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 世界末路 - 第2章

    海屑镇，海的藻屑，破碎又渺小，还被厚厚的冰封了起来。没听说过有活着的人去往比这更北的地方。被驼兽拉走的囚犯还算活人吗？他们在向北的旅途，在生命最后的旅途，能够看到被怒涛击碎的冰川，翼展遮天蔽日的龙吗？

    胡思想着，阿贾克斯换了个姿势。他托着，无打采地注视着面。

    “臭小，又在瞎想些什么？”父亲轻哼一声，重新调整钓竿：“本想着留你在家好好念几天书，现在看来，就算你母亲再不愿，我也迟早要把你送去充军，好好磨磨你这个躁的！”

    充军——嗯，充军倒是比读书有趣得多。阿贾克斯默默地想。成为至冬国的军人，就可以去外面的世界冒险了吧？就可以成为冒险故事的主人公了吧？阿贾克斯默默地想，几粒光他的睛，让他看起来神了一些。

    可父亲却不以为然，他仍然念叨，唠唠糟糟的，声音哑得像是被狐群踏过的稻草：“哼，且不说你两个哥哥。难我们家就没有一个读书的料吗？真是奇怪，明明你们的母亲和我结婚之前是一名教职……”

    “冬妮娅成绩不错的。”阿贾克斯漫不经心。

    “我是在说你！臭小，在试卷上画达达鸭和妙妙蛙打架的是不是你？你的至冬史老师把你的大作给我的时候，差没把茶杯砸在我的脸上！”

    “哈？！那明明画的是我和兽——”阿贾克斯烦躁地挠挠，“哎——算了！话说老爹，您什么时候开始讲故事呀？上次的故事还没讲完呢。您今天真的好啰嗦啊，是痛病又犯了吗？”

    “居然还担心我的痛病？你闯的那些祸就够让我痛的了！今天没有什么狗故事，快把鱼钓上来才是正经！”父亲踹了阿贾克斯一脚，“我真是后悔之前给你讲了那么多。给你取埃阿斯的名字，讲了那些故事，就是希望你能像那些大英雄一样，成为一个有担当，有勇气的好男人……结果你倒是只学会了好勇斗狠！成天只知打架不说——”

    剩的阿贾克斯就没怎么听去了。

    冰钓的等待是漫的。但是这份漫如果有了故事的陪伴，就成了无可替代的幻想时间。但今天的阿贾克斯没有从冰钓里得到任何乐趣。父亲的话语从左耳朵钻去，来不及从右耳朵去，就原路返回，跟着风溜走了。此时此刻，少年的小脑已经被“充军”“冒险”“陌生的远方”等意象填满，再不别的东西了。

    海屑镇的北方……囚徒们前往的极北之地，到底会有什么呢？

    既然没有故事可听，那就自己创造一个故事。一个专属于自己的，可以由自己讲给他人听的冒险故事。

    如惊雷击岗之树，少年为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兴奋不已。彼时他刚满14岁，结正渐渐凸起，如无法掩饰的野望，却也在悄悄地张扬。他嘿嘿地笑了两声，又被气上的父亲踹了两脚。

    那天的阿贾克斯几乎什么都没记住，只记住了一个念，就是要去，或者说，走，从这个一成不变的家里逃去。

    也就是所谓的，离家走。

    至于目的地，至于怎么去，他都没有想好。无所谓，反正故事里的大英雄冒险都是不问前路与归途的。阿贾克斯并不向往故事最后的财富与女，权力与荣光之类，他想象不来，也不兴趣——他只是单纯地渴望着冒险，拼搏，争斗，又或者说得再简单一——他只是想找人打架罢了。

    这是也在很久之后，一位……故人，替他总结来的。

    只是现在的阿贾克斯，还不能确认自己的这份冲动与憧憬名为何。

    既然已经打赢了全校的同学，总该要挑战更的对手了。小小少年在挨了老父亲几打之后，仍然傻兮兮地笑着。他心底的憧憬已经装不了，浪从边扑来，又了里，就像至冬的海面在破晓之刻迎来满溢的光。

    那是少年第一次对这个世界有了脚踏实地的向往。不再是立足于文字，立足于讲述，立足于幻想，而是付之于行动。

    故人仍然记得——那时的少年，有光。

    “——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在海屑镇有且仅有的一所的教会式学校里，名为阿廖沙的少年发悲鸣，甚至掩盖了教堂的钟声。站在他对面的阿贾克斯急忙举起双手以示友好，但显然，两只睛都被自己打的阿廖沙并不愿意信他。

    “我，我不是给你弟弟陪你歉了吗！抢你弟弟赤菜汤的事，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今天把自己的赤菜汤分给他，分一半！分全！不，把明天的都给——你不要再打了——”

    阿廖沙迅速拿起桌上的全文以作防，但这招在昨天就试过了，没用，那些文不三秒就成了对方手的武，就连量角这温吞吞的东西都被他当作飞镖，了离自己脑袋仅有一毫米的墙里。

    然而为至冬男儿，面对劲敌，也要放手一搏——这也是父亲的家训……阿廖沙颤栗着。

    见对方魂不附的样，阿贾克斯忍不住大笑声：“拜托——阿廖沙！你冷静！今天我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阿廖沙依旧不肯放手里的橡。橡总不能被你用来死我吧？！他这么想着，极大警惕地盯着阿贾克斯。

    阿贾克斯也不在意，他单手抄兜，快步来到阿廖沙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