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兆 - 桃兆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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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知了。”

    他其实也清楚,一旦秘境结界开启,所有事都瞒不过容兆,容兆的反应,皆在他预料之

    没有歇斯底里,只是这样镇定地执剑与他对峙。

    “乌宗主很本事,”容兆讽笑称赞,“我之前一直在想,你究竟能到哪一步,你还是叫我刮目相看了,连元巳仙宗的老也能被你们成蛊,你还有什么是不到的?”

    “原本想控制你们少宗主,”既已被他拆穿,乌见浒便说了实话,“但那次被你打断了。”

    “乌见浒,”容兆沉声,“在秘境,甚至幻境后这一年,你是不是一直能与外界传音?你是怎么到的?”

    “妖法,”乌见浒垂,看向抵在自己心的云泽剑尖,“我母亲是九尾灵狐,自有她与寻常妖不一样的地方,我也不过学到而已。”

    容兆说得直接:“你们南方盟早有谋划,趁着东大陆各宗门英弟秘境之时举事,至于你来这里,不过是个幌,为让我们放松警惕,反正你有这妖法,便是在秘境也能指江山,是吗?”

    “你先前都看到了,”乌见浒承认,“我带来的弟,大多修为不济,有本事的那些都留在外了。”

    容兆只觉讽刺:“乌见浒,你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这些的?你又想要什么?一统万千宗门吗?”

    乌见浒直视他的,说着这些时目光隐约的闪动,昭示他的心或许并不如面上表现得那般平静。

    乌见浒不答,容兆便一字一字:“你在痴人说梦。”

    “便是你们凭着全界舆图和噬魂蛊占得一时上风,待到这里的人回去,总不会任你们宰割。当年东南两地打了百年都没打个结果,你乌见浒凭什么觉得自己有那个能耐,能叫所有人对你俯首帖耳?便不说其他,南方盟里那些人,哪个是绝对信服你的?”

    乌见浒却风轻云淡:“随便他们。”

    随便他们。

    这四个一及他从始至终的不屑一顾,容兆忽然意识到,他的目的本不是这个,从来就不是。

    “你本不在乎最后会怎么样?”

    “能怎么样?”乌见浒鄙薄,“今日我打你,明日你打我,最好再打个百年千年,你死我活、同归于尽,我只当看乐便是。”

    “看乐?”

    “容兆,你不觉得,”乌见浒的嘴角亦弯起讽刺弧度,“所谓仙盟仙宗,目空一切,自诩清尘,却为了利益之争原形毕、刀剑相向时,分外可笑吗?”

    容兆终于听懂了:“你只想要仙盟起来,谁赢谁输全不在意,你从没将自己当仙盟人,因你母亲是妖,你是半妖。”

    “你说错了,”乌见浒纠正他,“是那些人不把我们当人罢了。”

    他的声调冷:“九尾灵狐一族世代栖息荒漠雪山,与世无争,我母亲当年无知,救荒漠历练的乌曹,受他蒙骗与他生了愫,为他吃禁药生了我,他却抛妻弃赘灏澜剑宗,了灏澜剑宗前任宗主的乘龙快婿。

    “他的新妻为与他结契,必须除掉我母亲,不但派人荒漠灭了我母亲全族,一路追杀我们母,还将唯一能救我母亲的金丝雾一把火全烧了。他心知肚明,却睁只闭只,听之任之。”

    这是乌见浒一次与人说起当年之事,底晦暗一片:“你先前说我丢你小时候送我的埙是不上心,不是,我一直小心藏着,是在逃命途丢了。

    “我母亲受重伤,为救她我别无他法,只能冒险去灏澜剑宗求乌曹,那时他已经是灏澜剑宗的宗主,我在玄极殿外跪了三日三夜,他不肯见我。我只能离开,那个女人还想对我手,我一路逃回荒漠,带我母亲去了鬼域。但金丝雾没了,我手里只剩最后一粒,我用溉也等不到它成开,我母亲已经死了。

    “后是那个女人运气不好,不知是老天收她还是被乌曹死了,乌曹如愿坐稳了灏澜剑宗宗主位,他没有其他嗣,又知我修行天资不错,才来荒漠将我寻回。他以为在我母亲坟前装模作样痛哭涕一番,我便会乖乖他的孝顺好儿,荒谬至极。”

    乌见浒的嗓音里并无多少激烈绪,容兆握着剑柄的手却不断收,心不好受,剑却未收,依旧是泾渭分明的姿态。

    “你恨你父亲,你也报复了他,与其他人何尤?”

    乌见浒看着他,半晌又笑起来:“容兆,你当真不知,半妖在仙盟之是何地位?”

    他的声音一顿,又继续——

    “妖者为为仆,半妖格杀勿论。”

    “曾有半妖之人建城,城收留众多妖与半妖,自立宗门,并不曾为恶、为非作歹,仙盟却打着替天行、拨反正的旗号,一夜之间屠城。当年我与母亲也曾在那座城避难,仙盟打来时,收留我们的城主在我前被人打散了命魂,我与母亲侥幸才逃脱。

    “曾经仙盟大比上,有一拿到前百名的年轻修士,只因被人揭穿是半妖之,被那些老一致同意当众斩杀。那时你我亲所见,那半妖被活剥了人杀致死。

    “从前我的一位所谓好友在我面前被法阵吞噬,你们以为我对他见死不救,不是,是他从乌曹的人那里听闻了我的世,要去仙盟告发我,我将他推了杀阵

    “只因他们觉得半妖的存在不合人天理,便要赶尽杀绝,与其等着别人来杀我,不如我先手为,有何不好?我挑拨他们争斗倾轧,看他们自相残杀,也叫他们尝一尝人为刀俎我为鱼的滋味,岂不快哉?”

    从前之事在前走过,容兆想起那年的大比,那时乌见浒置事外无动于衷的,其实他心的不忿从无人知晓:“不怕我说去?是不是也要对我先手为?”

    “我之前便说了,”乌见浒微微摇,“你有我的把柄,我也有你的把柄,你现在不敢。”

    “你既是这般想的,”容兆的目光如浸着昨夜的雪,模糊冰凉,“又何必与我惺惺作态?”

    “我不想与你为敌,容兆,你是我唯一的自己人,”乌见浒凝着他的,也想看穿他,“你其实也没有那么在乎元巳仙宗,否则,你不会睁睁地看着我这些。”

    “那又如何?”

    他是不在乎宗门其他人死活——当年他父母陨世,分明死因可疑,门无论老弟,却都选择了明哲保,无一人肯站来为他们说句公话。从那时起,他便知,所谓天理义,全是狗

    他唯一在乎的,只有那个宗主位,那本是他父亲的东西,他一定要拿回来,无论用哪方式。

    “你想要元巳仙宗宗主位,我早说过我可以帮你。”

    “不可能的,”容兆涩然,“你有你要的事,我也有我要的事,你帮不了我,便是你助我登上元巳仙宗宗主位,那又算什么?谁会服我?我也不过是你挟制元巳仙宗的一个傀儡而已。

    “从你这样的选择起,就该知,你我之间,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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