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别担心，阿爹好好的。
云昭一把攥住他的胳膊：“快，先把老柳喊回来！”
云满霜：“？”
不是，刚刚死里逃生，闺女关心的怎么是老柳？
虽然不解其意，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听从闺女的吩咐，盯向那个擅自走到远
的亲卫。
“柳老八给我
回来！”
老柳背影微微一震，很利落地了回来：“将军！”
云满霜一脸不
。
他比老柳更早一步遭遇自己的死魂，并不知
对方也
了事。
他只知这家伙没事
跑，害得闺女都不关心自己了。
他盯着老柳，冷笑：“跟在我旁边，半步也不准离开，听清楚没有！”
老柳无脑服从军令：“是！”
双足重重一并，手扶刀柄，靠向云满霜，像他的影
一样，
挨在他
后半步。
云满霜邀功地望向云昭。
她正在对着空气说话：“救不回来了吗？那老柳以后也只能
鬼啦，赵叔叔多关照他一些吧。”
云满霜：“？！！！”
他猛然回
，鬼亲卫老柳冲着他咧嘴一笑：“将军放心，我定半步不离你旁。”
云满霜：“……”
目眩。
云满霜的遭遇让云昭更加确定，所谓“天命剧
”，果然很不简单。
“我和我娘死了以后，阿爹很快也死了。”她百无禁忌，“难怪遗产都归了温
。像她那
废
，最后必定是全都便宜了晏南天！不愧是主角，所有好都叫这对狗男女占尽了！”
云昭说着说着把自己给气笑。
鬼神
了她的肩膀，安
：“放心，你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云昭一
一
：“不错！还好有我这个鬼。”
“对。”鬼神
以为然，“还好有你这个鬼。”
赵宗元≈老柳：“……”
明明
凄惨一事儿，到这两位这边，怎么就莫名
乐了起来。
云昭没走几步就累了。
她后知后觉偏看，发现鬼神把一条死沉死沉的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
云昭谴责地盯向他。
他一脸正
，反倒把她揽得更近了些，整个人都快被摁
他怀里。
他恐吓：“你就不担心遇上自己的死魂？”
云昭恍然：“是哦！”
云满霜死的时候，她的鬼就在他旁边。
“我看着你。”东方敛，更加明目张胆地握她的肩。
这人手大，手指又
，摁着她肩膀，还能护住她手臂。
实在很有安全
。
目睹整个事件经过，陈平安激动得狂拍大
。
“活人怎么可能有死魂！活人怎么可能有死魂！还能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当然只能有一个原因啊！”
遇风云很老实地捧哏：“什么原因？”
陈平安东张西望，卖足了关，
引住众人视线，这才老神在在：“神
，创世级别的神！唯有这个等级的神，方能混淆时间与因果！”
既能开辟黄泉鬼域，还能搅时间因果。
陈平安双目直勾勾：“怕不是真叫我们找到了盘古大神的开天斧！”
“不，”云昭叫醒他，“你并没有找到。”
陈平安：“……也是哦。”
恐怖的气息无不在。
无不在，换句话说就是哪儿都不在。
这通天机缘仿佛就摆在手边了，但就是看不见也摸不着。
叫人心如猫挠。
“昭昭！”云满霜疾步上前，“我有事与你说。”他若无其事偏了偏，“老柳你站远，别瞎偷听！”
老柳稀里糊涂：“哦。”
这只鬼退开几步，云满霜的肩总算是往松了松。
呼。
“死魂的记忆里，我死在夜照。”云满霜告诉云昭，“这鬼城自凉川绵延至夜照，所以我游
了过来——死魂知不到岁月
逝，并不确定在这里待了多久。”
他抿
角。
静默半晌，他缓声，“想找你们，一直找，找不到。”
他很用力压抑着声线，没让自己带一丝哽咽和颤抖。
云昭悄悄在心里叹了
气。
她弯起
睛，大声笑：“都过去了！那事，永远不会再发生！”
云满霜慨：“是，过去啦。”
他犹豫着抬起手，试着
了云昭的脑袋。没舍得收手，又了。了又。
云昭乖乖任老爹
。
云满霜心一阵暗喜：临死前想碰闺女一都不行，如今居然连摸脑袋都可以！
他一边她的发丝，一边沉
着告诉她：“我在这鬼城
游时，倒是发现过一十分异常的地方，似是藏有另一方天地。”
云昭：“嗯？！”
老柳飘过一个脑袋：“将军说得对，俺也看到！”
云满霜气到跺脚：“死也改不掉偷听老说话的
病！”
老柳憨笑：“嘿嘿嘿。”
“走，去看看！”
众人顺着绵延无际的青金鬼城一路东行。
地无岁月，由凉川途跋涉至夜照，只觉这一路看见的鬼，都快赶上这辈见过的人那么多。
云昭偷看东方敛。
立刻就被他察觉，他偏过：“怎么？”
看上去倒是没有一不耐烦。
云昭惊奇地挑了挑眉。
像他这闲不住的人，竟能老老实实走在她边，揽着她走了这么久。
她：“你当年便是了凉川，前往夜照杀人。”
他有一会儿表没动。
半晌，缓缓挑了眉尾，“嗯。”
陈太监说那个北天神君活到了最后，让他有心虚。
万一打得不好看……嘶。
守陇
的时候，他还没什么修为，大概就跟云满霜差不多。
在凉川城以杀
，也就是初途，还未修成本命剑，未必打得过那些老牌仙神。
说不好得给人
在地上揍。
他淡定移走视线，不看她睛。
半上看见不少毁损严重的地界。
一望那些通天彻地的剑气痕迹，便知是神
的好事。
云昭问：“你嘛打墙？”
走在一旁的老柳呵呵笑：“鬼，鬼打墙，鬼打墙。”
云昭≈云满霜≈东方敛：“……”
往前不知行了多久，忽一霎，景象不再一成不变。
远远地，只见青金鬼城与无数冤魂的尽，浮现一世外桃源。
众人心神一振，疾步赶到近前。
前似是一面
大的
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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