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下恋情 - 第22章

    夏赊雨腰被人环着，胳膊上的腱力量不容小觑，他挣扎不开只能板起脸：傅苔岑，我还要上班。

    在被叫全名的冲击，傅苔岑抹了把脸，这回清醒了：上什么班。你的班不就是我。

    简而言之。上班=上我。

    论玩文字游戏，夏赊雨一也玩不过这位巧如簧的大作家。

    不待他继续争辩，傅苔岑突然翻了个，去床柜上掏手机，简单敲几个字，又翻回来，把手机给他看：刘熠没跟你说吗，这阵你跟着我，不用去打卡。我跟他说过了。行吧。

    夏赊雨仔细看了一遍他发给刘熠的请假消息，心终于落回到肚里，自己也是浑酸疼，不再逞，脆脆仰面躺回去，床垫往一陷，认命般地：那你再睡会。

    傅苔岑睁开，看着天板，看上去很懊恼：现在睡不着了。

    又有起床气似的：打卡就这么重要?

    全勤的话，才能拿到全的绩效，而且迟到和未到都会扣工资，迟到一小时扣50，就这么往扣。夏赊雨觉得他有此一问实在幼稚，你是不是没有上过班?

    傅苔岑枕在自己的手掌上，捺了捺嘴角：是没有上过那期固定的。果然。

    但是他继续说：大学一毕业我就在我家的制笔厂里，不会扣我工资但实在很枯燥，我不来那个，跟人谈生意、谈工序，你知匠人，其实就是把一个工序到极致，反反复复练习。可我脑里的东西太多，不到循规蹈矩。我爷爷和我父亲说，你照这个工序来，就可以最好的笔，等他们不在了，有这个厂在我就有饭吃。但我总是想，如果不这样，不顺着这条路走，会怎么样?而且我发现我不是很在意，笔，我是说，工，我在意的是，落笔以后，产生的东西。

    夏赊雨有明白了。这大概是创造型人才和工匠型人才的差别，想什么都没有错，只是擅的方向不同：所以你才喜写作?

    落笔后的一切东西。傅苔岑说，比如笔字，你看你顺势起笔和逆锋起笔，来的觉就不一样，这样写和那样写，统统不一样。

    傅苔岑又开始了，他又开始营造一语境，让夏赊雨跟着他走。

    写作也是这样。正叙、倒叙、叙，一本书的悬念，可以在开也可以在结尾。动词、形容词、连词，它们在不同的位置，构成不同的句式，重心也完全不同。他声调愈起，我喜这个东西，创造，组合，我会觉得有意思。

    其实定决心从家里来以后，我先是给人写字，后来才发现自己可以写作。傅苔岑还是盯着天板回忆，说到上班，虽然我不怎么用打卡，但是早期也赶过全勤这个东西，一天要写多少字，多少天不能断。有时候我不吃不喝，有时候难以眠。

    夏赊雨侧过看着他。

    写《攥酸》我了一年的时间。傅苔岑笑了一，他笑得时候很有染力，仿佛刚刚那些沉重的东西又瞬间灰飞烟灭了，所以我会很慎重。你应该能够理解。

    有时候夏赊雨觉得自己太过、容易共不是件好事。

    比如他现在，不仅被傅苔岑睡服了，连思想好像也被说服了。

    他开始反思，傅苔岑久攻不这件事，并不是傅苔岑难以取悦，而是像一个父亲着自己的孩，是他还没叫老父亲放心，放他的作品跟他走。

    思想一通之后，好像起事来也没有那么多抵绪了，夏赊雨觉得自己重新找回了些状态，决定立刻起床。

    半个小时后，早餐上桌，昨晚从榻榻米到卧室丢了一地的衣也被拾捡归位。台窗打开，室那略腥的气味散开，只余雨后漉漉的植清香。

    傅苔岑坐起来，他看着夏赊雨通只了件他的衬衣，在屋里忙忙碌碌、走来走去，他承认夏赊雨让这里焕然一新。

    看到对方不知怎么在杂间找到了尘，他将伸里站起来说：会有阿姨来打扫，你不用动。

    太我看不去。夏赊雨无所谓地说，我喜整理工作，并不是为了谁而委屈自己，你不用担心。

    于是傅苔岑就随他兴，不再他。早餐后原本应该是一个小时的健。不过傅苔岑觉得昨晚的运动已经足够激烈，加上今天起床稍晚，于是就省略了这一环节，直接写作时间。

    大分时候，他都非常专注地坐在书房的电脑前，途发过一个文档给夏赊雨，请他帮忙整理朝评奖用的表格材料。

    资料里附有傅苔岑的份证，夏赊雨开大图看了，如果一个人的份证照片都十分养那么这个人的实际颜值只会是完到无可挑剔，而傅苔岑就是那个无可挑剔。

    不过最让他觉得有意思的地方是，傅苔岑这个名字并不是他的笔名，而确确实实印在他的份证上。

    他回了傅苔岑一句：你用真名当笔名?

    傅苔岑答：不可以吗?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很少见。夏赊雨解释，就比如莫言老师的真名叫谟业而且苔岑二字，好像自郭璞松竹有林，异苔同岑，亦书亦画的，乍一听就很像一个心挑选的笔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