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3] liu觴曲 - 二、有鬼

    五年后——

    「噗——咳咳咳咳咳咳噗——」

    腔好像在焚烧，无论怎么都不到新鲜的空气，只要一咳，就一直从嘴里、鼻腔吐来，又咸又腥的，让人昏脑胀

    曲觴张开了，前全是白的一片，对不了焦。他一面剧烈地咳嗽，一面闭上，再睁开重复了好几次，总算勉看清了四周的景—华丽织锦，繁复木雕只是织锦破了，木料也有些老旧。

    这是哪？这念浅浅地掠过他脑，随即便被其他的讯息取代：痛！全像是要支解一样的痛，尤其是腹，疼得厉害。他曾经在南方雨林扎营，误了当地的毒菇，疼得他哭天抢地的，可好像都不及现在的疼。彷彿他整个人、整个灵魂一直被力拉扯，恐怕五分尸之刑也不及他现在所受到的十分之一。

    目力逐渐清明之后，官的功能似乎也渐渐回笼，断断续续的哭声传来：

    「呜呜娘娘您快醒醒啊您走了，要我跟秋怎办？呜呜呜」

    「娘娘，您好狠的心啊，为何不乾脆带走秋，秋也要跟您一起去！！呜呜——」

    哭泣声柔寸断、字字凄切，听来没有半作假，可—『娘娘』又是怎么回事？

    他被人叫过许多称呼：曲哥哥、尽、曲将军可从没有人称他『娘娘』。应该说，本不可能。

    曲觴瞪着前看来曾经华丽如今残破的床，咳嗽渐渐止住，腔火焚般的滞闷也被清新的氧气取代。他的珠缓缓移动，落在床旁跪着的两人上。

    一人着太监服饰，一人则是女。皆垂着，耸着肩哭泣。

    「我咳咳咳咳」他尝试着发一个单音，便又传来辣辣的疼，让他连咳了好几声。

    这么一声让床旁的两人抬，双双又惊又喜的表。曲觴的珠在两人上来回逡巡，确定他并不认识他们任何一人。

    不过这也不奇怪，他年在外征战，里的人，他认得的不多最为熟悉的人，也就是那个

    曲觴心一揪，脸瞬间暗了来。

    两人一直在注意着他的神，见他脸不对，急急起，一个拍抚他，一个去探他额。

    「娘娘，现在您觉如何啊！？我先去倒杯来！」小女转至小桌倒茶，小太监则是伸手至曲觴腋，说：「娘娘，您能使力吗？稍稍坐起来喝杯。」

    曲觴本要推开他搀扶的手臂，没想到他一使劲便目眩，最终还是靠着小太监的手劲坐起。

    这是怎么了？打小就算是伤风冒，也没这么虚弱过，怎么这会儿却

    等等！好像有不太对劲他瞪着自己的手掌—那是一双丽的手掌，五指修、青葱指甲，肌肤白皙，虽有些失了血，但无损其细緻优雅重是，一茧也无！

    一滴冷汗曲觴的额际。

    他从小习武、握弓、练剑，手掌满是细碎的小伤不说，茧更是厚得就算着了也不觉得痛，这怎么会是他的手？不，应该是说『他』现在是谁？他不是了尚真的剑，自刎了吗？

    曲觴驀然瞪大了，不知哪来的一劲儿，掀被了床，直接将捧着茶的小女撞倒在地。他跌跌撞撞的，目标只有一个—房角落的铜镜。

    铜镜里的人，发散，但不减其绝的姿容—柳眉弯弯，虽然浮了些，但依旧可以想见那双凤秋盈盈的模样；小巧的鼻樑，苍白的菱；一青丝及腰，更衬得不及合掌的腰有多纤细

    曲觴瞪着镜里的人良久良久，镜的人也瞪着他。然后他终于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大叫：

    「有鬼啊！！！！」

    严驹盯着闭的房门好半晌，似在迟疑什么，良久才抬起手，敲了敲门。

    「楚公，你起了吗？」

    「来。」慵懒微哑的嗓音自门的另一端响起。严驹顿了顿，抬手推开了房门。一踏房间他便僵在了当场，床上的人儿看起来本还没梳洗，发披着，只着一件薄薄的单衣，那单衣穿得也不规矩，泰半的在外，连那粉红突起都隐约可见。

    床上那人许久不见他的动静，似觉有趣地笑了，小小的梨窝。「来。」他又说了一次。

    这人真的是木一个啊，竟不懂得欣赏人初醒海棠的诱人姿态，实在是平时床上都白教他了！

    严驹依旧一动也不动。「要不我还是先去吧，楚公你先」他说着，转当真要走。

    楚君惜朗声：「你要真走了，今日我绝不会见你，君上的疑问，你就自己想办法吧。」

    严驹脚抬了一半，便又放。楚君惜笑咪咪地说：「过来，门关上。」

    鏤木门缓缓闔上，阻绝一室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