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扑通 - 扑通扑通 第100节

    艳照，大家好像一也不觉得似的，站在拍照的架上兴奋地叽叽喳喳。

    “学校选今天，是不是为了给我们过儿童节啊？”

    “还儿童呢，都成年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看成人电影了？”

    “你摸着良心说，你没成人的时候没看过？”

    “是不是今天我们就算毕业了？”

    “想什么呢，考完还得回来对答案，要是复读的话，咱还是同学呢。”

    “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

    摄影师调整了一会大家的站姿和队形，拍了几张正经的，然后跟大家说，接来可以放松搞怪一。

    就在快门的瞬间，一班的全班人突然都朝着程北茉说了句：“程北茉，生日快乐！！！”

    今天是她十九岁生日。

    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她的表有震惊和茫然。

    老闫一再嘱咐摄影师，一定要留着那张照片。

    程北茉考失利，到八的时候，唯一的目标就是那两万奖学金。

    她曾经想破釜沉舟，想要尽快摆脱这里。

    可现在，她只有舍不得。

    视线穿过人群，她看到裴颂，陈韵吉，杜杨，朱倩茹在看着她微笑。

    她的少女时代，在八的日，真的好的。

    ◎抱住了他。◎

    毕业典礼后, 各班回教室发了准考证，调了注意事项，之后就不再制要求到校了。

    这一周时间里, 裴颂只来了一天，剩的时间都没有来学校。

    他们发过几次消息，裴颂说想在家里调整作息。

    程北茉觉得还是在学校比较有氛围, 一直持自习到考前一天。

    只是她放缓了节奏, 不再刷题，偶尔拿错题本看看, 练练手。她也不再上晚自习，每天早早就回家，到家还会看一两集电视剧。

    在校时间, 她主要给陈韵吉她们解答问题。

    最近几次模拟考, 杜杨都摸到了一本线, 陈韵吉和朱倩茹虽然不稳定, 但也各有一次上了本科线。

    一二的教学楼里已经布置好了考场，拉起了警戒线。

    三的教学楼不作为考场，剩的三生也受到了肃穆气氛的影响, 八校园里难得地迎来了格外安静的几天。

    考前一天，暴雨如注。

    尽雨很大，大家却像是约好了似的，除了在外地的同学，班里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在。

    午一多, 闫国华匆匆赶到一班教室里。

    还是油光瓦亮地海发型，还是熟悉的蓝polo衫, 还是已经掉漆的保温杯。

    曾经班里人总是调侃老闫, 大夏天还抱个保温杯, 是不是寒啊？

    今天教室却静悄悄的，特别沉默。

    “今天人这么齐啊？”老闫把保温杯轻轻放，乐呵呵的，“我来呢，就是跟你们再叮嘱一，今天最后一天了，也别到那么晚了，一会就早回家，回家路上一定注意安全。还有什么凉的辣的，今天就别吃了，考完你想怎么吃怎么喝都行。

    “准考证，文，都别忘了。答题的黑笔，还有2b铅笔都多准备上几支，别到时候手忙脚的抓瞎。还有不让带考场的东西，就别带了，免得添麻烦。”

    老闫像个老太太，絮絮叨叨。

    “平时说话那劲儿呢？今天又不叫你们到黑板上来题，都低着嘛，地上有钱啊？刚说的都记住了没？”

    底人声音不大地答：“记住了。”

    “三年了，总算让我清净一回了。我这上一半发啊，都是被你们气掉的。本来就没多少，现在更稀疏了。”老闫兀自沉默了一会，忽然笑了，“我知你们不少人嫌我烦，嫌我凶，嫌我太多。我也知你们在背后叫我什么，老闫，闫王爷。你们以前的学学这么起外号，到了你们，还叫这个，一新意都没有。但是无规矩，不成方圆，好多人觉得了八就该躺平，就该摆烂，但这是对自己人生不负责。我老师这么多年了，怎么让自己工作轻松我能不知？说到底，还是想让咱们八的孩都扬眉吐气、抬地走去。”

    这个扔在人堆里都认不的年男人，掏心窝的时候，竟然也能让大家眶发。

    有人喊：“老闫，等我挣钱了，给你植发！”

    动的氛围一被打破了，大家哈哈大笑。

    老闫眉一横：“先别说挣钱的事，你考把答题卡记得涂了就谢天谢地！你三模的时候还能把答题卡漏掉，明天一定不能忘！”

    有人接着开玩笑，问老闫，如果复读，还能不能报他的班。

    “咱八的学生不差，自己要有信心，考题目比平时的模考要简单，把会的都了，尽全力，就算胜利。别再跟我说什么复读之类的丧气话！你们都走了才好！要回来，就以大学生的份回来。”

    外面的暴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太明晃晃的，万好像都闪着光。

    一开始，是坐在窗边的同学发现了天边的彩虹，小声惊呼，于是引得全班人都跑去窗边看。

    老闫指着窗外说：“你们看，再大的雨都会过去的，过去就会有彩虹的。”

    老闫叮嘱完注意事项，班里人开始零零散散离开了。

    程北茉离开教室时，老闫叫住了她。

    “考场在哪儿，去看了吗？”老闫温柔地关切。

    程北茉。

    “之前带过的毕业班，别说985和211了，上一本线的都不到五个。”老闫望着远，叹，“说你是咱们学校的‘熊猫’，一也不夸张。你是我带过的最好的学生，是八的骄傲，是所有人的榜样。”

    “我会好好考的，闫老师。”

    老闫笑了：“你是好孩，我也没什么要跟你嘱咐的了，你肯定都知的。放心大胆考吧，你的未来会很闪耀。”

    -

    午三，三教学楼基本上已经空了。

    暴雨过后，气温不，甚至有些凉。

    程北茉跟陈韵吉和杜杨到学校的小超市买文。

    程北茉都买了双份，还很迷信地买了“金榜题名”系列。

    陈韵吉说她们班的人策划了场大动作。

    “什么大动作？”杜杨边试笔，边问她。

    他已经习惯了，无论陈韵吉说什么，他都会自然而然地接话。

    “撕书啊。”陈韵吉说，“回学校对答案那天，给教学楼里场雪。”

    “别了吧，那都是你这三年的血汗，你舍得？”杜杨说。

    陈韵吉憋了气：“茉茉都没说舍不得呢，你倒舍不得上了。对吧茉茉？”

    程北茉想了想，说：“我好多卷都是裴颂给的，不能撕。”

    陈韵吉：“……杜杨你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