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真的没有
噩梦。”太宰治惨白着一张脸，洗脸时候残留的
顺着他的
滴落到地面，他
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那你只要告诉我，你会梦到什么就行。”
原也拿一张纸，替他
了。太宰治的
的厉害，也不知
这混
到底吃了多少安眠药。
从小就是这样，他好像并不准备活到明天，原也早就好了有一天太宰治会忽然死去的准备，可偏偏两个人纠缠至今，他们是最熟悉彼此的人。
原也并不是非要太宰治活着。
但原也希望太宰治活着。
太宰治摇摇
，然后有些傻傻的弯腰趴到原也肩上：“我的梦很无趣，你不会喜
的。”
梦里能有什么呢？不过就是活人死人走来走去，和他说话。逝者温柔的注视他，向他伸手，如同另一个世界的召唤。
那些梦境慢慢的侵蚀着他，从刚开始的可以忽略，到后来的无法忍受，最后完全吞没他。人不是一就烂掉的，而是一开始就是烂的，就像坏苹果，外面看上去很正常，咬开才知里面都
虫了。
梦里的人微笑着等他决定。
而他还在挣扎。
他还试图挣扎。
“和我讲讲吧。”原也将手搭在他的脖
上，如同安
一只伤心的
茸茸大狗。
太宰治摇摇：“我好困，我想回去。”
他想睡觉了。
可他讨厌那些梦。
未经允许就这样把他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原也看着他疲惫的模样，心
了。两个人回去后，太宰治甚至没有回到房间，就跌跌撞撞趴到客厅的沙发上。
“我叫了医生。”原也说。
“我没病。”
“可你在发烧。”
“只是安眠药吃多了，而且刚刚已经吐来了。”太宰治浑浑噩噩的回答，“而且我抗药
很
的，没事的……休息一会儿就好……这样就好。”
虽然太宰治很不愿意承认，但森鸥外确实教给了他很多东西，他不是一个慈
的老师，但他的医学知识是绝对合格的。比如现在，太宰治很清楚自己的即使看了医生也不会有好转。
原也坐到他旁边，捣鼓着手机，发了一条信息让那位医生不用来了，并且依然给了诊的费用。
太宰治难受的睡不着，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常态，所以在原也的视角里，他只是安静的趴着。
“我知你睡不着。”原也戳了戳他。
太宰治装死不肯动。
“我给你讲讲我以前的事
吧。”
太宰治立刻不满：“你还有事是我不知的吗？”
“你不知的多了去了。”原也冷哼一声，“没有人是无所不知的。”
“……”太宰治选择闭嘴。
原也没有理会他的沉默，继续自顾自说了去：“我和白濑曾经有一次去救几个被拐卖的小孩。因为想找到那些人贩
的据
，我们选择了静观其变。”
太宰治听到这里，极其缓慢的眨了眨
睛，他是何等聪明的一个人。原也刚说了开，他就已经猜到了结局。
“后来一切都如我们所想，我成功把那些人渣一网打尽了，没有一只漏网之鱼。但也正是为了放线钓大鱼，我们晚了几天，一个小孩因为不听话被活活打死了。”
“那是个女孩，穿着漂亮的裙和发饰，看得来应该被家里保护的很好。她的家人一定很很她，四
疯狂找她。但她死了。”
原也垂眸，神游离着不知落在何。
“我时常会想，当初我是不是错了，如果我当时立刻动手了，那个女孩是不是不会死。可如果我当时动手了，人贩的那几个同伴就肯定会逃走，他们手里的那些就会很惨。”
“……那段时间，白濑说他经常梦，梦到那个女孩质问他，为什么救了所有人唯独不救她。”
他平静的提及那段过往，那些伤痕似乎已经全
被抹平，像是谈论他人的故事。但实际上他每次想起这件事的时候依然会觉得遗憾。
“为什么你会觉得自己错了？”太宰治想了想，嘴开开合合斟酌良久，最后开来了个疑问句。
“造成他们苦难的人并不是你，你只是没来得及救她，但不
怎么说，错的都不会是你。”
“理每个人都知，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到。”原也叹息。
不得不说，可能是安眠药吃多了烧糊涂了，太宰治难得知安人，这是一个突破的
步。
“到你了。”原也又戳了戳太宰治的侧脸。青
鱼的脸上几乎没什么
，手
一也不好。
“嗯？”太宰治不解。
原也理所应当：“我说完了，到你了。”
“我可不记得我答应你要
换故事。”
“我不，你已经听了。”原也
了拳，“不然你就被揍吧。”
太宰治张嘴还想说些什么。
原也：“你要是撒谎骗我，你以后都别想在我这儿吃到螃蟹。”
“……”太宰治苦着一张脸，
的。
蛞蝓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恨的蛞蝓。
可是他真的没有骗人，他没有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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