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首先打破沉寂，我压低了声音，问白老大的两个老朋友：“两位可知
他这段经历？”
那两人异
同声地：“我们只知他当年大闹哥老会，全
而退，绝不知他受了重伤，也不知是什么人救了他。”
我只好苦笑，因为这两个老朋友，和白老大
非浅，若是他们也不知，那别人就更不知了。
我们三个人商量，等白老大醒了，该怎么样。白素苦笑：“还能怎么样，爹自然推得一
二净。”
不
白素所料，第二天，白老大若无其事，见了我们，伸了一个懒腰：“昨晚竟不胜酒力，在椅
上就睡着了。真是。”
我大着胆，笑着说了一句：“酒后吐真言，你可了不少秘密。”
白老大呵呵笑着，伸手作要砍我的脖状：“敢在我面前唠叨半个字，
叫你脖折断。”
我吐了吐
，自己识趣，自然再也没有在他面前唠叨过。
不过，我们三个人还是讨论过的，都一致认为，关键人
是白老大的那个救命恩人。
可是这个神秘的救命恩人究竟是什么人，却一
绪也没有。只是可想而知，必然是一个绝世
人，不然，怎能在这样凶险的形之
救了白老大，而且还令白老大兴“无以为报”之叹？可见这个绝世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行踪也是十分神秘的。
我们当时，所获得的资料甚少，当然只能作这样的推测。直到后来，知白老大居然曾和陈大帅的女儿并辔
苗疆，那自然另有一番推测了。
却说当时，非但不得要领，而且有了新的疑问。新疑问是我提来的：“老人家在回忆往事的过程之
，忽然大是
慨，发了一通议论，是关于人心险恶的，这究竟是怎么一会事？”
白奇伟在这件事上，一直对父亲十分不满（看来男孩急于知自己的母亲是谁的心，焦切程度尤在女孩之上），所以他一听，就“哼”了一声：“谁知，老自己不说，谁知他心藏了些什么秘密。”
白素的态度，和她哥哥不同，她认真地想了一想，才：“看来，像是有人卖了他，
了一些对不起他的事，所以他才会有这样的叹。”
我：“一般来说，应该是这样。可是他重伤在江边，是人家救了他，不是他有恩于人，那救了他的人，没有理由先救他后害他的。”
白素“嗯”了一声，很同意我的分析，可是她又想不别的原因来，所以秀眉
蹙，我伸手在她的眉心轻抚了一，又：“他所指的，也不可能是哥老会的人，因为如果袍哥对他过丧心病狂的事，他后来也不可能和袍哥冰释前嫌了。”
白素又了，白奇伟再闷哼一声：“袍哥大爷也算是这样了，给他这样在闹一场，结果还会言归于好。”
我们知白老大当年大闹哥老会的这件事，可是对于整件事的经过却不知，曾目击的何先达又不告而别（可能是为了报复我不肯陪他们到苗疆去），无法得知详，那实在是令人十分难熬的事，我连叹了三声，才：“江湖豪杰，动手归动手，但是心还是互相尊重对方的，容易言归于好。”
白素趁机望着我和白奇伟：“你们两人还不是打成的相识！”
那时，我和白素结婚不久，和白奇伟从生死相拚到关系大好，也还是不久之前的事，所以白素才会特地提来。我伸了伸：“岂止是打来的，白公曾三番四次要我的
命哩。”
白奇伟一瞪
：“陈年往事，提来则甚。”
由白老大的那一番叹而引起的讨论，就到此为止，所得并不太多，只知白老大在江边伤重垂危，被一个神秘人救活了而已。这
事，在江湖上行走，人人都有机会遇到，似乎并不值得详细追究。
可是，白老大竟和陈大小
在一起，白老大且把蛊苗的宝虫随手给了大小当大小小妹妹的五岁生日礼，在知了这件事之后，就大大值得追查去了。
首先，我和白素算了一算，金贩在金沙江边，见到白老大和陈大小之时，距离白老大扶伤闯哥老会总舵，一定不会太久。因为蛊苗的宝虫，在生日宴上一亮来，就立时引起了五位袍哥大爷的注意。
这一来，事就变得十分可疑了——照白老大所说，他伤得极重，且是
伤。这样的伤，就算有极好的灵丹妙药，也至少得调养二三十天，才能复原。
如果白老大伤势未愈，他似乎不应该有那么好的心，陪伴
人，并骑西行。
可是时间又确然是在他伤后不久的事，那么，形就只有一个可能，白老大的救命恩人，就是大帅府的大小。
当我把这一提来的时候，白素把摇得和博浪鼓一样——那天她恰好
了一副
的珍珠耳环，所以使劲摇的模样，格外可
。
她一面摇，一面：“你想到哪里去了。你没听何先达说，大小是念洋书的。”
我
持自己的看法：“念洋书，至少也得十几岁之后的事，她的少女时期，必然是在帅府度过的，她的妹妹就说是抚养她大的。”
白素皱着眉：“奇怪，帅府之，仆佣厮养成群，怎会有劳动大小来抚养二小之理？”
我的理解是：“那自然是十分关切妹妹之故，小女孩记忆模糊，可是印象又十分
刻，所以才夸张地到自己是由抚养成人的了。”
白素沉默了片刻，才：“那也不能引申为大小就是爹的救命恩人——她一个女孩家，爹是江湖大豪，又受了重伤，怎么相救？”
我一翻：“你就不让大小也有一绝世的武功，再加有妙手回
的神医绝技？”
白素撇了撇嘴：“你的想像力真丰富，刚才还说她在大帅府大，上哪儿学绝世武功去？”
我一拍桌：“就是由于她自小在帅府大，才有学武功的机会，陈将军手握重兵，权倾一方，又好结江湖豪杰，他自己就有一的武艺，四川的武风甚盛，手极多，单是袍哥之，就不知有多少武林手隐伏着，说不定大小小时候，遇上了隐藏在大帅府的手，自小就习武，你可知四川土话，称练武作什么？”
白素摇笑：“不就是叫‘
扁挂’吗？这大小自小遇到手，扁挂的故事，好像很耳熟？”
我不理会她话的讽刺意味，大其：“是，王度庐的卧虎藏龙的玉
龙，金庸的书剑恩仇录的李芷沅，都有这样的经历。”
白素笑得前摇后晃：“好啊，凡事不过三，再加上陈大小，就恰好鼎足而三了，陈大小的闺名是什么？”
我摇：“不知，连韩夫人的闺名，我们也没来得及问——”
我说到这里，陡然住了，白素本来一直在笑，认为我的设想太荒诞，没有可能。可是也就在那一刹间，她突然止住了笑，也向我望来，我们两人都不声，但也都知对方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
过了一会，白素才：“别别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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