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凤宁就起来了。今天是她第一条正式上班，可不能晚了。
等她洗漱完毕，
门吃了早饭回来，厂里依旧没人来。凤宁便去厨房换煤球烧开
，把
壶都
满，这样方便大家有喝，平时这活儿都是老孙
的，今天凤宁替老孙
了。
等到凤宁把厂区大院打扫净，差不多就到上班时间了。八
上班，也就只有凤宁和老孙
时到了。
八过后，同事们才陆陆续续到来，最迟的快九才到。
吴昌德也没有准时上班，他八半后才到。而负责采购的同事过来打个招呼，问了一
材料需求之后，人就走了。业务的同事也差不多，说是去跑市场了。
在凤宁看来，整个厂
都懒懒散散的。也可能是刚忙完灯展，没什么新订单，不急着货，所以大家才这么放松。
工人们的生产车间就是一个空旷的大房，摆放着十几张桌，每个人照自己的习惯随意放置自己所需的东西，整个车间显得十分凌
。到
都是篾条、纸、布，成品或半成品灯笼，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吴昌德安排凤宁去
师傅的工位旁边，让她自己收拾一块地方来，让旁边的人挪个空地来给她：“师傅还在住院，伤
动骨一百天，老人家恢复能力差，估计还得个把月才能来上班。这段时间，厂里如果有要定制灯笼的订单，就要由你负责来设计了。”
凤宁说：“我才来，没什么经验，让秦师傅他们来吧。”
吴昌德说：“秦师傅没设计过灯笼。我看你那么复杂的
灯都会，肯定能满足客
的需求，客一般也不会提太复杂的要求。你就大胆吧。”
凤宁只好应来：“那好吧，我尽力一试。我现在需要什么？”
吴昌德说：“现在也没什么订单。这个年一过，咱们的库存基本上已经清空了。现在就原来的款式。”
凤宁说：“我昨晚设计了一款灯笼，可以合起来的，要不要打个样试试？”
吴昌德惊讶地看着凤宁：“可以合起来的？已经画好图了？给我看看。”
凤宁将自己的图稿拿给他看，吴昌德看完之后，说：“看起来可行，那就赶
试试吧。”
“好。那我就先打个样吧。”凤宁说。
“去吧。”吴昌德摆了一手。
凤宁说：“厂
，这个灯笼可能需要采购一些新材料。”
吴昌德说：“要什么材料？让老瞿去买。对了，老瞿已经走了，不知
还回不回来。等他回来了，你就跟他说你需要什么材料，他会帮你采购回来的。”
凤宁说：“好。那我尽量先找替代款吧。”
她设计的这款灯笼
间用
竹条轴，灯笼骨架围着这个轴可以收起来，类似于雨伞的开合，固定灯笼骨架的是一个圈。这个圈凤宁设计的是倒模好的塑料圈。
塑料圈需要去塑料厂开模定制。不过现在还没有确定不，那肯定不能开模，只能先用木
圈替代。
好在厂里有专门理木料和竹料的工人师傅和简易机
，应该能够要求将木圈加工来。
凤宁在仓库里找到一块合适的木材，找到材料加工师傅，让他们照自己的要求，帮忙加工了两个大小相等的木圈，至于用来固定灯笼竖骨的卡槽，则是她自己一个个手工打磨来的。
她忙的时候，除了秦师傅和小王过来问了一她在什么，其他人并不怎么关心，各自着自己的事。
有人在扎灯笼，有人在偷偷摸摸着织
衣，也有人扎堆凑在一块儿闲聊，手里当然都拿着活儿打掩护，就没见过谁全心全意工作的。
一到午十二，大家把手里的活儿一丢：“吃饭的时间到了！看看今天午吃什么？”
秦师傅朝凤宁招手：“小凤师傅，别忙啦，吃饭了。”
凤宁把手里的活放，站起来：“秦师傅，你别叫我小凤师傅，叫我小凤就行了。你是我前辈，又是辈，这么叫着我怪不好意思的。”
秦师傅亲地挽起凤宁的胳膊，说：“那我就叫你小凤吧。你昨晚住在这里还好吧？不害怕吧？”
“还好，不害怕，有大黄陪着我呢。”凤宁说。
“那就好。要我说，你一个小姑娘单独住在厂里不适合，虽然这里没什么东西可偷的，但就怕哪个不
的坏东西，知就你一个小姑娘住在这里，过来使坏。”秦师傅说。
凤宁无奈地笑了一：“那我也没办法啊，我不能天天回家吧。而且我那工资，哪里还租得起房。”
秦师傅问：“对了，老吴给你开几级工资？”说到这个，她很好奇。
凤宁也没隐瞒，这厂就这么大，也不是私企，工资奖金都是透明的，藏不住秘密，便说：“一级。”
秦师傅咋
：“太低了吧！就你那扎灯的手艺，起码也得四级五级工才对。”
凤宁说：“我才来，年纪又小，是该脚踏实地从低起的。”
秦师傅笑着说：“你这孩，真是实诚。”
午饭是老孙的老婆周姨的，凤宁之前参加灯展的时候见过。周姨的菜得不错，二十多个人，了两个菜，一个鱼香
丝，一个蒜蓉菜心。
饭是不限量的，菜是一样一勺，吃完了可以去添饭。吃饭的时候，大家围坐在一起，一边吃一边聊天。
凤宁是新人，虽然大家都认识她了，但并不了解她，所以这有了机会，自然要打听她的基本
况。
凤宁便在大家的追问说了大致况，当然，怎么来的工厂，她肯定不会说，即便是领导觉得她合适，破格推荐，光跟领导有关系这，就会让其他人心里不是滋味。
有个一看就比较八卦的女同事说：“小凤，昨天送你来的那个小伙是你男朋友？”
凤宁连忙澄清：“不是，不是，他是我一个村一起大的朋友，说是没见过工厂什么样，想过来看看。我还小呢，耍朋友还早。”
那女同事说：“十七岁也不小了，有合适的可以了。谈几年再结婚比较好，多相一，看看
格合不合适，别像我们以前，到年纪了才去相亲，没几个月就稀里糊涂结了婚，结了婚才发现对方臭病一大堆。”
她的话得到了很多同事的附议。凤宁笑了笑，没声，她知同事说的有理，但她
本就没考虑结婚的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婚也不是非结不可。
吃完饭，大家又都凑在一块儿磕牙闲聊起来。
凤宁跟大家不太熟，而且这群同事都是已婚妇女，聊的不是孩就是婆媳妯娌，要么就是私房话。这些东西凤宁并非不懂，但她现在是个黄大闺女，自然不便于参与，而且她也不
跟人聊这些。
别人闲聊的时候，凤宁便去制作她的灯笼骨架。了一天时间，才将可以开合的灯笼骨架组装好。
工厂五班，四半左右，车间里的工人就陆陆续续开始走人。
秦师傅走得最慢，她临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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