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已死 - 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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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房在三楼,房在二楼。连雨年掐了个隐术穿门而,刚门就被一把刻有繁文的桃木剑抵在前。

    男人歪了歪:“谁在那里……是丹先生吗?”

    “是我。”

    连雨年散去术法,屈指敲开剑刃,刃锋钝圆的木剑对于/凡胎几无杀伤力,对付妖邪怪却是一剑一个小朋友。

    “你是白歌的人?”

    男人收起桃木剑,小心地放回剑袋,背在后,旋即向连雨年行礼:“属曲森,白统领命我来接掌南海一妖蛊教据,并给先生带信。”

    说着,他从暗袋两封信件,双手递上。

    “有劳。”连雨年把信收衣袖,又送他几张防护符,才在他惊喜且激的目光回房。

    他们是直面妖蛊教教众的一线探,见多了敌人层不穷的诡异手段,自然对连雨年越发敬仰,也越发知他随手赠予的符箓有多大威力。

    只是送信就能得到这保命之,他怎么可能不惊喜。

    ……

    回到房间,连雨年挥袖落阵,杜绝所有窥探和监听手段,便坐到床上,先拆开白歌那封。

    白歌用了十张纸,洋洋洒洒记录着连阙山脉、忘江和万重湖三地的妖蛊教众的行动,虽然简化掉大分细节,但白歌不知连雨年什么,所以将一切自己认为重要的事都写了上去。

    连雨年梳理许久,挑第五张信纸,手指间一句不起的陈述句上——据戏园已被烧毁,三十二名教众死伤过半,班主湖,生死不知,正在搜寻

    六年时间还是太短,尽先太有觋相助,妖蛊教的报据也确实到了括盛朝各地,但越是偏远的地方,角就越少,万重湖这座据便是当地唯一一个妖蛊教分

    而在白歌的所有据,唯独这里是戏园,也只有这个据的负责人落不明。

    这么多巧合叠加在一起,像极了诱饵,连雨年却能肯定不是。

    觋现在躲他都躲不及,不可能反过来钓他——或者说,连雨年不得被他钓。

    丹先生很乐意顺着鱼线过去他一记狠的,毕竟两人碰面,连雨年是刀俎,他才是鱼

    呼气,连雨年给巫罗绮弹传讯术:“发,去万重湖。”

    隔了半刻钟,巫罗绮慢吞吞回训:“能带随行鱼虾吗?”

    “……我看你得就像鱼虾。”

    连雨年笑着摇摇,烧掉白歌的信,并打开没有落名的第二封信。

    薄薄三张信纸展开,幽淡的檀香飘散来,他看着纸上熟悉的清隽字迹,眉温柔舒展。

    “怎么还在学我的字?十几年字帖都白练了。”连雨年咕哝,想要表现得矜持些,底的笑意却本藏不住,“让我看看陛今天又要说什么话……”

    连卿,见字如晤。

    今日帝京天晴,朝闲暇无事,我于园思人,雪也是你,梅也是你……

    ……

    万重湖风止波停,灰的天衬得碧,绿意寒清,木桥曲折地铺过湖面,在湖心立起一座四角亭,亭侧靠着乌篷船,船无人。

    午后,湖上落雪了。西南的雪不似帝京婀娜,不如漠北狂放,带着一文人墨客淡薄的诗兴,却又冷到骨里。

    岸上几零星人影撑着伞附庸风雅,至风雪渐大,才终于冻得受不了,纷纷离开。

    四无人,乌篷船忽然动了一,往后翘起几寸。一只白惨惨的手抓住船尾,翻而上,从底悄无声息地跃上一个同样白惨惨的人。

    他穿着旦戏服,面上没有描妆,冰天雪地湖底三个时辰,他的上却无半分痕,惨白的肤被光芒照过,呈现半透明质,显得黑的珠格外瘆人。

    若是有白歌的探在这里,定能认他就是他们在湖里捞了半天却一无所获的安平戏园班主易从安。

    但鲜少有人知他的另一个名字,一个被弃用已久的假名——赛江南。

    而他只有假名。

    易从安蜷在船,厉鬼之躯白日行,受到的却不是烈焰灼,而是从骨里密密渗寒,几乎将他的鬼躯冻成冰雕。

    他牙齿打颤,为了不发声音,只能用力咬住,伸手在船舱底摸索,抓一只包袱。

    包袱里装了几只瓶,他倒几粒用荒秽成的药,总算压六七成寒意,地吐了气。

    至于剩的三四成……

    易从安忍了又忍,终究还是不想受这无谓的煎熬,一把抓过包袱另外一样东西。

    那是一只掌大的护心镜,镜面破损,却被仔仔细细净,每一块碎片都能清晰映他的脸,面貌、表虽都一致,却总让他疑心其存在着跟自己不同的面容。

    易从安攥着护心镜靠坐来,疲惫地闭:“让你看了,满意了吧?安分,我现在没工夫跟你闹腾。”

    无人回应,他自顾自地说:“你家殿早死了,尸骨还被他的属来祸害过一遭,魂魄了地府,不是去地狱受苦偿罪就是了转世回,兴许的还是畜生——你?你是什么东西?他早忘光了。”

    “他就是个混账东西,为君的不是人事,为夫连累妻,好在没有嗣,要不还得连累孩跟着受苦。你一个光风霁月的儒门君到底看上他什么?脸吗?那我这里有一个更好的人选,丹家丹澧,你可以去喜他。”

    “一嘴传三代,人死嘴还在。你继续嘴吧,我要活儿了。”

    易从安休息够了,从船尾即溶,一朵浪拍来,便彻底消失于无形。

    乌篷船轻晃,船空无一,仿佛无人来过。

    “你到底行不行?”

    “你怎么能问一个男人行不行?”

    万重湖游,连雨年和巫罗绮乘船逆向上,简单拌了句嘴后,巫罗绮在船扔了三次铜板,看着三个不同的结果上了痛苦面

    连雨年“啧”一声:“你果然不行。”

    “不!我行!”

    巫罗绮支楞起来,第四次撒铜板,毫不意外地得到了第四答案。

    连雨年嗤笑:“在纸上撒把米,的卦象都比你算的准。”

    他惊讶地瞪大,一脸怀疑人生的表,看看手再看看铜板,好像这辈没见过这场面。

    抵达万重湖后,巫罗绮自告奋勇,想要卜易从安,也就是那位逃走的戏园班主的方位,结果一顿作猛如虎,一看卦象二百五。

    加上最后这次,四个卦象各自指向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彼此间隔十万八千里,猴哥想走完都得翻四个斗。

    连雨年当然相信巫罗绮的卜算能力,毕竟今天之前,他的卦象从未错。但一个人同时在四个地方这结果还是太秀了,他总不能是被分成了四块……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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