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了我一颗糖 - 第26章

    两个人都如坐针毡，不得快快结束这餐饭。

    年思贤今日开车，没有喝酒，可为什么脑却如醉了一般，他甚至不大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好像安和送了他什么礼，然后两人都说吃不了，就把生日糕拎回家。

    安和已经确定年思贤一定是知晓了，因为年思贤的不妥之，太过明显，在开门时，门锁的指纹应该是他的右手指，可他却用左手试了又试，终于在门锁第三次提示：“密码错误”时，安和左手拉住了年思贤的左手。

    年思贤抬一脸迷茫的看着他，安和松开他的左手，又拉起年思贤的右手，用自己的手掌包裹住他的指，将指纹放到密码锁的开锁区。

    “叮咚！”门锁应声而开。年思贤这时才后知后觉，将手指从他掌心夺回来。了，一切都了。不对，这样不对。

    年思贤屋连拖鞋都忘了换，直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哥。”安和叫住他，“你的生日礼。”他将手里的纸盒递给他。

    “谢谢。”年思贤敷衍的接过纸袋，只想跑到屋里去自己待一会儿。

    “哥，换鞋。”安和看他的慌。

    “别我了！”年思贤站在离门五步远的地方，吼了一句。他嗔怒于这样心神不宁的自己，又不知自己怎么忽然就发了脾气。这些年自己过的如个苦行僧一般，他也诧异于——自己竟然会发脾气。那礼和外一起被丢在沙发上，年思贤伸手掌在自己上一顿抓，两只脚一蹭，将鞋脱了，甩到地上，只穿着袜走自己的房间里。

    安和已经清楚明白，自己的心意被年思贤识破了，既然如此，反倒淡定了许多。他将糕放冰箱里，而后走回到门，跪来，一只一只捡起来年思贤躺在地上的鞋，摆到鞋柜里，又取年思贤那双浅灰的拖鞋，悄悄放到年思贤卧室的门。

    年思贤了卧室，关上门，顺势就靠在了门，慢慢落在地，他坐在地板上，愣了半晌，直到听见安和的脚步声，他心里忽然的厉害，他终是明白了小鹿撞的意思，侧耳贴在门上，他以为安和要来拧动门把手，推门而。

    忽就不知所措起来，期盼他推开门，又希望他离自己远远的。那脚步声在门驻足了一会儿，能听见安和的手已经把在了门把手上。不知过了多久，门锁并没有转动的声音。门外传来一声低沉的叹息声，安和的脚步声又响起，他走了。

    “你是不是……”这猝不及防的声音将自己吓坏了，年思贤几乎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自己说来的。理智占据着地，他在临近渊时悬崖勒，将后半句吞回肚里。他正庆幸于没说时，安和回答了他。

    “是。”安和说，是。

    是什么？年思贤不敢问，好似也不必问。

    安和退回到年思贤门。他看不见年思贤，可自己已经看穿了这门。他知哥哥一定背对着靠在门上，就也靠在门的另一侧，好似两人背靠背说着心事。他没有继续开，他等着心上的人来问他。问，你是不是喜男生？问，你是不是喜我？

    不论他问什么，只要他问了，安和都会回答，是。

    可年思贤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没再说话。他知若是他打开这门，就能拥有门外的光和温，可这门在他心里上了锁，他一时间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有开这心门的能力。他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到床前，闭上，倒在床上。

    年思贤又失眠了，清晨的时候，小区里的喜鹊叫个不停。他听见安和起床了，在卫生间洗漱的声音，他听见安和问“哥，你醒了么”，他没有回答。他听见安和换鞋的声音，听见门“咔哒”一声关上的声音。

    他都听见了，可他不敢走门来。

    他从未想过这个可能，但这个“可能”却发生了。他觉得该给自己一段时间好好想想。

    打开门的时候，发现门放着昨日那个生日礼纸袋，上面贴着一张写满字的便签纸：生日快乐。手机卡已经换好了。

    纸袋里放着最新款的手机和他原来的那个，这时他才发现，昨夜将手机放在外袋里，一起丢在了沙发上。安和送他的生日礼是一个手机，两个颜、款式都一模一样的手机，换掉原来两人一模一样的旧手机。

    他想着要是退回去还要跟安和解释，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礼，就收了，安和的工资卡他从来没动过，早晚都是要还给他的。成年人之间的社，最重要就是互不拖欠，若有一日他要搬走，这手机就当这些时候的房租好了。

    是了，这样的想法提醒着他，他想寻的答案，是跟安和，不拖不欠。

    手机打开到铁预订页面，他毫不犹豫定了北京到苏州的铁，午的列次，晚上就到，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凡间滋味（1）

    苏州的冬天远没有北京冷，可也并不温，是一的冷，让人总想躲在屋里。

    离开北京的那日，门街上两排银杏树上的黄叶，忽然一夜间尽数随着北风飘落在地。年思贤犹记得行李箱压在厚厚银杏叶上发的声响，他曾回望了望那银杏树，光秃秃的树上，没几片叶能幸存。

    可苏州的银杏树还是风华正茂赏叶最好的时候，橙黄的银杏果，金黄的银杏叶都好好的待在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