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dao - 沧澜dao 第1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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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你弹琵琶时,你兴吗?”

    “兴。”

    理智慢慢回来,他才发现指甲戳破了手掌。

    血从手掌滴落在地面,他抬起,终于说方才没有给的回答。

    “我兴。”

    然而这话洛婉清也听不到,她收了琴,躺回床上。

    脑海里都是帖上的“郑”字。

    之前她一直盯着李归玉,如今这张写着“郑”字的帖送来,她才骤然想起,她父亲的死,不仅仅是李归玉的手笔。

    只是他是背叛者,所以显得格外令人憎恶。

    但判决的是郑平生,说服郑平生的是郑璧月,他们三个人,说不准到底谁的罪更重。

    如今李归玉她动不了,郑平生也不好手,但是郑璧月,却成了现她最容易碰的人。

    想起郑璧月,她慢慢想起当初她们仅有的两次会面。

    第一次时,是在扬州湖畔。

    那天她与江少言泛舟游湖,听说扬州来了一位官贵女,乃大夏四姓之一的嫡女,生得极为貌,大家都去看闹,她就在自己小船上,跟着远远看过一

    当时江少言站在她后,同她一起眺望那艘画舫大船,就见郑璧月一蓝衣冠,站在船

    她的确生得貌,带着普通闺阁女没有的贵气。洛婉清仰望她时,郑璧月回眸看来,那一她看了很久,最终才离开。

    她不解,便回问江少言:“咱们船上有什么特别吗?郑小竟然看这么久?”

    江少言闻言,微微一笑,只:“这船上最特别的,便是小。”

    她闻言,脸便烧了起来,低:“不可如此胡说。”

    如今想来,特别的哪里是她?

    那一,望的是江少言。

    之所以平静挪开没有任何后续动作,或许是因为,他们早已暗通款曲。

    他们两人看当时的她,必定觉得十分可笑,她竟然还以为,的确、可能,是因为她生得貌

    而第二次会面,便是在牢房。

    寒冬腊月,她在班房里已经呆了很久。

    她的衣服脏了、人也臭了,整个人像一块腐掉的烂,正是她一生最丑陋的时刻。

    她吃得太少,人有些虚弱,靠在墙边闭小憩时,就听班房喧闹起来。

    而后她睁,就见一个女远远从班房外廊尽走来。

    华衣锦服,金簪玉饰,一贯对她们极为严厉的司狱官谄媚站在她旁边,招呼着人铺上地毯,给这位满贵气的女端来桌椅。

    她认这是郑璧月,但也没想过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直到最后,郑璧月在班房门坐定,随后司狱官站在牢房前,大声叫唤起洛婉清的名字,仿佛唤狗一般,叱喝:“洛婉清,过来!”

    洛婉清一愣,在母亲和嫂嫂们有些担忧的目光站起来。

    她怕连累家人,不敢违抗司狱官,只能大着胆走上前去,怯怯行礼:“见过大人。”

    说着,她转看向那女,疑惑着行礼:“见过贵人。”

    郑璧月当时没有说话,她只是优雅抬手,遮住了鼻。

    这个动作一瞬激起了洛婉清的自尊心,她忍不住低,想退,又不敢,只能在对方注视,轻轻颤抖着,不敢声。

    郑璧月看了她很久,一寸一寸扫过,最后她似觉无趣,什么都没说,只站起来,留了一句:“洗洗,太臭了。”

    她没听明白,茫然抬,只见女贵的背影,在这牢狱之,显得格外突兀。

    因为郑璧月这一句话,狱卒将她拖到净室,用冷将她冲洗了许久。

    那是扬州冬天,对于没有衣可换、没有炭火的班房囚犯而言,用冷冲洗,相当于一随时可能丧命的刑罚。

    冷从她上一遍一遍浇时,她冷得肤都在发疼。

    等被扔回班房时,姚泽兰扑过来想要抱她,她怕自己了的衣衫会浸透姚泽兰,抬手止住她,疯狂摇:“娘,别碰我,你不好,别碰我。”

    然而半夜她发起烧,还是姚泽兰抱住她。

    母亲将她的衣服脱,用自己衣服换给她,然后她们一家人依偎着,试图熬过那个过于寒冷的冬天。

    也就是从那一日起,她母亲开始不停咳嗽。

    而在梦里上一世,她母亲也就是在放路上,死于期风寒不愈所致的肺疾。

    如果这一世不是她改变了结果,让她母亲最后在牢狱里过得好些,及时从放路上逃走得到救治,或许她母亲一个医者,还是会死于这一场太过漫的风寒。

    这场风寒的源,便是郑璧月这一次贵的“探望”。

    更可笑的是,那时她不知郑璧月为什么会来,还在她探望之后,一遍一遍想着,少言什么时候来。

    少言什么时候,来救她?

    殊不知,这一场劫难,就是她江少言所带来。

    想到这里,洛婉清不由得嘲讽笑开。

    她从枕江少言当初赠她的匕首,在夜里翻转。

    要不要在去郑家时,顺手杀了她?

    她脑海闪过一个荒谬的想法,随后立刻压了去。

    现杀了郑璧月,她逃不了,郑璧月不过是三个人最无足轻重的一个。

    没必要这么急,她安抚着自己。

    将匕首合刀鞘,又回枕

    洛婉清安静睡时,郑府郑锦心和卢令蝉二人却是彻夜难眠。

    卢令蝉被追郑府之后,就一直躲在郑府园之,等到夜众人睡,才寻到机会,偷偷摸到郑锦心的房

    他和郑锦心私私会不是一次,郑锦心特意告诉过他郑府的换班时间,还领着他亲自走过数遍郑家的路,他早就熟门熟路。

    半夜一路摸到郑锦心房,郑锦心正在睡觉,随后便被人猛地捂住了鼻,等她睁时,就见卢令蝉坐在她床边,低声:“锦心,是我。”

    郑锦心一愣,随后不由得有些诧异,拉开卢令蝉的手,坐起来,疑惑:“你怎么现来了?”

    过去他要来,至少也先给个信儿,哪儿有这么直接夜闯的时候?

    看他一还带着包袱,郑锦心越发不安:“你这是……”

    “锦心,”卢令蝉握着郑锦心的手,忙,“你得帮我,现只有你能帮我了。监察司要捉我,我逃到了郑府,只能暂且在你这里待着,你明日去通知我父亲,让他想想办法,把我去。”

    听到这话,郑锦心心“咯噔”一,随即立刻明白过来。

    太倒了,监察司要抓卢令蝉,那卢令蝉岂不是完了?

    这样一个要犯藏在她这里,若是发现,她也得完。

    她得早撇清系才是。

    “不……”

    “锦心!”

    看郑锦心的心思,卢令蝉神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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