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达利亚坐回椅
。
这话说完，他便不再看向
拉克斯，而是低
，拿起桌上的糖块包，掂在手里把玩。
“……先生你……还记得那些事吗？”达达利亚垂问
。
“先前那场梦境，我与阁
一同看到了过去的景
。”拉克斯低声回答。
但青年不是那个意思，他摇摇，追问：“那场梦，我只是看到了。但你是，全都记得——全都想起来了，对吗？这可不一样。”
明明是个落拓大条的人，偏偏在细节
如此
锐。该说不愧是天生的战士吗？他默默喟叹着，无言。
厨房里刀声不止，葱姜于案板上微微震动。拉克斯的每一刀都落在佐料之上，每一刀都切得
脆利落。无论何
形状的
材，在他的手都变得方正，整齐。
亦或是，无论是哪一材，哪一模样，在他的刀，都变得不完整，残缺，破碎。且无力回天。
所谓的隐喻，愈是直白就愈是惨伤。正如他曾将他杀死一万次。
先是残杀，后是
杀。这一路走来，他踩着恋人的尸
和鲜血抵达了
回的末路，满目疮痍，两手空空。他曾无数次将他的尸丢
渊，又曾无数次将他的尸揽怀
。
他是拉克斯时，看惯生灭无常；
他是钟离时，尝尽五盛
苦。
恋人的血是温的，
是温的，但死亡对他们来说从来不是天人相隔，而是他的尸
终于一路凉到了脸颊，可又要再温一回，然后，再死一次。再死一次。
再死一次。
“我本希望你恨我。”
刀声停歇，姜与葱段落冷
。片刻，拉克斯轻声。
“哈，没有实
的事
，我恨不起来，也就生气那一阵。”达达利亚很快接话。很快，快得像是提前想好了问题的答案，带着心虚的意味。他没再敢看向厨房，也没敢看向拉克斯，只盯
手里的茶包。
沉默。
良久，拉克斯终于从厨房走
。他拿起手巾
手，挂着那副波澜不惊的表，若无其事的样。
“大概还要等待一些时间。阁饿了，不如我们去楼，买些小？”
达达利亚放茶包。
算好时间，记好沙漏。二人走房门，拾级而。此时夏末，山雨
来，天空红云密布，天地间满是些压抑与
的闷意。达达利亚抄手走在前面，脚步轻快，拉克斯跟在他的后，稳步前行。
这一路蜿蜒向的，倚山而建的螺旋回梯，在第一万零一次的回里，二人仍旧置其，不断前行。荻
洲的风景，霓裳的馨香，山间的云，云间的雨，雨落河床，灯飞溅。此间
景都是螺旋回梯的衬布，将他们地囿于其。
至丽至残酷的梦境，至惨烈至悲壮的回。这是属于提瓦特的终焉，方舟与世界的末路。
他们第一万零一次的末路。
拉克斯忽然站定。
他站在上面，达达利亚站在面。二人隔着几阶楼梯的距离，不远不近。铅云低垂，天空有雨丝飘落，落在二人之间，如纱帘隔断。达达利亚回过，见拉克斯仍然是那副风轻云淡，无动于衷，不知在想些什么的表，片刻——
达达利亚拾级而上，来到拉克斯边，与他比肩。
两个人面面相觑。拉克斯看着达达利亚，而达达利亚挠挠，
了一
气：
“好吧，之前的那些回，看到的那些画面——我是
生气的。但我不是那会乖乖呆在原地生闷气的无用家伙，谁惹我生气，我就连本带利地要讨回来。”
“所以，等到这一切结束之后，接来你就考虑怎么向我歉吧。”
“一切结束之后……”拉克斯重复着达达利亚的话语。
“对，一切结束之后。等到我打赢你，把你的神之心献给女皇，再去天空上打赢那个把我们耍得团团转的家伙，把他们所有人都打趴——”说到打架，达达利亚的绪立刻
昂了不少，但他克制了一，清清嗓，接着说：
“咳，总之，在那之后，你再想怎么补偿我就行了。”
又来了。自信，轻狂，无法无天——可偏偏那些诳语就是有让人相信的
力。拉克斯知达达利亚会成功，知达达利亚可以
到，亦知——达达利亚在最后，终究会向这末路的仇人，挥复仇的一刀。
与此世告别的一刀。
只是那末路的尽，会有青年想要的结局吗？
“补偿吗。好吧，你……想要怎样的补偿？”拉克斯兀自向走去。
达达利亚立刻跟上，笑眯眯地，呆
也跟着一动：“啊哈，这可是一万次的回啊，
本想不到要怎么补偿才划得来。所以，先生，你不妨把自己余的时光都
给我，让我来慢慢想，怎么样？”
拉克斯再次站定，看向达达利亚。
“哼，这是年轻人的告白方式。”达达利亚一指太
，绕了一圈，夜也掩不住他微微羞红的脸颊，自信的笑容也藏不住尴尬着
动的嘴角：“这可比你那个什么礼予啥啥的多了吧？”
片刻。
——终于哑然失笑。
拉克斯伸手，再次一
达达利亚的脑袋，不顾对方的闪躲。
“好。”
“我们，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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