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也醒了，正躺在床边发呆。
林羡玉走到他
前了他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林羡玉把药味
烈的金疮药递到他鼻间，他才猛然回神，睛一亮：“殿
！”
“想什么呢？想得这么
神？”
“想……”阿南小声说：“兰先生。”
林羡玉顿住，“什么？”
“昨天您离开之后，兰先生跟我讲了许多他弟弟的事，他说他和他弟弟
很好，可惜他弟弟很早就染病离世了。”
林羡玉想起来：“兰先生说过，他弟弟若是在世，和你差不多大呢。”
阿南垂眸，不知在思考什么。
“阿南，我来给你上药。”
林羡玉刚坐到床边，阿南定睛一瞧，伸手
住林羡玉腰间的系带，咧嘴笑
：“殿，您系了个死结。”
林羡玉低
望去，才发现还真是个死结。
他自幼便饭来张
，衣来伸手，在祁国时是
娘和阿南一起照顾他，来了北境，北境的服侍厚重繁琐，更是全由阿南帮他穿。这次若不是阿南受伤，林羡玉还不知自己连穿衣洗漱这
小事都要依赖比自己小两岁的阿南。
阿南眯着，努力解开结，还说：“我要快快好起来，这样就可以继续服侍殿了。”
林羡玉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你要慢慢养伤，我……我有赫连洲照顾呢。”
阿南呆呆地看着林羡玉泛红的耳尖。
他疑惑地想：殿和王爷之间的关系，好像变得和开始时不一样了。
两个月前殿还时常哭着说想侯爷和夫人，现在张闭就是“赫连洲”，似乎已经习惯了北境的生活，还把王爷当成至亲了。
阿南想：殿还舍得回祁国吗？
他没有问
，因为上药实在太疼了，林羡玉不太会照顾人，尽
已经小心再小心，动作轻了又轻，阿南还是倒
一凉气。
不过林羡玉问他疼不疼时，他
定地说：“不疼。”
阿南的额覆了一层冷汗，林羡玉用
帕
帮他
掉，陪他说了一会儿话，等阿南昏昏沉沉睡着之后，林羡玉才走营帐。
刚去就听到南边的营帐里传来一阵吵嚷声，林羡玉循声望去，问
边的侍从：“那是谁的营帐？”
“回王妃，是兰先生的。”
林羡玉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见过兰殊，此时立即朝着兰殊的营帐方向走，侍从向他介绍：“兰先生已经是王爷的幕僚了，王爷昨晚已经许他指挥帐议事。”
“真的吗？”林羡玉
笑容。
他就知，兰殊来鹿山一定能帮到赫连洲。只要能给赫连洲、给边界的百姓带来一丝希望，也算是不枉费他千里的奔波。
他刚走到兰殊的营帐门，就听到士兵们满是惊诧的议论声：“兰先生和斡楚王竟是那样的关系！他怎么能
王爷的幕僚？”
林羡玉满雾
，这时恰好纳雷走来，见到林羡玉，便向他叙说了来龙去脉。
原来在半个时辰前，术曷烈突然闯
兰殊的营帐，一见到兰殊便老泪纵横。
“先生，现在只有您能救主上了。自从您离开后，主上几乎失去了理智，现在怀陵王剿灭了我和忽尔朔的军队，将斡楚仅剩的两万大军围困在鹿山，主上若是再僵持去，必然鱼死网破，再无生路。”
兰殊望向另一侧，神有些逃避，似乎不想听见那个人的名字。
“端王也虎视眈眈，只要主上半分破绽，端王必然起兵谋逆，到那时，主上——”
兰殊冷声打断：“将军，我来这里，是助怀陵王劝降斡楚，不是为了救耶律骐。”
“怎能不救呢？先生，主上他心里有您。”
兰殊怔然。
“自从您离开之后，主上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喜怒无常，暴
无度，您离开了多久，王后之位就空了多久，主上还把王
打造成郡王府的模样，将您的灵牌放在
，日夜守着，甚至他还想把您的陵墓迁至王陵……”
兰殊难忍震惊，瞳孔颤动。
“和先生共事多年，我也知一些秘辛，先生，您心里若是还有一分挂念着主上，就帮帮他吧，反败为胜也好，主动归降也好，总之能让主上顺利回到斡楚，不受欺辱之苦，求您——”
话音未落，赫连洲和纳雷就走了来。
术曷烈瞬间噤声，脸
煞白。
兰殊立即起，他抬望向赫连洲，
作镇定：“王爷万安。”
纳雷先开了：“原是来请兰先生一同上山的，却不想听到如此轶事。兰先生，您昨天可没说您和耶律骐之间还有这层关系。”
“非属有意隐瞒，只是耶律骐此人天生冷血薄，属与他不过同行了几年，算不得什么缘，也不影响属替王爷办事。”
纳雷说：“日夜守着灵牌，不算薄了。”
兰殊冷望向他，问：“那将军要我如何？”
一旁的赫连洲缓缓开：“兰先生，既如此，你觉得该如何？”
他声如磬钟，兰殊形微晃。
兰殊没有回答，赫连洲也没有迫他。
赫连洲说：“兰先生，斡楚已经损失惨重，若能不动一兵一卒，对百姓来说最好不过。”
兰殊还没说话，帐外的林羡玉听完纳雷的讲述，已经怒不可遏地冲了去，他质问赫连洲：“什么意思？你想让兰先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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