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滴滴 - 第23章

    【小名】

    着珊瑚衣裳的姑娘了门见到他们，亦是一怔，而后落落大方：“想不到这般讨巧别致的坠饰是两位公的，我原以为是哪家心思巧妙的娘呢。”

    桌旁的两人随之站起，訾骄反过来笑：“也并非只我们两个的功劳，还是上次经姑娘提议，才选定的栀香。”

    “那更是合该与我生意了。”女显然是个直的，带着刘掌柜到屋。四人一同坐，她豁然明悟地又问起来：“公当初说要替小妹选生辰礼，莫不成也是为了我的话？”

    訾骄这时不好再欺瞒，笑眯眯地解释，“小妹的确有，礼也送予她了，只不过当时并非她的生辰。”

    哎呀，其实细细说来也算不得谎话，毕竟来的第一块牌确实送给芬丫了。

    珊瑚衣裳的姑娘自己同是开铺的，自然知谈生意时话你来我往、有虚有实的再寻常不过，所以很快将此事略去，并不多提，转而：“我姓方，名荠麦——过风十里，尽荠麦青青。”

    “荠麦？是粮。”娄琤跟着念了一遍，他认识的字不多，好不容易遇到两个熟悉些的，说完便隐期待地看向訾骄，想知自己理解得对不对。

    “恩。”訾骄颔首，似乎有些许，“无论何荒凉之地，亦有荠麦生。两位堂的之心，都在此二字了。”

    方荠麦亦不禁浅笑，眉目间有平和温柔的满足，“是，爹娘盼望我不何地，都有自立自足的本事。”

    訾骄忽而灵动地望向她，颇有几分肯定地：“如今胭脂铺与新燕阁俱是客似云来，可见方姑娘已然有这般本事。”

    “我不过”方荠麦正推辞几句，蓦然一顿，面上带些始料未及的诧异，“公怎知胭脂铺也是我的？”

    “猜的。”訾骄扑棱扑棱地眨眨，神间尽是引人注目的生动，“在胭脂铺外偶遇的那日，方姑娘的侍女拿了满满一篮的胭脂，寻常女应当不会一次买这么多，所以我猜那些另有用途？”

    方荠麦欣喜地瞧着他，应声：“是，篮里的胭脂分别是铺卖得最好的几样与最差的几样，我带回去想探究其区别原因。”

    “果真是心思细腻的东家。”訾骄从娄琤手接过藏着栀木牌的包袱，放于桌上摊开，“看一看今日的牌罢，若有何不好，再慢慢商量。”

    包袱的木牌仍旧以油纸单个包裹，小巧整洁，散发幽幽的香。方荠麦与刘掌柜解开油纸认真瞧过，其上的画虽简单却惟妙惟肖，雕刻的技术亦是纯熟，线条净畅，木牌底端挂的穗颜应和了画之，还可用以不同的衣裳。

    方荠麦将手检查过的牌重新包好，一面好奇询问：“牌上的四幅画都并非现常见的吉祥如意、山鸟图，是公找人画的吗？先前那四块牌，刘娘与我说的成本钱并不算太，若特意去寻画师来画，想必不会有如此价钱？”

    “是我自己画的。待之后这四图样的牌卖得差不多了，或是栀的时节过去要更换新的香味，其上的画也可以随之更换。”訾骄详细地说几法来，“若方姑娘有另外的安排——比如图样一月一换，抑或要画特定的件景，都可以另作商议。”

    “自然，价钱也不同。”訾骄轻轻挑了眉尖。

    “那倒是方便了，我若有什么要求，直接与公说便好。”方荠麦拿包袱的全木牌收到一旁，再转向旁人，“刘娘，劳你去拿笔墨纸砚来。”

    雅间，訾骄很快与方荠麦定好各项条款，签契约书，而后收到了此次的银钱。

    双方约好次货的日，从新燕阁来后，今日的正事便算了结了。原本訾骄安排着在竹坊与新燕阁完货、签完契约后还可以先去用个午饭，午饭过后再去书院外见尤照景。只是未曾料到和吴掌柜说了许久的话，新燕阁又遇上方荠麦，两边都多了些时间，已过了曾经约定好的时辰，尤照景想必在书院外等得急了。

    “先去找他罢。”訾骄四辨认一番，往斐然书院的方向走。

    “你还未吃饭，会难受的。”娄琤本就不大乐意去见尤照景，现在更因为他让骄宝吃不上午饭，心底越发觉得对方不顺起来。

    訾骄摸摸肚受几息，“倒不算太难受，待会可以买些路边的吃。”

    两人还是先赶到了书院外，尤照景果然正站在路心焦地左右张望，甫一捕捉到远走过来的人，半刻也等不了地朝他跑去，脸上的焦急担心转瞬化成明朗的快，“我还以为你忘了，或是路上了什么意外。”

    訾骄想着若非意外结案，尤照景怕是真等不到他们两个逃命浪的人了。还能与友人见上面，他心亦是颇好，“上午去铺里货，所以耽搁了。我们寻个地方坐罢，我还有些事想向你请教。”

    “哪里用得着这般客气，我知的都能告诉你。”尤照景平常要读书，好不容易见他一次，周都冒悦的气息。他此前时时都在期盼这天，连说的地方都是不知多久前便挑细选来的，“我们去雅月茶馆如何？他家近日上了新茶，香气宜人，上几份糕再好不过。”

    訾骄还未表态，娄琤破天荒地先他一步接话，“骄宝还没吃饭。”空着肚去喝茶什么？

    尤照景怔怔片刻，却是因为娄琤对訾骄的称呼，仿佛有只手挠着他心，他也去这么唤上一唤。他回过神来，很快：“那便换个地方，丰香楼如何？里菜极佳，你定会喜的。”

    訾骄有听人说起过丰香楼，是清宁镇最大的酒楼，只是这些地方的酒菜往往价贵，他们虽不缺银钱，却也不好多在吃上，更不可能全然让尤照景结账，便直接：“去丰香楼吃饭费必然太大，还是找些小铺罢。”

    听他如此说，尤照景再次努力思索：“我知有家铺丝面得极好吃，不如去吃面？”

    “好啊。”訾骄欣然应声。

    三人转去往面馆，路上尤照景悄悄看了旁人好几次，实在忍不住问：“骄宝。是你的小名吗？我也可以这样叫你吗？”

    娄琤眉心沉重地往压，语调生地回：“不可以。”

    訾骄瞧他一，不由失笑，侧首调和：“以前家里人总唤我小骄，照景兄也这般唤我罢。”

    尤照景神滴失落，但不多久便再度兴起来：“那也好。”

    总比寻常称呼显得亲近些，待他们相时日久了，说不得訾骄便愿意让他唤“骄宝”了，没准对方还会称他为“景哥”。

    他盘算得十分好，带两人走自己常来的面馆，此时并非用饭的时辰，店空得很，坐没多久小二就将他们的面与菜都送了上来，共是三碗丝面，还有拌黄瓜、煎豆腐各一份。

    白的撕成细条铺在面上，周围缀着碧绿葱，面汤清澈透亮，其上漂浮着金黄的油，鲜香包裹着葱的清，随升腾的气飘散到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