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洛婉清愣愣看着纸上的罪名，突然产生许多疑问。上一世没有她，谢恒知
她父亲的案
吗？他知这个铁盒的存在吗？他拿到铁盒了吗？
上一世的他到底为何而死，这一世，他的命运，到底有没有因为她有所改变？
洛婉清回想许久，然而梦里细节太少，她始终无法理解谢恒的死因。
或许这个死因现在还没
现，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如今正沿着上一世的路，在往前走。
这些罪名，不是罪名，是谢恒的命运。
而她要
的，就是改变这个命运。
她不能让这些事变成他的罪，他上一世没有到的，她要。
崔氏没有平反，她要到平反。
谢恒千刀万剐，她要让他
满一生。
这些罪名，是他的罪，但也是她的。
走投无路时……
洛婉清盯着纸页上的字迹，突然意识到——之前她一直觉得，谢恒
着她推动他去死亡的命运，所以她因此怨恨，只是他一生太苦，她不得不去
谅。
然而此刻她突然发现，其实这是谢恒的一线生机。
这些事本质都是她的，如果她能把这些罪认
来，谢恒就能洗清
系。
想到这一
，她
眶微涩，突然有些欣
。
她笑了笑，提笔接着写她所记得的所有罪名。
梦里的她看得太过草率，只匆匆一扫，而且是在梦
，如今时隔近一年，她再回想那个梦，所有罪名都变得格外模糊。
她如今能记得的，只剩“刺杀刑
尚书郑平生”“滥用兵伐，祸
司州”“谋害郑氏全族”几条。
之所以会记，不过是因为这些事和郑家有关。
司州是郑家本家所在之地，前世郑平生不知什么原因，在东都被刺杀之后，谢恒便带兵讨伐司州，诛郑氏全族。
当时她
兴得一夜未眠。
也正是因为郑氏和王家灭族的威慑，后来无论是李归玉登基，还是《大夏律》的推行，都再没遇到太大的威胁。
如果她没记错，这应该是他最大的几个罪名，但她还是觉得，后面似乎还有一个极为重大罪名，却始终无法想起。
她枯坐在桌前，想了许久，终于决定放弃回想。
其实谢恒说得也对，
加之罪何患无辞，她早已不会天真以为有罪可以审判，他能走到那一步，一定是因为其他原因。
她与其在这里回想上一世发生什么，倒不如为如今的谢恒多些什么。
什么。
譬如瞒住他们的关系，这就是对谢恒最大的保护。
崔恒很好，可他却是谢恒不该存在的
肋，尤其是如果让李归玉发现这件事，那依照他的
，与谢恒必定是不死不休的。
一想到她要去保护谢恒，她便想笑。
谢恒这样的人，她竟也敢这么作想。
她自嘲一笑，了烛灯，将写了他罪名和未来事件发生时间的纸页握住一角，放在烛灯之上，由火
舐。
火燃烧蓝
火焰，一一湮灭他的罪名，像是吞噬他的人生。
洛婉清静静看着，等纸页烧完之后，忍不住看向隔
。
她知谢恒就躺在隔，可她却不能直接过去。谢恒重伤之时，除了四使谁都不能靠近，她也不能。
这个认知让她一瞬有些难过，她想了片刻，决定先去吃饭，等回来在床上打坐到
夜，听见外面朱雀打哈欠，便起
翻墙院，到院外抓了只野猫。
洛婉清将野猫抓到不远
，扔上房檐，随后便待在距离谢恒窗
最近的墙
。
没一会儿猫便喵喵叫起来，朱雀似乎也是无聊，听见猫叫，立刻激动起来，开始“喵喵喵”地和猫对话。
洛婉清见是机会，立刻起，趁着朱雀分神，控制住所有肌
脚步，跃到谢恒窗外。
到了谢恒房间窗
旁，她检查一圈，确认窗上只设置了一个监察司常见的机关后，她拿千机轻松拆开，便轻轻跃了
去。
房间
昏暗一片，地上毯更近一步压制了她的脚步声，她匆匆来到谢恒床边，掀起床帐，见谢恒还没醒来。
洛婉清压着
张的心
，屏住呼
，抬手放上他的脉搏。
脉象虽然还很虚弱，但平稳来，至少是
况稳定，洛婉清放心来，终于能心无旁贷将目光挪到他脸上。
睡梦的他带着平日谢恒拒人于千里的冷漠，但是由于这段时间消瘦许多，这份冷竟就夹杂了几分脆弱
，像是一块薄冰，晶莹剔透，摧之既碎。
他面苍白，
也不如平日红
，洛婉清静静看着他，给他诊脉的手不由得往握住他的手。
掌心
叠刹那，洛婉清突然平静来，暗叫嚣了一天的躁动骤然消除，她就静静看着面前这个人，听着外面朱雀和猫吵架。
公。
崔恒。
她在心默念他的称呼，看着这张脸，觉这两个人在面前这张脸上慢慢
合。
她一瞬间竟就想起梦上一世，她站在人群看告示的瞬间，这样一想，面前那张俊的脸仿佛就
血来。
她在监察司这些时光，也见过类似凌迟的酷刑，此时此刻，她可以无比
想象面前人血分离的模样。
只要一想，她便觉得心上发。
她不能让他死。
她平静看着他，握着他的手，像是握住她的刀鞘，放在边轻轻一吻。
谢恒睡得很安静，可是在她吻上他那一刻，却似有知，指尖轻轻一颤。
洛婉清吻过他的手背，听那猫似乎是跑了，朱雀叫嚷着让它回来，洛婉清便知自己不能久留，立刻
手起，趁着朱雀还没注意到，悄无声息从窗外退了去。
走之前她还不忘
净窗上锁的指印，谨慎得宛若贼。
见了谢恒一面，确认了他的安危，洛婉清整个人才觉得自己心定来，好好睡了一觉。
睡醒等到第二日，清晨崔衡领着魏千秋来给她诊脉。
她的伤都是外伤，伤势不重，魏千秋简单看了一之后，起离开。
等房间只剩崔衡，洛婉清见他不走，便知崔衡有话要说，她犹豫了一称呼，才：“崔大人，有事？”
“哦，”崔衡迟疑着，憋了一会儿，才，“那个……你和灵殊啊……”
洛婉清听崔衡的话，心便猜几分，等了片刻后，才听崔衡小声：“你们现在什么关系？”
洛婉清抬眸，轻轻反问：“崔大人何此问？”
“他
倒之前，让魏千秋给你
了避药，你们……”
洛婉清一顿，突生几分尴尬，面上故作镇定，只垂眸，撒着谎：“事发突然，是我为救人犯上，冒犯了公。”
“啊？”崔衡面
惊，似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你犯上？”
“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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