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已死 -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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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沈青池又想起,海棠是没有香味的。

    “累傻了?”连雨年纤的五指盖在他额前,掌温度略,却不是因为生病,“看着我发呆什么?”

    沈青池的思维迟滞地转了一,仿佛闲置已久的工被拨了齿,滞涩地响。

    从前比这段时间更累的时候不是没有,他都咬牙忍过去了。但回到连雨年边后,他就卸了一盔甲,毫无保留地弱与疲惫。

    沈青池搂住连雨年,偎在他颈窝里,呼又沉又,好像一个吐息就要睡过去。

    可他一张又是正事:“我让歌带着你的阵图前往淮南,混修筑堤坝的苦役和士兵当照你的要求绘制符文。”

    连雨年结微动,手掌轻轻落在他的后脑:“嗯。”

    “我相信你。你说有办法救人,就是有办法救人。”沈青池累得话都说不简练了,“我看不懂阵图,上面也没说用途,能告诉我你到底想什么吗?”

    换别人问这个问题,连雨年不会回答,但对着沈青池,他没有隐瞒的必要。

    “巫垢无药可解,除了巫垢主人的血。”

    沈青池,嘴有意无意地蹭过他的侧颈:“嗯……你找到那个人了?”

    “没有。那人应该早就死了。”连雨年避了避,屈指敲他后颈凸起的瘦骨,示意他安分一,“不过,巫垢是可以互相吞噬的,者覆盖弱者,吞噬弱者,再被宿主的血消灭,是唯一的解决之法。所以我要新的来,混着‘解药’,用祈雨术送至淮河两岸,来个师夷技以制夷。”

    “嗯,不错的办……”沈青池没有完全停摆的大脑突然一麻,猛地直起,微红的死死攥住连雨年的双,像择人而噬的凶兽,“你上哪儿找第二个巫?”

    “我。”连雨年摊开手掌,平静到近乎决然,“我已经及冠,但没有练过。以我自然生魄,倒是不必像从小练的巫那样循序渐,直接行最后一步,排所有巫垢,重塑躯即可。放心,巫族,像我这样成年才练的例并不少见,丹家巫祖就是其之一,我不会有事的。”

    “……”

    沈青池明显不信地笑了一:“连卿,你哄我?”

    连卿,一个放在其他人再寻常不过的称呼,被他喊了“心肝宝贝”的效果。

    连雨年的心脏猝不及防地剧烈一

    丹家有完整的练程, 在书箱里落了不知多少年的灰。

    丹澧是丹家最后的成员,但在连雨年穿越过来之前,没能继承巫力的他与普通人无异, 练功法自然也与他无缘。

    别说练, 就是连雨年所谓的巫族魄也是这三年来慢慢淬炼而, 确实比常人上许多, 可跟真正的远古巫族, 甚至丹家巫族相比,便是萤火之于皓月的区别。

    沈青池并不清楚个,只是有最基本的思考能力。

    倘若成年后再练真的简单轻松、一劳永逸,神代巫族为何要从小练起?连雨年又为何直到今日才提要练,而不是一成年就行?

    他那番话放在谁面前都破绽百,何况是沈青池。

    迎着沈青池微冷的神, 连雨年主动握住他的手。他躲了一一刻以更重的力握回去, 骨节冷地突起, 铁钳似的扣住连雨年的手指。

    连雨年顿了顿, 说:“你放心, 及冠巫族练没有风险,只是相对而言会比较……痛。”

    “比较?”沈青池挑眉, “能让绝大分巫族人甘于从小训练的麻烦与缓慢,而非及冠后一步到位的痛苦,只是比较?”

    “不知, 巫祖在闲时记事里是这么写的。”连雨年垂帘, 睫卷密,却分明,“我知你担心什么, 但我真的不会有命之忧。巫垢已经淮河区域每一寸土地,百姓们也已剧/毒,不知何时就会/毒/发,现在没有让我们好好考虑、权衡利弊的时间了。”

    沈青池手一抖,是被戳的条件反

    大盛近三分之一的领土和人,他不想救吗?不想救的话,他这六天的灯熬夜又是为了什么?

    皇位是他自己抢的,从登基的那一日起他就好了为国朝臣民鞠躬尽瘁的准备,坐上龙椅后,他的最格之事,也不过是让一帮碌蠹为自己心之人殉葬。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大盛四海清平,天安宁,为此,他可以呕心沥血,宵衣旰,无所谓生死。

    但连雨年不行。

    沈青池松开手,面平静,让人看不偏执,一决,也没什么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他只是以“今日午膳吃什么”的吻说:“我不会让你去这个破局之法。”

    沈青池起床,衣袖一抖就敛起浑倦意:“先生休息吧,朕……”

    话音未落,突然袭来一力拽住他的衣襟,他不受控制地歪倒在床,诧异地仰连雨年

    “陛,练不止为淮河两岸的百姓,也为我自己。”连雨年的手住他肩膀,稍微使劲,便把他压制得动弹不得,“我的质一直跟不上我的巫力度,导致很多术式阵法用不来,之前超度丹桂乡那些厉鬼时就有捉襟见肘的局促,这不利于往后与觋正面锋。只有完成练,我才能弥补这一短板。”

    沈青池试着动了手臂,崔巍如山的横力跟着略略发作,让他背后泛起一片疙瘩。

    这魄还跟不上巫力度……你们巫族到底是什么怪

    沈青池腹诽着,仍旧不为所动:“既然如此,刚及冠时你怎么不练?”

    知他必定有此一问,连雨年早就想好了答案:“一来,那时我还不是丹澧。二来,那时的我还没有卷妖蛊教之事。”

    “……”

    “陛,我早就是你的破局之法了,是你亲自把我捧上去的,还记得吗?”连雨年俯凑近一绪激时,有稀薄的金光从他瞳孔,“而且,这件事我说了算,你不了。你不帮我,我大不了多费些力气,练结束后直接前往淮河行祈雨术,顺手收拾那群替觋办事的小老鼠。”

    “……”

    不仅不能共,还想扇招“丹澧”京的自己的沈青池气笑了:“你这是在威胁我吗,连卿。”

    “我是在救你的民,怎么是威胁?”

    “明知我舍不得你受累受罪,还拿这话堵我,怎么不是威胁?”沈青池脸比城墙拐角厚,话信手拈来,算计也是,“我不可能不你,枕岁。但是想让我合你,你必须先答应我一件事。”

    连雨年松了手上力,看着他着手腕坐起:“说来听听。”

    沈青池侧想了想,眉舒展,一抹极迷惑的微笑:“妖蛊教事了,你就会离开我,对吗?”

    连雨年心,大概猜到了他的条件是什么。

    “就算贵为天,我也留不住你。你是巫,是神代最的一代人族的后裔,哪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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