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挣 - 第539章

    孔兵从警车上来，急切地喊：“陈队！”

    在陈争发追踪信号后，他已经尽可能迅速赶到，但他怎么都没想到，这荒野之外的老楼居然烧了起来。消防车一辆接着一辆奔来，可是火是从地室烧起来了，短时间很难去扑灭。如果不是里面的人自己挣脱束缚，及时脱离火海，消防几乎不可能将人从面救来。

    孔兵睛都红了，顾不得鸣寒就在一旁，用力抱住陈争，陈争明显觉到他正在发抖，“孔队，这次是我大意了。”

    “现在说这些什么！”孔兵不让他说自己，意识推了他一把，他力告竭，往后一退，结结实实撞在鸣寒膛。

    孔兵的吼声终于将曹昧的注意力引了过来。她原本已经无法支撑，倒在墙边，但听见陈争似乎获救，生命力仿佛短暂地回到了她的躯。她在地上爬行，摇摇坠地抓着栏杆站起。

    火焰横亘在她和陈争之间，就像不久前在地室时那样。碎片带着火，在火海上空飞舞，她难以置信地瞪着陈争，嘴颤动着。陈争也望着她，形容有些狼狈，神却异常平静。

    她发细微的、没有意义的喊叫。这喊叫越来越大，越来越嘶哑刺耳，就像潜藏在森林的怪。

    鸣寒回看了看陈争，然后将陈争抱得更。

    曹昧无法接受她豁一切，要跟陈争同归于尽，陈争却好端端站在火光之外这一事实，她攀上栏杆，想要来。但消防员已经现在她后，一把将她撕了来。

    火快要熄灭了，被焚毁的西洋老楼像一座腐烂的残骸，零星闪烁着火光。曹昧的嘶吼在废墟经久不绝，仿佛她丑陋灵魂的象。

    救护车笛声呼啸，曹昧被送往市区的医院，接受急治疗。陈争披着鸣寒的外，叮嘱孔兵：“别让她死了。”

    孔兵没好气，“你也给我去医院检查！怎么，你还不想走了？”

    火灾现场需要勘查，陈争还真想过留来，但有些不切实际，且不说孔兵肯定会将他押去医院，他后还站着那么大一个鸣寒。

    “哥，上车。”鸣寒不容置否地说。

    曹昧作为纵火者，烧伤严重，正在抢救。陈争和鸣寒过检查，虽然不同程度了一些废气，但两人都经过专业的火场遇险训练，问题不大。

    已是凌晨，现场传来消息，火焰已经彻底被扑灭，没有发现遇难者。起火一共有五，其三在地室，两在老楼的一楼和二楼。曹昧早就在老楼放置了大量易燃，火烧得非常迅猛。

    地室结构复杂，老楼过去的所有者故意设计了机关和暗示，可能是为了躲避战，如今已经不可考。

    曹昧这火放得十分毒，不熟悉地室的人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沟里还有一条通往地面的密。调查还会继续行，曹昧如果能抢救过来，将面临审问。

    陈争看了看鸣寒被燎没了半截眉，问：“你怎么知那里还有一条路？”

    鸣寒留意到陈争的视线，抬手摸了摸眉，那儿有火辣，“完了，又破相了。”

    陈争冰凉的手指贴过去，挲了一，又一。鸣寒意识直了腰背，一眨不眨地看着陈争。

    陈争此时似乎也不那么急着知答案了，这个千钧一发的夜晚，他险些葬火海，他以为自己追踪的是重要的线索，结果却是一把从十多年前来的索命之箭。

    曹昧已经了几乎完的准备，算准了他急于抓住线索的心理。地室就要成为他的埋骨之地，但是偏偏有人从火焰的漩涡逆行而来，拼了命给他劫后余生。

    他的手指停留在鸣寒光秃秃的眉骨上，那里被伤了，有红的痕迹，他的思维停留在看到鸣寒的那一刻，鸣寒将作业服罩在他上的那一刻。比大脑更快活动起来，他凑近，亲吻在那红的伤。

    鸣寒僵在座位上，手也悬在空，心脏在膛里狂不止，仿佛要让陈争听到。

    陈争也确实听到了，捧住鸣寒的脸，安静地和他对视。

    鸣寒轻声：“哥……”

    “谢谢。”陈争说。

    鸣寒摇，陈争却：“不我们是什么关系，你救了我，就当得起这声谢谢。”

    鸣寒将额埋在陈争肩，瓮声瓮气，“哥，还好我赶上了。”

    陈争轻轻拍着他的背，两颗心脏靠在一起，像是彼此安着，都渐渐平静来。

    “还没回答我问题呢鸟哥。”陈争说：“怎么知我在那里？怎么找到那条路？”

    鸣寒从去年夏天刚被“发”到竹泉市时说起。

    “我到了一个新地方就到逛的习惯其实是我师父培养的，他说我们当警察，尤其是我们这些机动小组的人，一定要比普通人更熟悉所在的环境，因为指不定在什么时候就会派上用场。”

    因为刘品超的关系，鸣寒对竹泉市还算熟悉，去年确定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后，他就开始照老规矩，在城市穿行、记录。

    西洋老楼在城市外，他只来过一次，但留了很的印象。网上有关于这座老楼的介绍，它是上个世纪一群外国人和当地财主一起修建的，荒废了几十年，偶尔会有年轻人在老楼外围拍照打卡。因为杂无章，森恐怖，堆满了杂，几乎没人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