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春se - 第10章

    温桃蹊略合了合：“你怎么说，跟她脱不了系呢？”

    伤了和气

    第二日一大早，丫们伺候着温桃蹊洗漱过，她早早的就打发了人到赵夫人跟前去回话，说要去陪着一起吃早饭，至于孙妈妈，更是一早就在她屋里等着，要跟着她一起到上房院去拜见了。

    穿完毕，温桃蹊起了往外走，从孙妈妈边儿路过时，看都不曾多看一，淡漠的叫了她一嗓，便由着丫们拥簇着了门，一路往上房院去了。

    孙妈妈在小雅院的派，赵夫人多多少少是知的，只是碍着面，并不好发落，但不待见也是真。

    赵夫人几不可见的一拢眉，招手叫温桃蹊近前去。

    温桃蹊倒镇定的很，往赵夫人边儿凑了，拉了她胳膊撒：“阿娘昨儿见李家太太，也不知忙忘了没有。我前不是回了您，大哥从外办事儿回来，替孙妈妈家里带了信儿，孙妈妈的小儿病了，病得很重，要孙妈妈回家去看顾，还要一味老山参，一味鹿茸，要药引，昨儿我回了阿娘，求您替孙妈妈备，今儿要她一并带上离府呢，您还记得吗？”

    这丫也不知是何时学的这样古灵怪。

    要依着她，索发落净也就完了。

    可偏偏桃蹊上次说起来，这样的事，咽不这气，总要叫孙氏一辈都记着才好。

    她两气，压着怒意，叫了知玉：“你去把备好的山参和鹿茸取了，再去支二十两银，辆车，送孙妈妈回乡老家。”

    吩咐完了，赵夫人才淡淡扫过去：“你姑娘一场，家里了事儿，缺什么短什么，也只开，别藏着掖着不好意思说，手一时了，也只说，这么大的家业，原不是养不起一个你，就是你们一家，也养得起的，可别跟咱们客气。”

    孙妈妈听来发，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却又不由的激，只当赵夫人是真心实意的，想想她自己的那些事儿，一时又羞愧，便跪去，磕了好几个，才算完。

    旁边儿丫见了赵夫人神示意，上前搀着孙妈妈起。

    赵夫人看她那副派，实在是瞧不上，趁着她起的工夫，声儿陡然冷去三分：“可就是不知，你敢不敢收呢？”

    孙妈妈所有的动作登时僵住了。

    她怔怔的望过去，看看赵夫人，再看看温桃蹊，脑了翁的一炸裂开，突然就什么都明白了。

    什么人参，什么鹿茸，什么生病，都是假的！

    她那张老脸煞白，刚站起，扑通就又跪了去，连连磕，满的叫太太。

    赵夫人实在是厌恶到了极，一摆手：“你也用不着跪我，看样，你也是不敢收的。孙氏，你大桃蹊，我们家也从没亏过你，你却这样不顾面，除去自己丢人，连带着还要打桃蹊的脸。”

    她一面说，又摇：“家里你是不能待了，我城郊有庄，今儿你就收拾了东西过去，我也不会替你遮掩隐瞒——桃蹊年纪小，心善，你大可以觉得，这么大的家业，怎么就容不一个你，怎么就把那东西看的那样重——你为什么被送去庄上，我们不说，是为了自己的面，可你不是回乡老家，是往后都留在庄上，对外说起来，也是个事儿的，怪面的不是？”

    孙氏跌坐去。

    对外说起来面，可真到了庄上……城郊那庄，是赵夫人娘家陪嫁，事儿的也是赵夫人陪嫁带来的才，她去了，还能有什么好日过？不过是受苦受累受磋磨罢了。

    她想求饶，想央赵夫人和温桃蹊再开恩，她晓得自己错了得。

    可她全明白，没用了。

    昨日温桃蹊说，要送她回乡去照看她小儿，那不过是为了稳住她而已。

    小金冠的事小雅居的丫都知，赵夫人屋里的丫也知，她不过存了侥幸心思，想着没人能查到她，白翘尽撞见过，但那丫胆小，最怕事儿，决计不敢多嘴的。

    却原来，只有她是个傻。

    赵夫人半个字都不肯再多说，打发了丫拉她去，也不肯再给她开求饶的机会。

    送走了孙氏，温桃蹊看赵夫人脸还是不好，显然气极了。

    她挽上赵夫人一条胳膊，有心打岔，不愿叫她为孙氏生闲气，于是叫了声阿娘：“白翘跟我说，她原先留心过，孙妈妈这小半年的时间，跟周全家的走的都很近，大哥跟我说，我的小金冠，是个四十的男人带去了陆记当了的，我问过了，周全家的有个娘家弟弟，正是四十，平日也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全靠周全家的养活的，我估摸着，这事儿跟她也脱不了系。”

    温桃蹊撇了撇嘴，越发放柔了声儿，“人是三房的，我没法，或轻或重，怕伤了三房的脸面，再者说，这事儿咱们没证据，得查，可要追查，少不了拿了周全家的那个弟弟到陆记去对峙，还是要伤了三房的脸面，况且周全是个有功的，我实在不晓得怎么办才好了。”

    人要是他们房的，便是不要什么证据，寻了由发落去，也没什么不成的，有功劳，了不起拿银去贴补，月月贴补，他们也给得起，但人不是他们房的，要三房手发落，就得有凭有据，不然叫人家觉着，他们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