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扑通 - 扑通扑通 第53节

    但她使劲摁着，不愿意让它们浮面。

    这样的把戏，他以前就玩过一次。

    她告诉自己，这人是条狗，她要淡定，她要当什么都没看见。

    作者有话说：

    裴狗在老婆这里的信用分不多了。谢在2023-01-03 23:15:04~2023-01-04 20:08:20期间为我投霸王票或溉营养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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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着的心急速降。◎

    晚上, 程北茉摊开练习册，很难得的，到第二题就扔了笔。

    她有一项陈韵吉觉得“不是人”的能力, 就算外界扰再多，她也能面不改地把手里的题算去。

    可是此刻，她无法忽略耳际的声音。

    程勇和方丽珍在主卧小声商量。

    他们特意压低了声音, 程北茉也着耳机, 可她的注意力还是被引去了。

    也不知他们商量了什么结果。

    原来以前不是她定力太，而是扰还不够。

    家里的变动, 还有裴颂没说完的话，都让她心烦意。

    她盯着窗外黑乎乎的一片，对面楼上零散的灯光就像是夜晚的补丁。

    直到歌单里的歌播放完了, 直到耳机里没声音了, 她都没察觉。

    正发呆, 玻璃上闪过一人影, 程北茉扭，看见程勇站在她房间门。

    她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摘耳机问：“爸？有事吗？”

    程勇笑笑：“没什么事, 就是来看看你作业。”

    程勇又走来，坐在床边，沉默地盯着程北茉的笔尖。

    平时这个时候，程勇和方丽珍都是不在家的。

    她一个人在家，可以把脚翘上桌, 以很不优雅的姿势写作业，也可以跟着耳机毫无顾忌地哼歌。

    总之, 她不大适应这样沉甸甸的注视。

    她本来就不去题, 程勇在旁边坐着, 她只能着装模作样地演算。

    写了一堆自己都看不懂的东西后，程北茉终于忍不住搁笔：“爸，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程勇调整了坐姿，小心翼翼地问：“茉茉，你觉得今天那个门面怎么样？”

    程北茉想了想：“好的。”

    程勇没说话，沉默了片刻后，他问：“茉茉，你是不是，心不大好？”

    今天一共有两个男人看她心不好，一个是裴颂，一个是爸爸。

    她觉得她的掩饰功力好的，到底是怎么被看穿的？

    程北茉咬了咬嘴：“也没有，就是觉在这边什么都习惯了。”

    “确实，咱们家在这边不少年了，割舍不是正常的。”程勇的手掌在大上搓了搓。

    说完，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会，程勇才又开：“就是委屈你了，要是店搬去那边，以后回来吃饭都是一个问题。”

    亲戚邻居都说，茉茉是好孩，省心。

    可省心从来都不是对一个孩的夸赞。要有多懂事，吞多少委屈，才能被称为“省心”。

    程勇一直对程北茉心怀愧疚。

    程北茉倒是一副没什么所谓的样：“没关系，我可以在学校堂吃完再回来，我们堂的饭好的。”

    “是，是……”程勇似乎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委屈你了啊，茉茉。”

    “就是你们俩以后得不少时间在路上，时间久了太辛苦。”

    程勇说：“其实近的，才三公里，又不是十几公里。”

    但到底是没自家楼方便。

    程北茉问：“你们已经决定要换到那边了是吗？”

    “这边改造费确实有，而且要是改造，一段时间没法开门生意。”程勇接着说，“我跟你妈已经看了久了，就那家价格合适，位置也不错，节后咱们这边到期，那边正好能续上，时间也合适。”

    程北茉用脚尖在地板上胡划拉着。

    程勇不大自然地拍拍她的肩，说：“至少不是什么坏事，对不对。”

    终于，她有些忍不住绪，问：“业和房东为什么这么欺负人？”

    “他们也没有欺负我们，就是，就是……”程勇在脑努力搜刮安人的词汇。

    程北茉说：“我都听见了，改造的材料和设备都要从他们那里买，还得押金，验收不过押金还不退，不就是耍氓么。”

    “所以我们还有选择的余地，还能换个地方。”程勇让她不要过于担心，“就算没有换业这回事，咱们这排门面也快拆迁了，迟早都要换地方的。咱们提前找好了，到时候也就不用愁了。这叫未雨绸缪，咱们还抢先一步了呢。”

    一听就是专门安她的话。

    哪有拆迁只拆这一排门面房的？

    骗她也不打个草稿。

    -

    第二天，程北茉醒得很早，这一晚她了很多梦，醒来的一瞬间，却又都不记得了。

    她扒开窗帘，外面依旧是一片漆黑，伴随着雾，连对面的楼都看不清。

    京江的冬天早晨一直都是这样，每天都好像跟前一天没什么区别。

    这个世界不会顾及某个人的心。

    无论一天过得好还是糟，地球照样转，太照样升起。

    程北茉照常洗漱，门上学。

    踏校门时，她的步伐有轻飘飘的。

    毕竟有个人说，有话要当面跟她讲。

    结果，她并没有见到裴颂。

    课间她故意在走廊里晃，就连陈韵吉和朱倩茹都觉得意外。

    毕竟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座位上，就连课间也争分夺秒地题写卷。

    从那天起，程北茉连着好几天都没见过裴颂。

    据朱倩茹随透，裴颂这几天请假了。

    程北茉拿手机，打开跟裴颂的聊天界面。

    本想问问他怎么话说了一半人就不见了，但思考再三，还是什么都没发。

    显得她很着急似的。

    再碰见裴颂，已经是周五。

    活动课的时候，裴颂路过一班教室，程北茉依旧在空的教室，看到裴颂的影一闪而过，心脏不听话地加速了。

    裴颂从教室前门来，径直走向程北茉的座位，在她前排坐，面对着她。

    看这架势，是要说了。

    程北茉抬，却对上一双疲惫的睛，不见底的眸里，布满了红血丝。

    她问：“你怎么了？没睡好？”

    裴颂了山，慵懒地“嗯”了一声。

    声音翁翁的，像是冒了。

    程北茉问：“你这几天没来学校，挖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