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世间 - 第580章

    那个黑果然通向梦境之外的地方，他们回到这里来了。

    “不见寒？你还好吧，能认得这是几吗？”

    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比划了几手指，在他前担忧地晃来晃去。模糊的视线逐渐集，他看见少女抱着膝盖蹲在他边，盯着他，一副十分关切的模样。

    “……我只是睡着了，又不是脑了问题，不至于现认知障碍吧。”不见寒将面前晃来晃去的手拨开，撑着坐了起来，“很兴再次见到你——我指的是完整而且活着的。”

    牧糍看起来更担忧他了：“你真的没问题吗？我觉你好像不是很清醒。咱们还是走程吧——迎各位降临世间？”

    不见寒无语地对上了他们约定好的暗号：“你我皆是妄想行徒。”

    这句话是全复苏市通用的暗号。在患病者病变爆发之后，他们往往会意识混，自我认知崩溃，失去为人类的理智。为了甄别从病变爆发后苏醒的玩家和沦为怪的患病者，他们在病变爆发者苏醒后的第一时间，就会向对方说这句暗号，能答得上来的人才算是理智合格。

    “你之前跟我说，你的病异【妄想天国】很特殊，可能会让你意识彻底消散，化为整个病态领域本。用【妄想天国】覆盖复苏市的计划一旦失败，你的意识就回不来了。”站在牧糍边的是谢祈，她看起来神有些憔悴，一副力透支的模样，“谢天谢地，你还活着。觉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不见寒一抓住了重：“所以，现在的状况是……我们尝试使用【妄想天国】覆盖复苏市，但是失败了。大家都回到了复苏市。”

    谢祈说：“是的。”

    不见寒：“你还记得在我发动妄想天国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牧糍歪了歪，说：“好像是大家一起你的病态领域，然后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梦，但是一醒来就忘记梦到什么了……真可惜，我还想记来当创作素材呢。”

    不见寒双手了额角。

    看来，只有为梦境之主他能清晰地记起发生在乐园里的事。《狂节》剧本的一切，对其他人来说，就如同它的本质一样，只是一场离奇古怪的梦境。

    不见寒：“那苍行衣呢，你们见到他了吗？”

    牧糍摇摇：“没有呀，醒来之后好像还没有人见到过他，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不见寒的表顿时凝重起来。

    “牧糍，谢师，你们听我说。”他扶着牧糍和谢祈的肩膀，郑重警告，“虽然你们记不得了，但是在乐园里发生了很多事。这些一切我没办法一一向你们说明，唯独有一件事，我们必须格外小心。”

    “苍行衣叛变了。他现在，很可能正在策划一场针对其他所有玩家的大屠杀。”

    剧本二五·环刻虚塔·五

    “苍行衣叛变？！”

    牧糍看起来比他还要惊讶，张大了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

    “没搞错吧，你还记得他在慕瘟疫领域里为你死了多少次吗？你哪怕说复苏市的雨要停了我都觉得比这个靠谱，谁背叛你苍行衣都不可能背叛你啊？！”

    “你们俩这又是在玩什么趣，小侣无间？”

    不见寒被她一连串炮弹似的发问得招架不住，愣了好一会儿，才察觉到违和。

    “苍行衣为了我……在慕瘟疫的领域里，死过很多次？”

    他觉这件事，似乎是他作为“不见寒”，本不应该知的。

    因为苍行衣从未在不见寒面前，暴过他被病侵蚀致死的模样。

    可是他的脑海，又偏偏存在着好几段这样的记忆。而且栩栩如生，第一人称，将他淹没的红玫瑰宛如近在前。

    “等等……我好像记得是有这么回事。我给苍行衣喂了谢祈那杯东西之后，他曾经和我意识过……我得到了他的一小分记忆，包括在慕瘟疫领域里那些。”他很快为这段记忆的现找到了合理的来源。

    牧糍：“他都那么你了，怎么会背叛你啊？”

    不见寒：“发生的事太多，很难跟你们解释清楚——总而言之你们记住一件事，苍行衣现在是我们的敌人，无论他表现来的是什么样，他的最终目的就是把我们杀光，成为《世间》游戏最后的夺冠者。”

    见识过苍行衣背刺他时冷酷的模样，迫袭上心。他咬着指尖，飞快地思索。

    “苍行衣的病异【独角戏】，会通过视线传播，想要预防他的侵，最好的办法就是不与他对视。让所有人把睛都挖来吗？这听起来显然不现实，而且绝大分人一旦失去视觉，就会丧失战斗力。”

    “值得庆幸的一是，为了让妄想天国覆盖所有复苏市的幸存者，我们在暴雨落之前，将还活着的人都带到这里来了。独角戏的机制再变态，也要以人为载才能产生作用，只要严密监控所有的幸存者……”

    想到这里，他猛地抬起，对牧糍说：“得赶去把所有幸存者都筛查一遍，千万别让苍行衣有机可乘。”

    牧糍一脸奇怪：“为什么不直接用你的妄想天国，在这附近铸造一的围墙呢？那样要快得多。”

    不见寒愣了神，恍然意识到她说得对。

    他微微合，试图唤起乐园与奇迹权柄，但是呼唤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回应。

    他发现了古怪之。

    他明明在之前的梦境过乐园，也清楚地记得发生在乐园的每一件事，可当他试图回想起乐园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里面应该有什么东西、奇迹权柄可以到什么样的事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想不起任何在《狂节》剧本里所见到的乐园之外的，乐园应有的模样。

    就包括他记得自己曾经对苍行衣说，第五纪元的天空不应该是红甲蓝的鲸，可是他竟然想不起来它原本应该是什么样的了。应该鲜活在他意识的乐园一片死寂，宛如一件被钉在他记忆的标本。

    “我的【妄想天国】……”不见寒的声音有些涩，“好像了问题。”

    “问题了？该不会是被【纵相】发的后遗症吧？”谢祈担忧地探了探他额的温度，“不过这样也好，你的侵蚀度虽然已经极其近怪，却在临界停了来，卡死不动了……这样你至少不会崩溃掉，还能保持住自我。”

    “那没办法了，只能我跑一趟啦。”牧糍说。

    她提起裙摆，哒哒地跑天台，活泼的声音从楼传来：“我不白给人帮忙，回要给我算工费的哦！”

    “都这时候了，能拿什么算工费啊……”谢祈环抱着手臂，好笑，“诶，对了。”

    不见寒：“嗯？”

    谢祈指了指自己的睛：“牧糍的睛，原本就是绿的吗？”

    “绿……？”

    不见寒一怔。

    旋即他脸大变，朝谢祈低吼：“快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