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任职之后还有六个月的考察期，要是达不到标，还是会被
去的，我得加倍努力才行。”
“多劳多得，工资谈好了么？”
“谈好啦，翻倍了，还给安排了一间单人宿舍，我准备回去就退了现在合租的那个小房
。”
“……也不用那么急，我记得你的租期还没到，可能要赔些违约金的。”
“新宿舍就在单位里，方便上班，我受够了通勤时间了。”
“也是，升职真好呀。”我由衷地替她开心。
“是啊，升职真好啊！刚刚人力找我谈，我才知
层领导有那么多隐藏的福利和可以报销的地方，我领导还告诉我，公司准备组建一个新的
门，我在她手上历练一两年，就有机会去那个门当门正职。我真的，我想都没想过会有这
好事，之前我还听了些风言风语，很害怕我会被裁员的。”
“你怎么会被裁员呢？”我扯起嘴角笑着安
他，不经意间对上了纪文轩的视线，他暗沉沉地盯着我看，我也毫不躲避地回看了过去，“你那么努力，老天爷都看不去别人欺负你。”
“哈哈哈哈哈哈，萌萌，我真的太
兴了。”
“我也很兴。”
“萌萌，萌萌，我好想见到你啊，特别想和你一起一边串一边喝啤酒，然后好好聊一个晚上。”
“我也很想见你。”
“你真好，我……”谢薇不知为什么，止住了话
，最后只能
糊地说，“等见面了，我有话想和你说。”
我不知她有什么话要当面对我说，其实我想让她现在就说，因为我不确定，我们之间还有没有再次见面的机会。
但现在的通话是外放的，纪文轩也正听着，也不是聊一些私密话的好时机。
我只能低声说：“好，见面再说。”
“萌萌。”
“嗯？”
“如果我以后组建了新的门，你要不要考虑跟我
？我总觉得，纪文轩那边，不太安全。”
我也知，纪文轩那边，不太安全。
但我还是笑着摇了摇，即使我知她看不见。
我说：“
朋友最好就别同事或者上级，比较容易消耗
。”
“咱们都多少年
了，大不了我给你
其他门去。”
这姑娘，自己还没站稳脚跟，就惦记着我的工作了。
“没事，我很好，你先照顾好自己，好好工作。”
“嗨，我没问题的。”
我其实很想和谢薇多聊几句，但谢薇那边似乎有人在叫她，她不得不带着些歉意地对我说。
“抱歉啊，萌萌，我得去忙工作了，咱们见面再聊吧，再见。”
我沉默了几秒钟，回了句“再见”。
她挂断了电话，我看着我的屏幕从亮着变成熄灭的黑。
我没质问纪文轩怎么没等我的决定，就提了谢薇的职务。
他总有理由的，我甚至可以帮他找个理由，毕竟走
程是需要时间的，他亲自的决定，底人自然不敢拖延，更何况，
照他的计划，我应该在上午就会有一个答复，如果我不同意，他一个电话打过去就会止
度，我既然没有不同意，那就程继续走去。
当然，如果我现在说我不同意，也好
理，就让人打电话通知谢薇的领导，谢薇的领导会很抱歉地把她叫到办公室，说经过领导办公室综合考量，还是要把这个机会换个别人或者延后这个机会的兑换时间，一番连捎带打的话来，谢薇说不定还要自责怀疑是“自己不努力”。
人生来平等这句话没错，但人生来也伴随着不同的生产
料。
生产料多的那一方，总是占据了更
势的位置。
逆风翻盘，从他人的手获得生产料的人的确有，但并不多。
有人于剥削人的位置上，有人于被剥削的位置上。
这是社会运行的规则，很残忍，但的确如此。
我仰起，看向屋
的灯，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绪。
过了一会儿，纪文轩问我：“你要不要告诉谢薇真相，她是个好姑娘，不会想让你为她牺牲。”
“也不算牺牲，”我其实有很多难听的话可以冲纪文轩说，但说这些也没有意义，好吧，其实是我真的不习惯伤害别人，“陪你睡一年，换她的前途和安稳，也值了。”
“你真的很在意她。”纪文轩轻轻地说。
“我们在一起相了那么久，现在，她就像我亲妹妹一样，不对，比我亲妹妹还要更亲一些，”我不想
弱的一面，但我却不受控地哽咽了，“纪文轩，算我求你，能不能换个条件。”
纪文轩沉默了一会儿，他的手掌
挲着手
壶的边缘，半响，他轻轻地叹了
气，说：“我可以把谢薇从裁员的名单里拎来，但她不会再有这次升职机会，作为换，我只要第一个条件，你尽量减少和她见面，最好就断了联系吧。这样对她好，对你也好。”
“……她真的很努力。”
“这个世界上努力的人多了去了，”纪文轩抬起手，牵住了我的手，我没有躲开，“你难不努力么？但你依旧过不好，萌萌，你的
和自由是很宝贵的东西，以后，不要再用它们帮别人来换利益了。”
“……”我很想说，难不是你把选项摆在我的面前，难不是你
我选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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