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一直等阿离去寻他。
赫乌莉亚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打量着那个沉默端坐的男人。
而他真的来了。
而他真的她。
赫乌莉亚叹一
气,对着钟离微微一笑,
绷的脊背松弛
来。
“是的,阿离已经离开了。”
钟离嗯了一声,沉默片刻,拿起手边的相册,翻开其一页——相册
尽是一个女孩儿旅行所摄,她有时对着镜
笑得开怀,
编贝般的皓齿,如枝
迎
,丛
霓裳。有时又抿着
,笑意清浅,双手
叠放在
前,神
有几分局促,眉
温柔如
。
要认阿离很轻易。
钟离抬起手,指腹轻轻贴住某张相片上少女的脸。
“阿离……不知她真正的名讳是……”
赫乌莉亚瞥他一,目光淡淡地移开。
到底是把阿离拐走的人,她很难对他有好脸,明知不妥,还是忍不住刁难他。
她就是舍不得阿离。
“那不重要了。”
钟离迎着她骤然黯淡的目光,没有多问。
她放茶盏,正
:
“钟离,你曾同她承诺过的,都还作数吗?”
钟离抬眸,迎着赫乌莉亚审视的目光,。
赫乌莉亚眉微蹙,表
很严厉。
“不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不
她,一直对她好,哪怕她任
又莽撞,可能会给你惹许多麻烦?”
钟离没有丝毫犹豫,颔首。
赫乌莉亚垂帘,沉默不语。
沉默间,钟离思忖片刻,将相册合上,细心扣好封面的系带,还给赫乌莉亚,认真
:
“我觉得阿离很懂事,很乖。”他的语调很郑重,“她只是有活泼。”
赫乌莉亚嘴角微微翘了。
她还说你脾气好到什么都会答应呢你自己信吗?
(不过是两枚各有棱角的玉,彼此尖锐不可退让的地方恰好是对方可以妥协的
分,于是如此契合)
5胡桃【】
钟离来同她告假,言自己将启程远游时,胡桃很诧异,从椅上
来,上上
打量他好几
。
“稀罕了客卿,你从前公费闲游可不会和堂主我报备,怎么,终于反应过来了?”
钟离神不变,淡淡一笑。
“先前是我疏忽,堂主勿怪,只是此行山路远,归期无定,需得告知堂主。”
“哦?”胡桃笑,“还有客卿觉得远的地方,胡桃我怎么不知
?”
“确然是远方。”
“可是隔着山海?”
“……”钟离沉片刻,
:“恐怕不止。”
胡桃眸笑意淡了些,她直直地盯着钟离的
睛,语调仍松快,神
却很郑重。
“此行可有危险?”
“也许。”
“……这真是难得了。”胡桃小声地嘟囔几句,“即使如此,也非去不可吗?”
“嗯。”
“唉,行吧。”胡桃一蹦一,走到钟离
边,踮起脚尖,努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得到钟离无奈的目光。
“谁拗得过您老人家啊,去吧去吧,堂主我批准了。”胡桃吐吐,“反正从天空岛一战后,往生堂这一批倌仪的知识储备突飞猛
,也算能独挑大梁啦——我看最近璃月风平浪静,好一派逍遥安详之景,虽然事务很多,但刻晴她们也蛮厉害的,估计也没什么需要你
心的。”
钟离微微颔首。
“如此,我便放心了。”
胡桃转过,双手背在
后,走了两步,忽然回
看他,帽檐上的红梅一步一颤。
“但是客卿呐,还不到你功成退的时候呢,要是还有送仙典仪一样的麻烦事,这些年轻人可搞不定,还不得靠我们博闻
识,通古晓今的客卿大人。”
胡桃顿了顿,笑意不减,目光落在钟离上,却难得带了几分重量,不多,刚好压弯一枝红梅。
“就算辞职,也一定要回来啊,钟离。”
……
茶馆。
“就是说嘛,那一战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风神唤起风暴,沙石和尘土遮蔽了敌人的双,雷神召来电光,撕裂
渊的爪牙,智慧之神为前行的将士指引方向……唯独我们璃月,唉,帝君先前竟因为小小刺杀魂归
天,要不是……唉,
为璃月人,我真是
到羞愧。”
“哦呦~”胡桃回过神,一手撑着脑袋 朝邻桌看去,“胡桃我耳朵坏了,好端端的,怎么听见人说鬼话?”
本日说书已毕,她侧缀饮清茶的女
笑了笑,显然也听到了邻桌的谈话。
“倒也算不得鬼话。”
胡桃:?
你笑意温和,不不慢
:
“算遗言吧。”
胡桃:……
“开个玩笑而已,虚言妄语,无需在意。”你放茶盏,起
往台后走去,“我与茶博士还有些事要谈,胡桃若有事,便先回吧。”
“欸,不着急不着急。”
胡桃几步跟上你,拉着你的手晃了晃。
“自打‘归离一战’那段讲完,茶博士就突然讲不去了,之后的稿
都是你提供的,对不对?”
你扶额叹息,笑着摇了摇。
“聪颖过人,我的胡大堂主。”
胡桃颇为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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