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世间 - 第592章

    苍行衣沉默不语。

    他是真不知，应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前这个不见寒。

    哪怕他在听见“世界”二字的瞬间，就已经领悟了这个名字的义，并猜到发生了什么，可他仍旧装聋作哑。仿佛只要他不拆穿真相，就能自欺欺人，对发生在这个不见寒上的事视若不见。

    “你不该回来的。”苍行衣冷漠，“既然你会现在这里，那就说明，我彻底失败了。”

    “我还以为我在你面前正式表自己的份，你就算不向我歉，至少也该表现一愧疚之意。”世界笑，“苍行衣，你真是一心都有不了啊。要不是我亲自剖开看过，我都要怀疑你腔里动的那块玩意是不是的。”

    苍行衣：“那你要来杀我吗？随便，反正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不见寒会从未来回归这件事，似乎给了他非常大的打击，以至于一积极的绪都欠奉。他顺势倚在离他最近的一棵树上，都有些懒得搭理对方。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面对那个我你至少还会装一，面对我甚至连装都懒得装。”世界连连摇，“要不是我，你现在已经被那个我杀掉了。”

    苍行衣：“就这么结束，不也好的么。”

    “你还说没人比你更了解我，我看真是够呛。”世界自嘲一笑，“你当那个我真舍得杀你？要是他得去手，你就不会在这里看见我。”

    “他只会杀了这个回的你，将你这段记忆清空，然后丝毫不会死心地重来。你会永远被困在那一天的时间的循环里，没有尽，直到他变得不再像他，你变得不再像你，你们勉勉、将将就就地在一起为止。”

    “——那也不关你的事。”

    苍行衣猛地转，住他的肩膀。

    世界对苍行衣的突然袭击毫无防备，或者说他本就没打算防御或者反抗，被苍行衣一倒在地上，撞得后背生疼。

    颈间发凉，曾经过他里的那把刀——背刺——抵在他间。若不是他反应够快，抓住了刀锋，此刻刀刃已经刺他的动脉里。

    “你为什么要回来？！”苍行衣低吼，“结局是生是死我愿赌服输，假如你是《世间》游戏最后的夺冠者，那你一定听过那个和你手的苍行衣告诫你——”

    “——‘一直向前走，登上妄想的王座，千万不要回。’”世界笑着接上了这句话，“苍行衣，无论什么时候的你，果然都是一样残忍的。”

    苍行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回来？让我知未来自己白死了，好让我对自己的言行和抉择到后悔吗？！”

    “可是，如果我不回来，又有谁能打破不见寒制造的回幻境，将你从里面救来呢？”世界反问，“被困在无穷无尽的循环，日复一日地和他磋磨，你们之间怎么会有一个结果？”

    苍行衣哑无言。

    血从指里渗来，滴在世界颈间，他的结轻微动了一。苍行衣见状，手竟然有些微颤抖。

    “用通关《世间》来换取的奖励，是可以实现任何一个心愿。我在回归乐园和回到过去之间，选择了你。”世界说，“我明知这样选，你一定会杀了我，可是我不得不回来。因为如果我不回来，就没有人能救你来了……”

    “苍行衣，我是来为你赴死的。”

    苍行衣没有回答，只是无声地摇。

    “我再问你一遍，苍行衣。”世界注视着他的双，“如果我说我可以带你走，我们去过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生活。让那个不见寒去走你想让他走的成神之路，成全他，让他成为你心目完无瑕的理想化……你会答应我，并愿意尝试去我吗？”

    “不会。”苍行衣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世界执着地追问：“为什么呢？分明是同一个人，我有哪里不如他吗？”

    “会因为任何缘故放弃乐园的不见寒，”苍行衣低声说，“都已经不是那个让我为之痴迷的不见寒了。”

    世界又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自嘲而凄凉，凌迟着苍行衣，反复告诉苍行衣，你正在的，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

    被你拒绝的这个人，他本可以为自己创造整个世界，却放弃一切，选择了你。

    “我很嫉妒，嫉妒到在和你们争斗的过程，曾经无数次想要尝试杀死他，独占你。”

    世界这样说。

    “可每当我举起手的刀，指向他的时候，我又会想到……”

    “假如我把他杀了，你该有多伤心啊。”

    他怀两条完整的权柄序列，又是乐园真正的创造者，只要他想，他有一千、一万方法可以绝地反杀。再不济至少也能推开苍行衣，让自己脱离险境。

    可他丝毫没有反抗，松开手，任刀尖落在他脖颈上，朝苍行衣张开了双臂。

    “我已经历过这一切，当然知接来会发生什么。就让我这条世界线在这里结束好了。”世界微笑着，“来，当着他的面，杀了我，拿走我上的权柄碎片，然后去和他厮杀。”

    “让他沐浴鲜血，将全新的未来带给你吧。”

    剧本二六·碎我成冕·一

    正如世界所预料的，即便他们倒时间逃离幻境，也躲不了多久。

    不见寒翻阅无尽书，在“过去发生的事件”，找到了他们逃往的时间地。然后通过时虫召唤星星碑，立即追到他们所在的地方。

    当他来到那两人栖之时，看见的，只有半跪在林地间，手持背刺的苍行衣，以及倒在血泊的世界。

    不得不说，不见寒怔了一。

    这是他没有想象到的形。

    在看见世界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之后，他瞬间理解了对方一直以来针对自己的所所为。他虽然不能肯定，这个人到底是乐园自带的创造者不见寒，还是从未来某个支线或者平行世界跑过来的不见寒，但他能确信，他们对苍行衣的执着是一模一样的。

    所以，在他的设想，对方大概率会带着苍行衣远走飞，从此过上他们逃他追不知谁翅难飞的捉迷藏生涯。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世界仰面倒地，睁大灰白无神的双，瞳孔已经扩散。脖颈间的伤脆利落，显然是被人一刀毙命，临死之前没有任何挣扎。

    不见寒的第一反应是，苍行衣一定是趁世界拉着他逃到这里的时候，从背后袭击了世界，用背刺一刀抹了世界的脖。

    因为世界持有屠龙者序列，有远超他们能力的大战斗神经。除非是他自愿被苍行衣杀死的，否则就一定是苍行衣用背刺偷袭成功。只有这样，才能不造成任何多余伤和战斗痕迹地将世界击杀。

    世界死去的时间不，权柄还没有从他上析。鲜血从正从颈间狭的伤汩汩，伴随着心和血的翕张，伤的血也是一一地被泵来，在他汇聚成泊。

    不见寒甚至有错觉，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