯飞来的角度、位置，全都抓得恰到好，若不是曲将军还魂，谁人得此能耐！

    严驹迟疑地说：「君上，虽说此人准度确实了得，但若以曲将军的功力，应当不仅打偏成将军的刀锋，刀刃必断啊！」

    轩辕焕摊开了手掌，注视着掌的酒杯，：「所以，尽此时的躯，力不足，气力衰弱，他空有准度，却少了劲。而且……他手无弓……」他瞇起，扭望向台。

    方才一阵混之后，嬪妃们散的散、逃的逃，还有的被吓了倒在当场，酒杯为何人所发，从何来，完全失了依据。

    一线索也无……吗……？

    轩辕焕握手的酒杯，朗声：「传朕旨意，搜索今日参与赏宴者住所。住所太监女、躯暗柜，都得搜！」蓝的眸跃着势在必得的火焰。「找上带着弹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