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楼兰海市回来，她炸掉了临波府的庙，这是第二座。
解决大疫时，炸了平南和宿北两座庙，这便是四座。
青金矿湖崩塌那天，趁
炸了凉川主城外的庙，第五座。
离开青金鬼城，随手炸了夜照那座没香火的冷清太上庙，然后一路前往西境，炸了凶兽堆里的无人庙。这便是第六和第七座。
云昭瞥他一
，笑
：“你很快就能控制自己了。”
到时候看她怎么笑话他。
行天舟一路往西，她很快就顾不上那个“失踪”的神
。
凶兽肆
，满目疮痍。
镇西军的防线一溃再溃，无数村庄和城镇来不及转移，沦为人间炼狱。
云满霜气得
碎了行天舟的木舷：“晏老七！”
赵宗元立在他侧，微微冷笑。他早就对晏老七不抱任何期待。
飞舟继续西行，寻找一退再退的镇西军。
忽一霎，鬼神消失在前。
“东方敛？”
云昭伸手抓他，摸了个空。
她皱眉起，四
望了一圈，哪里都没有那个鬼。
他消失得毫无征兆，就这么不告而别。
云昭直觉不对，她抓住陈平安，比划着问：“这个地方，和刚才相比，是不是有哪里不同？”
陈平安前后望望，
：“离开太上庙范围了。”
云昭心脏一沉。
很早以前她就知，鬼神只能在自己的尸
或者领地附近活动——因为他被切得比较碎，所以哪里都有他。
这段日
他能一直待在她边，是因为神。
神在，鬼就能在。
可是不久之前，神“失踪”了。
云昭心里浮起了很糟糕的
觉。
有人在舟首大喊：“将军！找到他们了！”
飞舟降向地面。
镇西军退
了近三百里，大军驻在河定、远台与姚浦三
重镇，互为犄角，将凶兽大
封堵在横断山脉之外。
见着云满霜，几个副将睛都红了。
在九皇的指挥，全军损失惨重，将士死伤三成多，将领更是有近五成已经殉国。
云满霜大怒摁刀：“竖！他人呢？”
副将扯了扯
角，鄙夷：“后方百里之外，‘坐镇指挥全局’！”
云满霜气到哈哈大笑。
京都那边传来的消息也非常不妙。
云满霜困在青金鬼城的期间，京
言纷飞，称他叛逃。
云氏与湘
氏广受牵连，已被
禁盯梢了好些日。
云昭抓着信使：“别的呢？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比如太上殿，或者……”心灵犀微动，她试探着问，“通天塔？”
“嗯，有。”信使，“太上尊者迟迟未归，陛敕令大祭通天塔，举国共祈神祇归位。前些日就在
闹着了，算一算，差不多今日便该是大祭日？”
云昭眯了眯眸，心已有计较——定是他们用什么祭祀手段限制了神。
父女二人视线相对。
地数日，人间数月，在青金迷城里耽误了太多时间，足够朝廷布置——他们不搞事来反倒奇怪了。
如今边关危难，镇西军不可能抛防线去造反。
云昭心一定：“我回京。”
云满霜沉
片刻：“带上亲卫，赵三弟也与你一起，还有遇风云。”
云昭摇：“遇风云不行。晏南天恐怕已经猜到他的份，回去是自投罗网。”
她望向遇风云，“你的威压能震慑凶兽，我见沦陷区还有不少幸存者在躲藏抵抗，你留来帮忙救人！”
遇风云：“好。”
云昭望向旁人，神果断：“我回京，人多人少都一样，总不能与禁卫大军对抗。诸位留在前线杀敌就好。”
众人神
动。
云满霜心绪翻涌，
望着女儿，半晌，叹着气，慨大笑：“不愧是我和阿秀的女儿！好！阿爹会尽快击退凶兽，腾手来助你！”
云昭：“我走了！”
“保重！”
行天舟上。
陈平安瞠目结
，怀疑人生：“不是，你不是要独自一个人
虎
吗，为什么我也在这里？为什么？”
云昭微笑：“因为需要你帮忙。”
陈平安
气倒仰：“就我这板，一刀没！一刀没！我什么忙也帮不了，我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废
，我为什……”
云昭：“救太上。”
陈平安：“……我为太上赴汤蹈火！”
飞舟途经炸毁的西境太上庙。
云昭抿着，沉着心，等鬼神现。
他没有现。
炸了庙，残魂便回归本，这个地方与他再没有关联。
“京都没有完好的庙，神也不在那里。”云昭一一轻轻敲击案桌，“破坏那场大祭，只能靠我们自己。”
陈平安咕咚吞了
。
“没事。”他镇定，“遇风云说了，可以无脑相信你。”
云昭：“……我谢谢他。”
她敲桌：“知不知那个大祭怎么回事？”
陈平安摇：“看见了才好说。”
云昭，闭上双，想他此刻的境况。
四周没有光线，没有声音，不知在何。他们伤不了他，但是可以封印他、限制他。让他孤零零一个，陷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三千年这么过来，难怪那个家伙话这么多。
她忽然问：“我向他祈福，他是不是能听见？”
陈平安眨了眨：“应该能……吧？”
云昭乐了。
她挥挥手，示意陈平安上袖珍版的天龙大香。
‘太上太上，我来救你啦！’
‘你守陇的样，好看死了！’
‘还有青楼。’
‘咱俩的事，那个鬼都不知。’
某。
东方敛：“……？？？！！！”
图穷匕见
京都大祭，禁飞。
行天舟停在城外，云昭刚一落地，便有人来接。
再见晏南天，恍若隔世。
他穿一玄黑的华服，白了很多也瘦了很多，双颊略微凹，形容憔悴。边角隐约竟能看见极细的纹。
看见她，他那双琥珀的桃
骤然亮起，仿佛被惊艳。
云昭摆摆手：“开门见山吧，弯弯绕绕我听不懂。”
晏南天愣怔一瞬，失笑：“边走边说。”
云昭：“哦。”
他往侧面退半步，挽袖抬手，示意她请。
云昭自然不会跟他客气。
远远便能看京都十分闹，
阔的城墙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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