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溯初声 - 第7章

    宋初梦都不敢想到钟芷竟然会有一天会对他说这样的话，睛慌忙抬起急切得对上钟芷的目光，妄图从她脸上辨别这番话的真假，却没想到钟芷会再次开，吻变得更加和煦：“钱我可以再赚，但你没了怎么办？”害怕语气太重会吓到他，钟芷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和他开起玩笑：“今天要不是你愿意陪着我，那我估计就要去酒吧把自己醉了。”

    没成想一句打趣的话却让宋初当了真：“别去喝酒……对不好……”

    “好好好，我这不是没去嘛。我来找你了，我自然不用借酒消愁啦！”

    在钟芷说完这句话之后，宋初的记忆就变得模糊。好像因为她的那番话而终于暂时放心来，她没有接过银行卡不是因为嫌弃他或者生他的气，呆在这里她也不会去喝酒伤害自己的，宋初终于松了一气任由自己陷昏沉之。

    再醒过来已是寂静的夜，心脏一阵熟悉的绞痛将宋初从睡梦扰醒，模糊的雾退去，他看见钟芷正趴在自己卧室的书桌前休息，面朝自己，手里还着刚刚给自己汗的巾，宋初望着睡梦的钟芷微微神。

    原来……原来她还是有些在乎我的，对吗？如果她还需要我，那就再陪她几天吧。

    宋初突然回想起那年刚刚听到那句真心话之后落荒而逃的自己。钟芷不知的是，当年宋初本准备在那场同学聚会之后就向她表白。

    那时候他们刚刚大学毕业不过半年，很多人的事业都才刚刚起步，甚至有几位连工作的试用期都还没过。相较于其他人的青涩，从大学时期就开始利用碎片时间创作漫画连载的宋初已经拿到了几笔稿费，算是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金钱的收获给了他学生时代从未拥有过的自信，他开始思考自己是否算是能得上钟芷了。

    计划那场同学聚会的时候，大家的联系也更为密了些。聚会群里五十多个人，钟芷和宋初都在，关系好的几个朋友总会互相开开玩笑，话引到宋初上的时候总是避不开钟芷，大家都开玩笑地问他两什么时候在一起。刚开始宋初还张严肃地制止，但被大家说得多了，尤其是几个同学半是认真半是打趣地跟宋初分析：“你看钟芷这么多年都没谈过，而且在她边的就你一个异，她不是喜你还能是喜谁呀？”宋初被这耳旁风得转向，也渐渐觉得这段贯穿了他整个青期的暗恋终于要迎来一个双向奔赴的结局。

    而这一切钟芷都毫不知，彼时把所有力都放在事业上的她早就把一些无关要的微信群都开了免打扰，偶尔群看到999+的新消息就大脑发麻，匆匆扫过几便退了去，而这行为却被宋初误解为一默许。

    在问“你和宋初要不要结婚”这个问题的时候，参加聚会的所有人都以为是当了一次红娘，坐在宋初边的好友还一脸坏笑着碰了碰他的肩膀，那时的他右手早已伸了衣服袋，摸到给钟芷准备好的一条项链，本来是准备聚会结束表白的时候再送给她的，听到这个问题时宋初突然改变了主意，不如就鼓起勇气顺推舟让大家都个见证。

    他脸颊泛红，为了掩饰害羞，端起面前的果装模作样的喝起来，微微侧等待着钟芷的回答。

    “呵，别闹。我还要拼事业呢，宋初还是找个能照顾他的人结婚最好。”

    握着玻璃杯的指尖瞬时晃了一，杯的果不小心被洒来大半，橙的立刻打了宋初洁白的衬衣，几粒果也随着果挂在前，那是他为了今天这场聚会心挑选的新衣服，门前还小心翼翼地熨平整才穿上。坐在宋初旁的朋友第一个反应过来几张餐巾纸拭，嘴上打着圆场：“没事啊没事，这果回家一洗就掉了，我知一个牌的洗衣……”可宋初就像瞬间失聪般隔绝了所有的声音，只愣愣地看向钟芷，大脑用了几秒才终于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就在听懂的瞬间宋初的脸霎时变得苍白。

    宋初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从聚会的包间里落荒而逃的，也记不清自己又是怎么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用最快的速度上停在路边的计程车，浑浑噩噩地回到家里。他只记得自己脑里只有一个念——“快跑。”

    回到家宋初妈妈已经睡，他把自己关卧室里，蒙上被才敢终于任凭绪涌而。不知是在所有人面前被明确拒绝的羞，还是明知自己不上还对他们之间抱有天真幻想的恼，抑或是终于明白那人不喜自己是因为他这幅病弱的恨，宋初只觉得他的心里有几把世间最为锋利的剑，将他的心划上一又一，痛得他不过气来。

    而宋初能的只是哭，好像泪是可以减轻痛苦的唯一途径，即使哭到后来孱弱的心脏早就受不了这样的负荷而传来尖锐的疼痛，宋初也只是攥了前的衣服倔地继续任由泪落，试图用这样的方法和自己的叫板，他恨自己为何如此无用，恨自己为何永远是个拖累，恨自己为什么要异想天开。

    钟芷从来都是类萃、鹤立群的女孩，优秀得如同挂在天上的瑞一般。他陪在她边那么久如何能不清楚她的理想和抱负是什么？他怎么能还痴人说梦一般准备告白，难自己拖累的还不够吗？学生时代她作为朋友已经为她牺牲了不少，难还想要和她在一起继续拖累对方吗？宋初只觉得自己怎么如此自私，如此大意，连这一层都没有想到，他除了会索取还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