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琴师[女尊] -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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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师抱琴的形也随之顿住,却没有转,似乎在纠结要不要放琴朝她行礼。

    雨丝连绵不断,一副要不停的模样。

    她主动言示好,琴师犹豫了一瞬,还是转面对着她。

    “公要回琴馆吗?”

    裴淮义看着前人缓缓

    雨带来的木质气息,混杂着泥土的腥味,微微冷。

    她持着油纸伞,连伞骨也微微震颤,将余韵传至虎

    裴淮义眸光落在他怀着琴衣的古琴上,眸顺着他绷的指骨向上,望着琴师朦胧的面孔,嗓音温和地:“正巧,本官也要去一趟琴馆,你要回琴馆吗,不如乘我的车一同前去。”

    琴师有意躲避她的眸光,但她有心探查。

    型、神都不大像,与她记忆的那双睛可谓毫不相

    “走吧。”她

    琴师沉默地跟着她,兴许是因着力气不够,或是衣衫碍事,没走几步他就慢了来,裴淮义耐心地站定,等他跟上。

    他抱琴的手因为过度用力,有些泛白。

    这琴有些分量,琴衣上还沾了一些雨,平白增了几分重量,琴师分明有些抱不动了,但不肯言要她帮忙,也不知方才这人是怎么来的。

    裴淮义从来不是一个心的人,但此刻还是唤:“雪竹。”

    亲卫应声上前,接过琴师手沉重的古琴。

    没有了古琴的遮挡,裴淮义这才注意到,琴师穿得极厚,此刻对于她的帮助还有些不知所措,一副想要逃离的模样——他好似格外不愿同权贵沾上关系。

    这样微小的绪已经被他极力压,但仍旧被女人锐捕捉。

    “别害怕,我也要去琴馆,只是顺路送你。”裴淮义掀起睫,审视着他,语气仍旧低柔,“只怕古琴沾了雨,就再不能弹这样好听的琴音了。”

    她只是欣赏琴师的琴技,也不希望这样好的琴被雨淋,并没有什么其他意思。

    这话宽了他一般,裴淮义看他神态稍微放松,随后朝她打着手语。

    但她不大懂这些,只是面上仍挂着淡笑:“一同走么?”

    琴师缓缓,随后朝她俯行了一礼。

    他实在有些太过单薄了,这就与她记忆的人很是不同,成恩一看就是富庶地来的公

    而前人——

    裴淮义收回眸光,他的过分清瘦了,像是遭受了什么重大的苦难,仿佛只要再有几滴雨落在他上,就能将他压垮。

    裴淮义看着琴师艰难上车的背影,屈指抵了抵额角。

    自那日成恩不告而别,她也应召回京后,就再不曾打探到成恩的消息,自此,再看到与成恩有些相似的公后,裴淮义还是忍不住探究。

    她不会相信好端端的人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死讯

    琴师的动作有些艰难。

    他的不够有力,连踩上车舆都困难,更妄论上车。

    偏生今日没有带轿凳,裴淮义看他动作如此困难,上前几步:“不如我先上,随后拉你上去。”

    琴师分外锐,察觉到她接近,有些警惕地转过看着她,在听完她的话后,迟疑了一瞬,为她让开路。

    裴淮义动作畅地翻上了车,随后朝他伸了手:“上来。”

    车舆有些,琴师微微仰才能看到她。

    裴淮义看清他眸底隐隐的不安,握住琴师微冷的手,明显能受到他指腹上的薄茧。

    有她帮衬,琴师还算顺利地上了车,拘谨地同她颔首谢。

    “公来京多久了,不知公姓名?”裴淮义递给他一只手炉。

    考虑到对方是个哑郎,她从旁宣纸与毫笔来,以便他书写

    接过手炉时,不免指尖要相接。

    琴师蜷了蜷被她碰到的指节,用冻得微僵的手缓慢书写:“楚临星”。

    裴淮义隐约见他垂着睫,随后又问:“公何时来的京城?”

    他在纸上歪歪扭扭地落字迹:“来京已有三月。”

    与他的琴音相反,楚临星的字迹实在难以恭维,但好在还能辨认。

    裴淮义注视着他执笔的手,:“公惯用左手吗,”

    “来京三月便名声大噪,今日裴某亦领教了楚公的琴技,只是裴某有一不明,”她锋锐的眸光攫着前人,“楚公既是江南人,缘何琴调有颍川小调的觉?”

    笔尖没有立即动作,半息,楚临星缓慢动笔:“大人耳力极佳,我的老师是颍川人,许是我琴艺不,还望大人莫怪……”

    兴许是觉得冷,淋了雨的哑郎琴师肩还有些抖动的幅度,这般模样倒显得她咄咄人了。

    裴淮义分明知晓,这人不会是成恩,她也不该抱有许多期望。

    可分别的几个月里,裴淮义控制不住的去想他,即便她不愿承认,也清楚自己方才,其实是盼望着楚临星会是她想见之人。

    她也曾审视过自己心的想法,只是在她动了将成恩带回京的心后,偏偏人消失不见。

    被欺骗,被背叛,裴淮义第一次生被人戏耍的觉。

    那个夜里在她耳旁喋喋不休地诉说喜的,眸明亮又脱的小孔雀,欺骗她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主,成公落。”

    雪竹的声音唤回了她的神识。

    裴淮义接过雪竹递来的信笺,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琴师倏地绷的苍白指节。

    信纸有些了,墨迹都隐隐有开的痕迹,却不影响辨认。

    裴淮义垂眸看着信纸上的字迹,厢一时间格外安静,唯有车行驶碌碌声响。

    手炉里的炭火发极其微小的哔剥声,是木炭受不住温的炙烤,拼尽全力发的叫声。

    裴淮义无意识地了信纸,柔的纸张变了型。

    前室的雪竹见她一语未发,解释:“主,属们快将信送来,只是这几日接连雨,密信也,但墨痕应当不曾染。”

    墨迹即便开也不至于无法辨认,但她此刻宁愿自己看不懂上面的消息。

    其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她走后,颍川也彻底被颠覆,知州府起了大火,没有活寇肆,颍川动,人心惶惶。

    随后她的人在河边发现了一,经探查,确定成恩死。

    裴淮义抵着额角,半晌才:“尸呢?”

    此番回京,她不停蹄地,整个人都绷了。

    但这封信却像一把利刃,将她绷的弦斩断,裴淮义整个人周都透难掩的疲惫。

    楚临星毕竟是男,听

    闻她提及尸,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不由得瑟缩了一瞬,垂得更低了,只是裴淮义没有力再去安抚他。

    “尸已在路上,”雪竹顿了顿,“想来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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