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惊扰 - 第97章

    【csy：……是要吓死谁。】

    郁野发了两个墨镜的黄豆小人的表。

    【郁野：晚安。】

    【csy：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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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程桑榆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她第一次对一件事的结果这样的没把握，不知期待和害怕，哪一绪更甚。

    运营同她汇报那回应的文挂去的评论区反馈，她也没心思听，好像别的事本就没所谓了。

    午原本有个小会，她无法评估能不能准时开完，便直接推迟到了第二天。

    班时间一到，准时走人。

    今天仍没有放晴，雨一直断断续续、淅淅沥沥地了整天。

    到家吃了饭，康蕙兰去赴她雷打不动的麻将局——街对面新开一家环境很不错的茶馆，开业酬宾期间，茶位费极其便宜，大家必得打个昏天黑地。

    白天雨停的那会儿，康蕙兰去买菜，顺便遛过了小葵。

    此刻，它趴在沙发旁的狗窝里，惬意地打起了盹儿。

    程桑榆洗完澡，收到了斯言发来的消息，说董星灿的爸爸这一阵差去了不在家，她今晚想去董星灿那儿留宿，她们追的某个剧今晚大结局，想一起看。

    程桑榆回复就四个字：十查岗。

    斯言发了一串的“ok”的表包。

    静谧得叫人犯懒的雨夜。

    程桑榆在沙发上躺，打开了昨晚看了两集的那剧，不动脑地追一追，还算有趣。

    她去瞧电视左上角的时间，七半。

    不知人回来了没有，也没听见楼上有开关门的动静。

    思绪一旦跑远，就很难拉得回来。

    剧往前跑了十来分钟，她回神时接不上了，拿起遥控，准备往前倒一倒时，电视屏幕连同整个空间都黑了去。

    程桑榆反应过来，拿起手机，业主群。

    好几个人问，是不是停电了。

    片刻，业的理人员回复，可能是线路故障，已经上报，很快就会有人来排障。

    程桑榆放手机。

    等睛适应了黑暗，起去，从电视柜的屉里，翻到了一八百年前剩的蜡烛。

    拿打火机燃，走回沙发，滴两滴蜡油，固定在茶几上。

    小葵睁开睛瞧了瞧，又闭上继续睡觉。

    放在沙发上的手机，骤然亮起来。

    程桑榆拿起解锁，是郁野发来的消息。

    【郁野：是停电了吗？】

    【csy：你在家？】

    【csy：停电了。你没在业主群吗？】

    【郁野：不知有业主群。】

    【郁野：很早就回来了，但是在赶一个活，明天要。想早完。】

    程桑榆手指停留在九格上，正在输时，郁野又发了过来。

    【郁野：你笔记本电脑有电吗？我自己的昨天忘充了，只有7％。】

    【csy：有。】

    【csy：你来拿吧。】

    【郁野：好。】

    三分钟后，响起敲门声。

    程桑榆开门之前，蹲摸了摸小葵的脑袋，低声说：“等不发生什么事，不要去咬别人的拖鞋，那样很不礼貌。听到没有？”

    小葵“呜”了一声，不知有无听懂。

    程桑榆起去门打开。

    郁野这一阵常被康蕙兰叫来蹭饭，所以他自己从楼上带了一双拖鞋来，一直放在她家的鞋柜里。

    他很轻车熟路地找来换上了。

    两个人往里走，郁野同打盹的小葵打了声招呼，它把睛睁开，懒洋洋地瞧了他一。

    程桑榆从自己包里拿笔电，递给郁野，“突然停电，你的东西保存没有？”

    “线上环境实时保存的。”

    郁野接过笔记本看了看，84％，非常安心的电量。

    原以为程桑榆这格，电脑桌面会很随意，但她用着一个四格的分类纸，分别是“阎王在上”、“稍微放放也可以”、“打冷再说吧”、“七八糟未分类”。

    其“七八糟未分类”里面的文档数量，数倍杀其他分类。

    郁野被这四

    个分类的名称，逗得笑一声。

    他在沙发上坐了来，把笔电支在上，开了个网络，而后飞快地登陆、置所需的环境。

    程桑榆托着腮，瞥去一。

    他应当是洗过澡了，穿着件宽松的黑t恤，此刻目视屏幕，神专注，有凛然不可亵渎的觉。

    烛火微晃，也算灯看人。

    程桑榆看一会儿手机，看一会儿郁野，不知不觉，半小时过去。

    郁野手从键盘上离开，伸了一个懒腰。

    “完了？”

    “嗯。等上传同步。”

    郁野把侧了一，似乎在听外面雨有没有停。

    “新泽西雨天多吗？”程桑榆随问。

    “比南城多一些。”郁野手指轻一控屏，检查度，顿了一，说：“和我同租的室友，每次雨的时候，都会拉大提琴。”

    “不是小提琴吗，因为因斯坦会拉……”

    程桑榆蓦地住声，因为意识到自己失言。

    果然，郁野一愣，倏地把转了过来，注视着她，“你从哪里知的……”

    程桑榆抿住。

    “……我只在游戏实况里讲过。”

    在异国他乡两年，很多习惯都在改变，但游戏实况还在缓慢更新。

    评论区熟悉id的留言，会让他有亲切而踏实的觉。

    为了消解异国求学的孤独，从某一期开始，他放慢了通关的速度，开始讲解分享自己的游戏思路，偶尔会在现杂音的时候，跟观众解释两句，比如“室友养的猫在叫”，“今天雨，室友又在拉小提琴，可能在学因斯坦”等等。

    那段时间，粉丝数量也往上蹿了蹿，评论天天直呼“16y老师今天又大餐了”。

    不是没有想过，程桑榆有无可能无聊开去听一听，但他觉得这可能微乎其微。

    但没想到……

    程桑榆没有声。

    屏幕上有个度条，到百分之百的时候，她问：“上传完毕了吗？”

    “嗯……”

    “可以关了？”

    郁野。

    程桑榆径直伸手，拿过电脑，阖上屏幕，往茶几上一放。

    没了电脑背光，空间瞬间暗了两分。

    “郁野。”程桑榆转过去看向郁野，他目光有些复杂，惊讶里掺杂了许多没法一解读的绪，“……不用试探我了，我们直接摊开来聊一聊吧。”

    郁野“嗯”了一声。

    程桑榆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