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褪残红青杏小 - 第58章

    你在雪冻得发抖，骤然被他拉这温如的室，更是抖得止不住。他不顾你挣扎将你压怀，一心一意要将你回来。良久。久到你死心不再挣动了，他才将你从大氅剥来。

    你在他怀安安静静掉泪。那泪如河一般，之不尽。只有到了绝，决无一生机的人，才是这样哭法。

    他定定看了你一会儿，轻轻用指腹为你拭泪，那指腹顺着泪迹来到你冻得发乌的上，挲往复。你偏要躲，他勾压，两片炽的与你沾接，堵住了你呼，叫你透不过气来。他说：柳桥，你既已来寻我，便知悉我要的是何事，这事你不可避，只要我想，你便要日日接奉我，不然，你父与你妻便回不去家，你可听明白了？

    你的泪洇他前一大片衣衫，他将你卷裹怀，轻拍你后背，又说：这几日便先饶过你，待你将养好了，我再来收。

    他虽已忘却前尘，那闻香的本能却是在的。他总觉得你馥郁芬芳，香得让他忍不住。他忍不住又亲了你，吃你尖一香，那香，险些让他更加忍不住。他死死捂住你，问你：你是谁家相好的？嗯？

    这样调惹的话，只宜在私语时说。他满心渴望你能回他一句：我是你家相好的。他想听，即便此时听不见，往后也多的是时机叫你说。

    你答不了了，受寒加受惊，你被他捂了过去。

    你发起了，病势凶猛，接连几日度退去又上来，烧得人事不知时，你的呓语多是“胭脂”与“爹娘”。最惨烈的一次，你接连要胭脂“救你”，那呼号之声都不似在人间。

    但生醋得不轻，恨不能钻你梦看是谁在扰你。

    你梦见杨遂了。他浑是血，痴笑着近你。梦天地一片铁灰，他上的血在这铁灰的映衬格外刺目。你从海崖边上一跃而，他随而来，死死拖住你往沉……

    即便是在梦，沉底，海骤然鼻的窒息也是真实不虚的。你在梦挣扎，手伸向虚空，伸向那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生天。但生握你手，将你揽怀，须臾之间，那可怖的梦境便散净了。

    不错，但生亦是命带“魁罡”之人，他是金“魁罡”，胭脂是“魁罡”。若论杀，还是金“魁罡”猛些。他只要在你近旁，你便不会再梦见杨遂。

    你的病翻来覆去，拖了将近一月才好。在此期间，你问过他几次，何时放你父与胭脂归家。他答你：待我将你收了，便放他们回去。你放心，他们在里不曾受恶待，除却不自由，吃穿用度均与平日无异。你可要早些好，早些好了，你父与你妻便可早日得自由。

    话说得这样骨，你只能垂不语，不接他话。

    倒是每日都有医者上门替你把脉，想来他是一直狐疑着的——你这病早该好了，却一直拖着不肯好，是不是又是要磨他耐。他耐早已被磨完，每回来看你，他都要压忍心，不止是心，还有那重的“醋癖”。他连你在梦喊你爹娘都要醋的，何况是胭脂。这一月短，于他而言实是太，得他都等不住了。之所以还要等与忍，是因为几名医者都说你有弱症，若不养好，事是会要你命的。他问他们，究竟要多久他才能与你沾接，他们几人说法不一，最的说要半年，最短的说要一月。他便要了时日最短的那名医者来为你调理。

    这一月之，他将你拘在舒家河房最的一间屋舍，你能见到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另一个是一名寡言的老仆妇，他唤她吴娘。后来你才知这是他娘，从小将他带大，一直跟在他边，一心向他，对他言听计从。

    吴娘每每在早间来守你，暗晚时分换但生来。换衣这类贴的事，都是他来，从不让旁人沾手。

    转一月将满，你这病将要好完全了，这天清早医者来过，诊完脉，离去之前叮嘱了吴娘几句，又开了几服药留，便不再来了。也正是在这天，你见到了他们两人之外的其他人，那些人将屋一应陈设全都换了一遍。你是远远看着他们忙碌的，他们去之前，吴娘已将你带离，待他们把一应事都了结时，她才又将你带回。你见原本素的陈设换成了清一的青与红，青是床幔、床帐与枕被床褥等，红是几盏绛纱灯、几段红烛以及桌上摆着的小小红执壶。那青你原以为是黑，后来日光斜照，在光影变幻之间，你才看这是青至发黑的一相。吴娘见你看着那青的床幔神，便说这颜叫“帝释青”，须得要海产的一贝类才能染，染这一且是费钞。又说舒公这颜，这段时日一直张罗着要为你裁新衣，那新衣今日才赶制来，夜里便可上了。

    你听了她话不同寻常之，待要问她，她又什么也不肯说，只告诉你过一会儿那新衣送来，要你试，若是不合时，还要改。及午时分，外间果然送来一领新衣，那新衣也是青，与这屋陈设的青相比略淡些，上一比，一毫不差，就如贴为你量过一般。

    到了夜，吴娘叫人送来，要你沐浴。你心不安越发烈，但不论你如何问，她都闭了嘴不答，问多了，她索到门外，不再与你多话。

    这一世，你们没了婚宴，没了迎、障车、转席、坐鞍、撒帐，都没了，只你与他俱着帝青喜服，过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