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局 - 第83章

    “对。”凌弈这个字带着叹息，说完又停顿了片刻。

    董昱注视着他的神，没有声促，放手里的筷，了几张餐巾纸，小心翼翼地拭着他已经有些溢冷汗的手心。

    “郝军是个典型的反社会人格。”片刻后凌弈用力吐了气，沙哑：“他教唆杀人，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变态心理，我妈妈当年揭破了他的伪装的假象，那个儿也只是个未成年，被警方带去谈话，就招了所有的事，郝军如何教他掐死自己年迈的父亲，再农药，伪装成自杀。”

    “理由呢？”董昱突然发问。

    杀人动机是什么，郝军为什么要心策划一场自杀？

    凌弈说：“我不清楚，当年我也才15岁。”

    董昱愣住了，但是又回想起刚刚那段话。

    ——反社会人格。

    自己在警校的时候学过这些，自然也就明白，其实不怎么分类犯罪心理学，都可以用一个词概况‘人格障碍’。

    但是人格障碍又总共分为三大类，古怪型，绪型和焦虑型。对于警察而言最棘手的就是绪型的这类，而反社会人格恰恰就属于这类。

    董昱脸微微一变，瞳孔压。

    犯罪心理学，当年的凌弈只有15岁不可能懂这些，但是他却说了这个词。所以之前疑惑的一个法医为什么要学这些。

    是因为郝军？

    但如果仅仅是这样，那天在酒店执法记录仪，关于自杀的想法又是什么？

    “你是不是在想，我学习犯罪心理学，是因为郝军？”凌弈却开打断了他的猜想。

    “嗯，”董昱双肩轻微一松，说：“我确实在想你刚说的那。”

    凌弈把不锈钢勺轻柔地放在桌面上，二人的影被映在勺不平整的背面，反的影像被拉伸和变形，虚幻又有些迷离。

    “对，确实是因为郝军，我当年恨死这个人了。”

    董昱试探地问：“阿姨是被…”

    “被刀杀的。”凌弈立刻回答：“当年，我亲所见，郝军在我家里，用一把手术刀杀死了我妈妈，很讽刺吧，我妈妈是法医，而杀她的工居然是自己的手术刀…我哭着跟你的大队。”

    “也就是，那位我讨厌的贺广宏，我哭着说那晚的事，但是却因为我当时实在是太小了，还受到了惊吓，供不作数，而且也并没有任何证可以证明是郝军杀了我妈妈。”

    董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听见凌弈发一声轻笑：“这个是不是就叫什么，疑罪从无？”

    “是，没有证去证明郝军杀阿姨，确实无法定罪。”

    15年前警方查案，和现在并不一样，没有那么多先的设备，可以通过各dna指纹，对比信息，判断凶手。

    董昱小时候听自己那位局父亲说过。

    查明真相这个说法其实并不准确，应该是竭尽所能去无限地接近真相，警察能到的就是问心无愧。家属需要的是往往是一个完的真相，一个无憾的真相。

    在当年那个查案系统程，除非找到铁证，否则很难定罪。

    董昱又问：“当年尸检了吗？”

    “没有。”凌弈回答：“那个时候法医很稀缺的，很多人都不理解这份工作，而且我妈妈死后，只有姥姥带我，老年人比较迷信，觉得要尊重死者，我又未成年，无法决定。”

    “所以只有你的供，贺广宏遵循的疑罪从无，最后只是判了郝军，教唆杀人的罪行？”

    凌弈肯定的了。

    董昱问“判了多少年？”

    “我不知，我当时太小了，跟着姥姥去别的地方生活了，后面姥姥也去世了，就剩我一个了，就国留学了，后面了解到犯罪心理学。”凌弈浅笑了：“就在课余的时候顺便修了，拿了个学位。”

    “”董昱嘴张着，一个字蹦不来。

    顺便？学位？课余？

    凌弈淡淡：“我没打算再回来了，在黎那边工资也不错，利用我的法医和犯罪心理学协助警方破了很多案，今年才刚刚回国，只是因为想家了。”

    “所以就随便找了个职位？”

    “我也不会其他的了，总要赚钱吧。”

    董昱心涌上个念，又被自己压回去，随便找了问题：“那怎么会选择南城分局？”

    但是刚问完，就后悔了。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这里有万博华可以帮凌弈隐瞒份。

    想着肯定要遭到一波嘲讽了。

    凌弈却笑着回自己的手，刚刚他们谈话时候，两个人居然一直保持着，董昱给自己拭时手贴着手的姿势。

    “我还以为能瞒住你呢。”

    突如其来的回答，倒是让董昱脑袋空白一瞬。

    凌弈微笑着说：“有万叔叔帮我是肯定的，但是主要还是因为一奇怪的心理吧，我想看看这个当年让我失望的南城分局，变得如何了？”

    “回来看过之后呢？”董昱意识的顺着凌弈的话往问。

    “其他人不太清楚，最起码现在的队很厉害，连我为什么选择回来的隐藏起来的疑都被发现了。”

    某位厉害的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凌弈看着他这样，片刻后，才缓缓开：“回分局上班吧，我也要回家了，不然要暴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