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枪换炮 - 离婚

    凡事都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谈离婚这事，已经没了人和。地方选择也不该在家里，没有愉快的共同回忆。时机就更不对了，酒后发了望的男人，谈谈钱都可以，谈离婚？估计只会让人觉得败兴。

    一去一地茶渍，收拾碎瓷片时，西樱不无懊恼地想着，还是心急了些。

    在西樱看到利洛远变了的脸时，就有些后悔。他似笑非笑地盯着西樱，终是没忍住，把茶杯狠狠摔在了地上，指着西樱骂：“你好得很！这叫什么？无？你刚刚是没吃够吗？”说完也不等西樱解释，披了件大衣就门了。茶几上的文件夹，连看都没看。

    西樱不知所措，她不知其他女人面对这局面是怎么推去的。离婚协议是利洛远两年前拟定的，明明他也是有离婚意愿的，难现在反悔了吗？

    想不通利洛远的行为，西樱只能单方面行动去。她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她在这个房里住了五年，全家当加起来也不过一个号行李箱。衣服首饰都是属于“利太太”的，她只是一个货展示架。西樱把衣帽间里几件平价家居服和常服装好，清了昂贵珠宝首饰，还十分谨慎地拍视频留证，然后就拖着行李箱离开了。

    房东一大早就带人上门，把旧家全拉走了。他没想到西樱连夜搬来了，搓着手问她还要不要全屋翻新。西樱刚了两个大项目的设计稿，正是空闲。她索问房东要了采购列表，自己动手。

    西樱喜翻新房屋和添置家的过程，通过专注地清洁和装，像把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细细梳理，裂都被认真填充，有自己也被妥善珍重地对待的错觉。

    前后了快一个月时间，西樱把这个一室一厅的租屋装饰一新，也到了去医院复查的时间。

    这期间利洛远没联系过她，她去公司也没见到人，只听说利洛远仍在忙碌开发区二期的事。

    西樱一大早去市二医，主治医生满意：“术后恢复得很好。我还是那句话，多休息放松心，你这病就是绪和压力导致的。”

    了医院，西樱给利洛远发消息，想找他谈谈。还没等到那边回复，一辆黑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她面前，车窗缓缓放，储清棱角分明的侧脸。他没什么表地看向西樱，不带绪又极其有压迫地说：“上车。”

    西樱震惊了，她连着两次在医院遇到储清，比她在利家老宅遇到的次数都多，他不是在外地当官的吗。西樱看过西桐玩游戏，借用她打游戏的术语，就是在市二医能刷储清这个boss吧。

    西樱愁着等利洛远的回复，实在没力应对这尊大佛，在车上也是一言不发，降低存在。

    储清气笑了：“去哪？”

    西樱连忙回他：“利金工程。谢谢储二哥。”

    胡媛从后视镜观察后排的西樱，芙蓉一样的清丽人，通都是柔似的温和气质，材纤细修，玲珑有致。不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要连夸赞的外条件，被储清惦记上并不奇怪。只是领导是不是疯了，这位佳人还没离婚呢。

    储清觉得自己今天浮躁了。他本来没有此行的计划，但昨天拿到了胡媛汇总的西樱的行踪和病历，以及从储涛那来的话，得知利洛远一直住酒店，醉酒后嘴里还零碎说离婚之语。储清一时冲动，借再次探病封谨礼，安排了这次的守株待兔之行。

    胡媛把车开得很稳当，放杯茶都不会溅，储清的心绪也平稳来。他如今之于西樱，是“丈夫的世家从政的兄”，并没有直接关系，近了冒犯远了冷漠，此刻的沉默恰好得。

    车行至目的地，西樱谢车，目送车离开又踌躇不定。她今天并没带上离婚协议，去利金工程见到了利洛远也是徒劳。还没收到回复，也不知利洛远今天有没有空闲，索在利金工程楼的咖啡馆坐，等等看利洛远的回复。

    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西樱已经打算走了，利洛远回她：“晚上家里谈。”

    西樱心一松，连忙赶回租屋里，又整理了一遍离婚协议，才放心了门。她今天还有安排，之前提给秦裕的项目初稿，终于接到了甲方的后续跟，一个项目的初期被拖这么久还少见的。

    秦裕的办公室里，他万分无奈地来隐：“昱平市机械厂改建这个项目，五年前就提来的，结果被追查来国企份制改革时有很多违规，就被无限期搁置了。年初他们完成整改，由政府间接持，又把改建项目提上日程。我能拿这个项目，是因为五年前的方案是导师给的，如今这个项目一堆需求的细节要改，导师的方案也只能参考。这一个月昱平那边又是汇报又是审批，刚拿到了投资，就开始促度了。你把新数据加上，再改来一版方案，周跟我一起去昱平看看现场。”

    西樱刚想拒绝，被秦裕堵回去：“这个是政府主导的项目，慎重一为好。我知你不差，但是昱平不远，当天就能开车来回。昱平那边希望明年第二季度就能投产，我们这边得全员跟。”

    话说到这份上，西樱也不好拒绝。拿了最新的数据，去她的工位上改方案了。

    刘越和狄鸣是秦裕指派给西樱的团队成员，刚毕业，并没完整地跟过一个大项目，今天被秦裕分给西樱，两人都拳掌劲十足。

    西樱并不习惯带新人。她以往都是自己活，很少现在工作室，对秦裕的安排，她也懂得其良苦用心，远考虑，自己确实需要这个团队。好在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对西樱给他们分的琐碎工作也认真完成。

    一直忙到午六。西樱怕利洛远早归，跟秦裕招呼一声就匆忙赶回西郊那个家。

    利洛远不在。这个房像一个月前她离开时那样，净但没人气。冰箱有新鲜的材，西樱了几菜，最后一汤上桌时，利洛远回来了。

    他看上去着实不太好，有撑着神的颓丧。看到西樱也不多话，自顾自去换了衣服，醒了一瓶红酒。

    等两人在餐桌上坐，诡异的沉默才被打破：“西樱，你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