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挣 - 第479章

    梅锋连忙过来拉扯他，李苹甚至报了警。民警赶来时，一群人已经在屋里打了起来，每个人都被请到派所笔录。民警知他们都丢了孩，问清楚原委，反复给他们工作，说梅家已经合当地警方了调查，他们的孩不在那里。

    他们都不信，非要去戈镇看看。不知是什么原因，梅锋一家不肯再去，曾红跟着其他人来到戈镇，又去圆树乡看过，彻底死了心。

    但大的不平笼罩着她，笼罩着周霞等人。他们有事没事就来到梅家，非要和梅瑞说话。茶厂渐渐有人传：梅瑞被暴了。

    曾红发誓这话不是自己说的，陈争问：“那你知不知是谁？”

    曾红哭着说：“有，有可能是周霞和龚小洋，他们嘴最大。”

    梅瑞虽然被接回来，但心理存在大的创伤，给与她最大压力的就是这一群和她父母一起寻找她的叔叔阿姨。他们当初有多盼望她回来，现在就有多盼望她死在外面。

    三位持寻找孩的父亲里，汪万健是唯一活着的一个，他说的况和曾红大一致，但对龚小洋和卢峰了解更。

    “梅瑞事，确实都是因为我们这些人。我们糊涂，我们该死！”

    汪万健说，龚小洋不相信民警，认为梅瑞一定知自家孩的落，并且给他和卢峰说，孩是一起不见的，为什么只有梅瑞回来？肯定是梅瑞向犯罪分卖了其他孩，梅家为什么拦着不让查？因为他们收了犯罪分的好啊！

    卢峰当即被说动，跟着龚小洋蹲守在梅家楼，专挑梅瑞的窗面，大声喊着自己孩的名字。汪万健没去参加，还被龚小洋冷嘲讽。

    梅瑞从楼上来那天，龚小洋和卢峰就守在附近。汪万健猜，他们其实有机会呼救，警察来不及的话，邻里堆些被在地上总是可以的。但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就站在远，沉默地看着梅瑞从楼上翻来。

    龚小洋有一次喝醉后吐真言，说当时心特别复杂，一方面梅瑞也是他看着大的孩，就这么没了，觉得很悲哀，但另一方面又觉得解脱——谁的孩也没有回来，一切又回到了原。

    陈争问：“谁提议来‘微末山庄’聚会？”

    汪万健想了想，说是周霞，又说自从梅瑞死后，互助小组几乎就没有什么活动了，周霞这次说到一起团年，他有些诧异，但也跟着来了。

    另一边，专案组对梅锋的搜索并不顺利，他很可能已经离开居南市。梅瑞死后，梅锋和李苹只在茶厂生活了一个多月，茶厂工人不知他们的去向，李疏查到他们曾返回李苹的老家安义镇。

    李疏带队前往这个离居南市不远的小镇，得知不到半年，李苹神失常，在街上奔跑，被疾驰而过的小货车撞死。梅锋给妻办完后事后，就消失不见。

    李疏去了梅锋曾经住的老房，是尚未拆迁的通廊房，一共四层楼，一层二十来，现在住的人不到三分之一。

    邻里说，李苹结婚之前就和父母住在这里，还带孩回来过，一家人和和的，老梅也是个靠谱的人，没想到啊，就这么家破人亡了。

    家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至少有两年没人来过了。梅锋消失得脆，也决绝，妻还在的时候，他们还能互相伤，妻没了，他活着的意义也许就只剩复仇。

    专案组调取了那起通事故的记录，监控和人证都证明，小货车司机并不是蓄意撞死李苹。她快速从巷冲来，小货车急刹车，可还是无法避免悲剧的发生。经调查，司机和李苹、梅锋都不认识，生活完全没有集。

    李疏去见了这位司机，这起事故也毁了他的生活，法律给了他公正，但社会没有，人们在他背后指指，说他是个杀人犯，他也因此丢了工作。

    他苦笑着说，起初觉得很不公平，为什么偏偏是他遇到这样的事，他这辈就没过坏事，为什么坏事偏偏主动找上他？

    后来他看到梅锋，知了梅锋一家的故事。梅锋没有怪他，就像一个已经被命运待得无完肤的人，只是无奈地摇了摇。

    他渐渐明白，自己只能释然，除了释然，还能怎样？现在他不开车了，搬货的力气活，稀里糊涂地活着。他很确定地说，梅锋没有来找过他的麻烦，甚至再也没有现在他的生活。

    队员在李苹家找到墓地协议，照地址找过去，果然找到梅瑞和李苹的墓。那是个家墓，间是梅瑞和小孙女，旁边是李苹，空着的那一个，就是梅锋给自己准备的。

    夫妻俩在将梅瑞葬时，就想好了今后在这里陪着梅瑞，但梅锋大约没有想到，李苹会这么快离他而去。

    李疏在安义镇蹲守，但梅锋似乎知警察一定会在那里等着他，始终没有现。

    居南市，周霞在药的作用清醒过来，看到陈争，意识耸起肩膀。

    陈争说：“曾红他们差不多都待了。你呢，有什么想说的吗？”

    周霞声音颤抖，“梅，梅锋还没抓到吗？”

    陈争说：“我们在努力，但也需要你们的合。我听汪万健说，你们已经很少聚会了，组织这次聚会的是你？”

    周霞张着嘴，哑然片刻，“梅瑞那件事对我们影响也很大。”

    周霞曾经觉得，互助小组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她的亲人，他们着外界的冷和不理解，定地寻找着孩。梅瑞回来将他们撕开第一裂，但除开梅锋夫妇的其他人却更加团结。梅瑞楼自杀，互助小组几乎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