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间的路上，梧桐树
的垃圾已经被家政机
人清理了
净，姚乐菜发现他的叔叔并没有去休息，而是背着手，往门
走。
“叔叔，你去哪儿？”姚乐菜上前询问。
恰在此时，天空放亮，朝
从东方的地平线升起，朦胧的光线依此从梧桐树的间隙里渗，落在注满了
的族箱，玻璃皿折
着耀
的光芒。
天亮了。
“我去
鸟市场，赶个早趟儿，”姜冻冬回
，他沐浴着朝，笑着向姚乐菜挥挥手，“看看有没有卖那
能一边仰泳，一边鼓掌的鱼。”
你的海（七）
夏了，正是吃鳝鱼的好时间。
我在鸟市场转悠了两圈，会仰泳鼓掌的观赏鱼没找到，正
腻的鳝鱼倒是称了几斤。
我小时候，还和父母一块儿住乡老家的时候，一旦立
，我和我爸妈就经常一块儿到田里抓黄鳝。那田里的黄鳝从小吃庄稼苗苗
大，只有大指拇
，
又
又鲜，好吃得不行。和他们度过的最后一个夏日里，每天晚上我们家都要吃黄鳝。
遇到裴可之以前，我唯一会
的菜就是青笋炒黄鳝。步骤简单，先拍碎姜蒜，起锅烧油，爆炒辣椒姜蒜，再倒焯过油的黄鳝段，放切段的青笋。锅盖一合一开便好了。
姚乐菜睡醒时，我正好
锅。他还迷迷糊糊的，闻着辣味被呛得打了好几个
嚏。
“小菜，去洗脸，吃饭了！”我招呼了声他。
他洗簌好，
厨房来帮我端菜，“叔叔，你没休息吗？”
我一边脱围裙，一边回他，“等会儿吃了饭我就午休。”
姚乐菜比柏砚那个臭小
好多了。尽
也有自己的讲究，但他从不对我这个老人家的生活习惯发表意见。见到冰箱里我忘吃的蔬菜了，他只是默默拿来扔掉，换上他才买的新鲜菜。偶尔我冻去的剩菜剩饭，他会贴一个标签，上面写着最晚的
用日期。姚乐菜的
贴通常悄无声息，和他这个人一样温和。
我和姚乐菜，一人捧着一个饭碗，坐在梧桐树吃饭，黄鳝
糯，青笋脆，又鲜又辣又清
。
的是番茄炒
，咸甜味正好
和了麻辣的痛。
姚乐菜抬看了族箱，两条鲤鱼正缓缓游过，红
的大尾
在里甩来甩去，他好奇地问，“叔叔，它们就是可以一边仰泳一边鼓掌的鱼吗？”
我吐颗青椒，摇摇，“不是，普通的观赏鱼而已，”我说，“但是老板和我说它们能仰泳，偶尔还能仰卧起坐。”
“……仰卧起坐？”
“喏，就像现在这样。”我指了指族箱，那里面两只鲤鱼正腹
朝上，慢悠悠地飘在里，“等会儿它们又会翻过来。”
姚乐菜
言又止，他放碗筷，走了族箱，仔细观察后告诉我，“叔叔，这不是仰卧起坐，是要死了。”
我也站到族箱面前，我和姚乐菜注视着两条金鱼翻着肚
上起伏，鱼鳍从缓慢翕动到彻底没了反应，珠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想到从买来它们到现在不过几个小时就嗝
了，我不禁
泪盈眶，悲从来，“鲤鱼能吃吗？”
姚乐菜默了半晌，“吃
好的吧，叔叔。”
最终，这两只倒霉鲤鱼喂给了搁厨房放盆里养着的黄鳝。也算是
尽其用。
吃了午饭，姚乐菜准备继续温习功课。
好在这样勤奋的行为被我及时制止，“再休息一天吧，昨晚你才通了宵。”
姚乐菜显得很迟疑，“但是叔叔，今年秋天就要第一次统考了。”
“对啊，”我，“还有整整五个月呢！”
“叔叔，这次考试失败的话，我就要二十三岁了。”姚乐菜重重地念了‘二十三岁’。
这搞得我很懵
，“……二十三岁怎么了？”
我狐疑地盯着他，忽然我想通了——我大惊失，双手
抓住我侄儿的肩膀，猛烈前后摇晃我的大侄，“难
你小就准备活到二十四岁？不要啊！好歹给我活到节要给我包老年人红包的年龄啊，臭小！”
小菜被我摇得
目眩，他挣扎着挥手，“……当然不是……”
我松了一气，但随即又倍
不妙，我警惕地瞅着他，“那你准备二十四岁就去谈恋
？继续恋脑？”
“怎么可能啊！”姚乐菜扶着发昏的额，斩钉截铁地告诉我，“永远不可能的，叔叔！”
他
决的态度并未彻底打消我的疑虑，我惶惶不安，不由得想到了最糟糕的结果，“难你准备二十四岁去男同？”
我看了看面前青葱貌的好大侄，叹了气，想不到我们叔侄二人竟都是男同！
思及此，多说无益，我只能拍拍他的肩膀，以过来人的
份，语重心地劝诫他，“小菜，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对男人上瘾了。叔叔我啊，还是劝你能戒就戒了吧。早戒早萎，幸福一生。”
“……叔叔！”姚乐菜哭笑不得地摆手，“叔叔，我喜
oga。”
这话听，我拍拍自己的
，“吓死我了，”
可是，想到曾经柏莱说的姚乐菜也是不错的结婚对象，我还是不忘嘱咐姚乐菜，“你别男同就好。但你要是了男同也没关系，就是千万别和你柏哥结婚。要是必须得结婚也行，就是千万别邀请我去参加。要是一定得邀请我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千万别让我上台发言。好吗，小菜？你叔叔我还想多活几年，骗骗养老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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