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 异国迷路 - 第97章

    所以，该是分别的时候了。

    拉克斯坐到床边，伸手，却又缩回。在外奔走一天，他的左手有些失温。岩之神沉默片刻，将左手放在边，学着人类的样哈了一，也不知有没有用——如此反复，再轻轻地碰青年的脸颊，却只到了比自己的岩石之躯还要更加冰冷的。

    是啊…

    …雪国的民，终究要回到雪国去的。

    拉克斯垂眸，凝视着达达利亚的睡颜。神明大人并非不能理解自己的心绪，也绝非无无心，只是祂与他的缘分，或许，终究只能到此为止了。

    良久，祂俯首，轻轻吻住他的额。

    吻向游走，到窝，到鼻翼，最后落到嘴。青年的嘴很冷，简直像是死亡之人那般，即使是神明的亲吻也不能将其化。

    但这一次，祂与他久久地亲吻着，久到像是再也见不到彼此，像是即将在此地分离。

    想到这里，拉克斯用单臂，轻轻地环住了达达利亚的肩膀。他将他揽自己的怀，地吻着对方。

    昏睡的达达利亚没有任何回应，而拉克斯也并不需青年任何回应。

    山与川的拥抱久，无言，即使在半路分离，也总会在天际重逢。

    但愿吧。

    但愿吧。

    ……但愿吧。

    ——翌日。

    负责值班大殿的千岩战士早早就来燃药炉，但寝殿之竟然空无一人。岩之神早已去理政务了，但一直沉睡在卧榻上的达达利亚不见了。

    找不到帝后，小战士惊得到转，四翻，还想着是不是这位战士突然好起来又跟着岩王大人上朝了，但是——

    人们的确再也未见过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消失了。

    拉克斯也再未提起达达利亚。群臣众生议论纷纷，有人说青年疯了，有人说青年死了，还有人说归离集周围突然多来的那只丘丘人就是达达利亚，那是他的冤魂，是他渊之力使用过度的证明。

    诸多议论终究被岩之神的冷峻态度压了去。这件事再无定论，但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渊之力绝不可碰，即使尊贵大如帝后，也终会被反噬侵蚀，尸骨无存。

    得知大哥去世，小个沉默了很久。他没有哭，也没有多问，第二天便离开了军营，没有人知他去了哪里。

    龅牙仔和大哥都死了，小个也不知去了哪里。昔日的四人组，如今分崩离析。在军营外守夜的时候，大块拄着枪，一个人看着天空，可看着看着就哭了。泪顺着他胖胖的脸来，吞嘴，又苦又咸。

    “龅牙仔死了，大哥也失踪了，可是小个，你为什么要走？”大块看着月亮，哽咽着发问：“你要去哪里啊？”

    ——海面之上，月之，小龙掀开帘。

    小龙的睛就像两颗黑芝麻，一眨一眨地望向月亮，又看向睡在自己旁的达达利亚。它是拉克斯的分，力量却实在微弱，既不足以化更大的龙形，也不能驮着达达利亚飞向天空，抵达罗剎——即青年的至冬。

    拉克斯将自己大半力量留给了归离的人民。面对恋人，祂能留给达达利亚的，只有一条胖胖的，短短的，像是至冬大列那般的龙形分，还有那些无人知晓的吻，以及一个彻夜的拥抱。

    祂能留给他的，还是太少了。

    机巧仙舟在海面缓缓行驶。这是留云的杰作，本是为了缓解达达利亚的思乡之苦，方便青年随时返还罗剎——如今，倒是正好用上。

    小龙放帘。祂慢慢爬到达达利亚的边，将蜷成一团，挨上青年的脸，闭上了芝麻般的小睛。

    良久良久，小龙又睁开了睛。它用自己面包似的小短吻，轻轻一青年的脸颊，又重新和对方贴近了一。

    我会保护你，让你平安见到纳斯，见到你的神明的。

    无论你还愿不愿意同我回到归离。

    “——我不会再回去。”

    ——小个掀开面罩。他低，看向脚的大窟，看向窟初见形，带着各类神秘符号的建筑。以及那些脱离了神明的统治，怀抱着各各样的念，汇聚于此的人类。

    隐藏于地的人类抬，他们看向小个的神各异，只有为首之人缓步踏，满意的笑容，向青年伸了手：

    “很好，那么——”他说，“——迎来到坎瑞亚。”

    纵使战火早已将方舟燃，但在北方以北，无休无止的风雪仍然会吞没一切。小小的龙抬起，黑的豆豆一眨一眨，望向晦暗无边的天空。有雪落到它金的鬃上，小龙抖了抖，继续用拱着陷积雪的机巧小车。

    并非不能用法术将其从雪抬起，但小小的龙仙力有限，祂要保证自己有更多的力量守护车的青年。达达利亚依旧昏厥不醒，红的围脖将他的脑袋和脖颈裹得严实，只一张比雪更加苍白的脸，即使家乡的风雪也不能将青年从沉睡唤醒。

    吱扭一声，车从雪坑了来。小小的龙松了气，祂靠着车息了一会，将上的雪悉数甩去，正要从窗翻，却忽然察觉到了什么气息。

    漫天风雪之，丘丘人的脑袋一个接一个地冒了来，像萝卜。最后一只站来的是冰霜丘丘王，祂屹立于冰雪之，几乎要与银白的世界为一。它隔着面俯瞰着，小小的龙，和祂后的机巧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