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何是其自
——初听闻来她似乎并未与不同世界
的自我产生太多的认同
，但无论曾经经历过何
过往，被塑造成了如何
格，好像到最后留存的仍旧相同的只有将时间倒
回诞生之初的□□与灵魂。当面临同一件事时，不同时空的她并不一定会
相同的抉择。
那么当问题被放置于更普适的范围，人究竟凭借什么是其自呢？
总还是殊途同归。
尹亦一指尖沾了闪着银光的微尘，在缥缈的桌面绘
细的脉络，每一条的末端都连接着一个小世界，顾无觅从窥众生相，又知晓所有的
路不过是殊途同归。
一始一终。
由此寥寥数笔勾勒一生之漫
，却只如昙
一现的奥妙。在表象之后仍旧留有某可被称之为本质的存在，它是真正存在着的，也因此众生与旁人区分开来，塑造属于其自的主
，也因此当不同世界的统一存在相遇，彼此之间只能存
一。
其实是既此既彼的。
“所以，为何是我？”顾无觅再一次问。
她从尹亦一的神
得笃定的结论，祂的声音显得空灵，却难掩背后的虚弱，好像于此间与她对话的只是一
空壳，然而顾无觅几乎是笃定这便是本源的存在。
“你已经有答案了。”
“一直是我。”她说。
在无形的命运所拟定的无数条路，无论在超时间之外的演算溯洄多少次，主动选择的一直是顾无觅。她会主动协助神明的化登上
位、完成心愿，再作为天命之人前往ai世界寻找失落的碎片。
在顾无觅所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然了选择。
这并非是
加于她的使命，而是她即将的选择。或早或晚，有的世界到达得过于早，以至于她自己尚且一
雾
。
“因为它发现了，”尹亦一微微蹙眉，
难掩忧思，“它发现了源源不断的外来者，于是分一条，试图
扰这个过程。”
于是又有无数人永远地留在了ai世界之，成为养料的一
分。顾无觅曾经在画册上见过她们的表象，大多有着微笑的神，就好像仍旧存活，并将微笑的保护作为自卫的一分。
“那些都是我吗？”顾无觅依稀记得也有女王的珍藏品远不止表面上的那些，毕竟一时半会儿难以脱离曾经的思维模式，有些难以想象。
“并不全是，”尹亦一说，“天命亦在角逐。”
唯有最终的胜者能够将万民拯救于火？——天命没那么好心，无非是私心作祟希望能够继续作为更广阔世界的意志而运行。
这是有趣的结论，天命、，几乎是同义词，或者说天命即是“好”的。但“好”这样的形容又何尝不是主观的呢？它在选择，将自己拉回正确的轨上，正确——也是主观的推演。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尹亦一也是棋
，她是天命布的，却很难再继续往上推溯，天命是否又是另一重存在的棋？
顾无觅思索片刻：“这都不重要了。”
她们只能认知到可被认知之
，在认知之外的事显然要多得多，认知它们本也没有意义。否则会陷
一诡辩的逻辑——认知到“不可认知之”不可被认知，亦是一认知。
而在其之上的规则，是她们全然没有必要去考量的。
“所以只是一分的我，”顾无觅若有所思，“那‘我’其实也只是一分的我。”
“但你是最接近于本源的那一个，”尹亦一屈指敲着桌，“在你之前，没有人走到这里。”
“在我之后……”
尹亦一摇。
顾无觅知晓这是不可说的意思，便识趣地没有再问去。方才的对话再稍加品味，她便知晓这一切其实并不能实际地代表什么，因为与她对话之人早已超时间。而之所以能够与她共同存在于同一时间维度之，大抵全靠降格。
微尘随着她的指尖上翻飞，瞬息之间有微小的世界逐渐成型，也在眨间重归一片苍茫的死海。顾无觅便晓神明执掌不同的时间领域，世界的多样不应单以时空的差异作为区分，它们并不在同一片时间的规则运行。
但她毫无征兆地伸手，从尹亦一的指尖穿了过去。
愕然并没有在面上表现，顾无觅只察觉到周遭的光影有一瞬间的闪动，似乎并不稳定。她抬去捉尹亦一的实现，于神明而言有些大逆不，但后者眨了眨，默许了这般胡闹。
她还是会假装摸到实一般，好似到微凉的温。方才的
茶并没有将她的手捂得
，反倒是顾无觅也用
巾净过手，汽挥发时更带来些冷意。
她知不到真正可被称之为的存在，无始无终，无生无灭的境地里，仍旧携带着凡人沉重不过百年的躯几乎算得上是可笑了。但她此刻真切地察觉到遍生寒，只是从思绪里带来的：“怎么回事？”
尹亦一这一次说：“比我预想的要晚。”
顾无觅并没能成功将她的温捂，她察觉尹亦一第二次用“预想”，就好像有许多事她其实也并非提前知晓，除了将自己的一分意识剥离去
的世界之，这甚至与她先前的话相矛盾。
“如果我会成为碎片的一分，”她说，“这也是命注定之事的话，你会来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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