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6 始终如一_毕旅by徐风轻拂

车开着开着，允文无聊到开始打哈欠。

天明决定趁他神涣散前，试探试探午的事，故意拋饵料：

「突发状况很多齁，今天──」

「我，」彭允文突然开，「原本是、是想说：不想来了。我来了，只会把绪带来，让大家都被影响，大家都不舒服──是有考虑过：是不是乾脆不来，对其他人都比较好。」

天明理解主办人的难，甚至心生同。

「可是、后来想想，不能逃避耶。我主办耶……不能一走了之──妈咧，拎北跑掉，你们怎么办？你们是要继续来，还是不而散？一想到后面行程都……」

「我他妈超没用……」他鼻，呆瞪前方，继续开车。

「刚才不是超吗？差没地方休息不是？跟你讲：真他妈，最近忙到不要不要──行程定一定才发现──，掰──忘记休息的地方。来不及了──车租了，急急忙忙开去载你们，想说只能懒叫搓起来。掰咧，我整个、我整个……唉……」

他猛摇，受挫的表。

「你很称职好分工作。」

说着说着，又联想到国毕旅的时候：也是彭允文一个人满大汗，蹲在烤架边翻片、顾炉火，把烤熟的细心摆好盘，送到他们几个面前。

「啊你就这样啊──从以前到现在都没变──就一个人默默蹲在那边认真事。我其实都看在里。」

「噢！」

「嘿对。」

允文又用手侧颈──张天明知，他不知所措时都会意识抚摸颈──从以前到现在都同个样。

「欸……抱歉──」

「eaga?呃，没听清楚？」

「郑重向你歉：我不该说你是男，两次。以上。」

从后照镜天明看到允文盯着握方向盘的手指，顎不由自主颤抖。

「噢……妈祖有保庇，噢，听你这么说──噢我放心了。」天明装拆弹成功、全放松的反应。

「你娘？」允文恢復一贯咄咄人的语气，「供杀小北七脑残。」

「不是啦──你一直说──还以为你偷看咧──害我误以为你真的是……快乐小伙伴……」天明比「零」的手势。

「！北七喔又来──你甲甲，你全家都甲甲──！甲爆了，甲鬼甲怪，甲到发光，散发七彩梦幻甲甲光芒。去去！天明，离我的门远！」

「靠悲喔，不你自己喜男生──」「你北七，你一定是北七。」「妈的柜喔──」「去你妈──再讲，就打死你，让你睡冰柜掰──」

天明很庆幸还可以像国那样跟彭允文讲话──整天来他一路上都在顾忌自己的言行：会不会一不小心格，允文就怀恨在心，就在记满仇恨的簿上多记一笔。天明很怕发生这事──经歷那段被孤立的日，他上大学之后都一直小心翼翼的──也因此，他从不觉得能再找到任何能心的朋友。

这些国同学真的是他唯一──也是最后──能稍微敞开心来往的朋友。

「喂，天明。」

被突然一叫，让张天明颇为张。

「偷偷跟你讲个小秘密。」彭允文并没有特别压低音量，「不能跟其他女生说喔。」

天明小心翼翼瞥了旁的两位一，才回答：

「请说。」

允文看了后视镜一。

「就……吃午餐的时候啊，就我在看手机──有人给我传讯息，比我老二还──我发誓卞晓雯看到了。我百分之一百万肯定卞晓雯看到了。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卞晓雯一看──厚，跟你说──整个表都变了……就好像、好像在看垃圾一样……欸我不知我错什么……我好像被卞晓雯讨厌了。」允文苦丧的表。

「蛤？」天明不确定为什么会得这结论。他更不确定彭是不是故意这么说。

「张天明，帮我判断一──就像国的时候，你也都帮我判断──你会帮我，对齁？」

允文的语气变得势，让天明无法拒绝──像国的时候，每当彭允文急切找他──通常都有「特定之事」才求助──他都不得不「义不容辞」竭尽所能帮忙。

「呃……好。而言，你需要……？」

「只要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就好──不需要安话或讲谎话唬我──老实讲：卞晓雯是不是……嗯，『还』很恨我？」

「呃……要看是什么状况──」

「什么状况喔？──一般女生都会抓狂的状况，你说呢？」

「怎么说？」

「呃……其实是：某个营队认识的女队员跟我告白──」「噢！有女生，『传讯息，』跟你告白喔？」「妈的，对啦！──」「靠悲喔我如果是女生我也不──」「是不是？──」「『女队员』哦？」「就还是小朋友咩？──」「靠悲……」

「对吧？卞晓雯一定恨死我了，对吧？」

天明无话可说。

彭允文接着解释：

「还打电话要求给她答覆──哇靠，我说我在工作，你娘先别──她什么都不，一直鲁洨说什么一定给她明确答覆哇咧靠悲──你老母卡好，我心想：怎么可能，恁娘膣，人家才生耶──欸我总不能抱持玩玩的心态……还有，我还得工作──就降，恁母较好，想说压力很大嘛，就离职嘛──你想想看嘛：要是每带一个团就要多一个肖查某来──膣给人姦，我工作还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