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 - 第67章

    沈确仰着眯对林知远憨笑：没事，她幼儿园都还没毕业，还能再骗几年。

    林知远：你猜刚刚外婆跟我说什么？

    沈确吃完最后一糕，像林知远先前那样着手指上的红豆泥：什么？

    林知远被那人默契的习惯逗笑，她凑近一些，在沈确的耳边复述刚才的场景：刚刚外婆本是让我偷偷吃这红豆糕，毕竟家里有客人在，还是辈，我这样先动筷在外人看来没有礼貌。但是后来，外婆让我把你找过来一起吃。

    因为林知远故意拉尾音，看着那人愈来愈红的耳廓，语气带着难以抑制的笑意，她说她能看来我跟你亲近。

    你不是外人。

    外婆第一次见你，就把你当作自己家人。

    林知远的手指轻拨着沈确的耳垂，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沈确，外婆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你也是。

    五一放假归来，林知远先前报名的摄影比赛公布了获奖名单，林知远凭借自己提的一组照片获得了三等奖。

    沈确的那张照片是林知远偶然抓拍的。那时候林知远的客人突然约，她跟沈确只能找了附近的图书馆度过午的时光。临城的绿化设计得特别好，她们去的那家图书馆有两面大的落地窗，窗外着墨绿的植。午突然起了雨，雨滴击打在玻璃上留痕。沈确就坐在窗边，靠在椅背上静静地偏看着窗外的雨景。

    墨绿的参天木随风摇晃着枝叶，雨滴拍打着玻璃发清脆的响声，还有前那个孤独沉思着的人，林知远没有丝毫犹豫，举起相机拍这场令她心动的一幕。

    并取名为：一个人的世界。

    这构图、这角度、这背景、还有这调。张璟瑜看了对面的沈确，笑容暧昧，尤其是照片里的那个人，真的是绝。你这照片要是不获奖我都要怀疑是不是有幕了。

    魏冉同样拿着沈确的那张照片评：虽然名字叫一个人的世界，画面也只有沈确一人，但旁观者并不会受得意料之的孤独，反倒是能从她的侧影受到她充实的心世界。

    陈烜艺竖起大拇指：小冉不愧是专业的，一就能我们想说的。

    金曦：这个奖，知知的专业平和沈确都缺一不可，少一样都可能错失这个奖项。

    童晔跟着附和：沈确光光一个侧脸就能有这么厚的氛围，知知，原来你吃得那么好。

    林知远抬手用手指关节轻扣两桌面，提醒：差不多行了哈，她脸薄，把她吓到了以后就不会再跟我们一起聚餐了。

    童晔见状立换了个矜持的坐姿，刻意抿成小嘴轻声：沈确别怕，我们平时不这样的。

    几人看着童晔矫造作的姿势和语气，笑得不断泪。

    没关系。沈确轻笑两声，站起给几人续上果，我平时也放得开的，而且她对着众人眨了一睛，我也知我的魅力还是大的。

    金曦笑：可不是？要不知知怎么会喜你？

    你那一蓝发没魅力加成，一般人真的hold不住。

    沈确意识地用手指抓着发缓解被人夸赞的局促。

    这次的聚餐是为了庆祝林知远首次获得摄影奖项而攒的，大家聚在一桌吃吃喝喝分享喜悦。大家的话题变换特别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是谁抛的梗都能被人接上。

    沈确。林知远轻着手机屏幕，黑的屏幕上瞬间亮起，你们寝室什么时候关门？

    沈确看了时间，现在才六多，除去两个半小时的通勤，时间绰绰有余。

    十一。沈确握住林知远的手指轻轻了一，没事，时间还很充足，我们可以放开了玩。

    林知远：你们学校会查寝吗？

    沈确摇：不太会，要是查寝也会提前发通知的。

    说话间，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沈确带着笑意偏去看，顷刻，她眸里的光芒暗淡来，嘴角的笑意也瞬间凝固，但不过一瞬，她又恢复了寻常的表，熄屏键没有理会。

    谁啊？林知远瞥了一，随问。

    沈确：应该是推销的，不用理会。

    桌面上的手机重新震动，沈确疾手快，熄屏键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

    只是对面那人像是赌气那般，刚刚挂断，便又像发了疯一般重新拨了过来。

    看来这人的业绩压力还是大的。林知远喝着果淡淡。

    沈确再度看了来电显示，手掌挡住屏幕欠站起来：我去接一，你们吃你们的，不用我。

    她带着礼貌的微笑离开座位，甫一转，便换了一个冷漠的表，快步来到路边找了个偏僻安静的角落。

    喂？她低沉着嗓音，颇有些不耐烦。

    沈确。电话那传来宁月愤怒的声音，我要和你爸离婚了。

    沈确抬眸看了路边的行人，心因为这个消息而略有惊讶，她换了个姿势靠在斑驳的墙面上。

    那就离婚吧。

    宁月没有在意沈确的回答，她坐在床疯狂倾泻自己的愤怒：你爸这个神经病我是一刻也受不了了。还有你，你爷爷在时她还不敢嚣张，现在你爷爷死了，她就开始作妖了，整天跟你爸说我钱，说我跟男人来往。

    你爸也是个窝废，我早就看不惯他了。要不是当初怕影响你考，在你二的时候我就要跟他离了，哪会忍这么久？

    现在他越来越嚣张，每天去鬼混，喝个大醉才舍得回来。喝醉了又说些胡话，骂我没用，钱，骂我就生个女儿害他们家绝后。这些他都不敢在你面前说，他就故意说给我一个人听。

    沈确闭上一气，良久，她整理好自己的绪，再度睁看着街上散步的家，疲惫：那就离婚吧，离了对谁都好。

    宁月这才正视沈确的回答，她愣了一，有些结：什什么？

    离婚吧。沈确说得脆，既然你早就想离了，那就没必要拖泥带的。

    哎宁月在那沉默了许久，叹一气，你还小，本不懂妈妈的苦。离婚哪有那么容易？你现在是大了，但你妹妹还在上学，我离婚了，你妹妹怎么办？我们现在的房都是我给他盖起来的，房产证上写的是你爸的名字，离了婚我什么都得不到。到时候你爸娶了别的女人，我这么多年的辛苦就都白费了，房被别的女人住，我买的家电也归她。

    后妈比不得亲妈好，你成年了可以去住，不用跟她打。但你妹妹还小，她要在别的女人的手讨生活，这让我怎么舍得啊？

    沈确默默地听着宁月的哭诉。她的手指死死扣着屏幕的边缘，咬肌绷着，呼有些急促但被她压制得很好。她再度闭上，嘴略有些颤抖，问：一个还不够吗？

    宁月暂停了她充满的哭泣，着泪疑惑：什么？

    有我一个还不够吗？沈确一气睁开睛，她的睫有些，白散落着几条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