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兆 - 桃兆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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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然知,只是……”

    容兆未多说,抬手以灵力在虚空拂一句剑诀,示意对方:“可能参悟?”

    池睢望去,目光停住——

    【万斛珠玑、惊风掠雨,柳一溪、翠于青烟。】

    如此意象化的剑诀,轻易不可解,他屏息凝眸思,竟如定一般,果真是个剑痴。

    容兆耐着等,榭外飞瀑坠山溪,如珠落玉,是静谧山林间唯一的声响。

    两刻钟后,池睢遽然睁,执剑飞

    剑意倾泻,挑起瀑四溅,搅动风起云涌,一时溪泉翻、浪奔不止,皆罩于其,几息过后,剑势由急转缓,向四遭漫溢,更似翠柳拂风,自那凌厉剑意里带几许绕指柔,破阵于无形。

    最后一缕剑意收敛,山瀑、溪泉归于平静,又是先前模样,溪间飘了几朵落,昭示方才那一幕并非幻象。

    池睢落地回来,容兆赞许:“两刻钟便能参悟这句剑诀,你确实了得。”

    “云泽少君谬赞,”对方稍一迟疑,问,“不知这句剑诀,是自何剑法?”

    容兆不答,只问他:“你觉得这句剑诀如何?”

    池睢想了想,:“初看平平无奇,细思别有玄妙之,若是能多些时间思量,或能有更多。”

    容兆肯定:“你在剑上的确颇有天分。”

    他没有说这句剑诀自上炁剑法,虽是第一层里最简单的一句,但寻常剑修能在两刻钟有所参悟,已是难得。

    至于当日在那幻境里,他与那人却只用了半日,就已突破了这剑法第一层。

    那时那人也曾以剑挑开飞瀑,隔着漫天雾,以剑气挽,赠予他。

    “这剑法应当十分妙,只观这一句剑诀,便知非同寻常。”池睢赞叹不已。

    容兆思绪回来,直言:“你若愿元巳仙宗,我自会告诉你这是何剑法。”

    见池睢仍有犹豫,他又:“了本宗并非定要拜师,门众多,若无师门,皆为宗主记名弟,可同享宗门资源,也无那些过多拘束。”

    便是他自己,因他那位师尊非是剑修,虽为他师尊,实际却没教过他什么。

    对方显而易见被他说动,却又不解问:“为何是我?擂台赛尚未开始,我最后能拿到什么名次也说不准,元巳仙宗若想收徒,定有无数人求之不得。”

    容兆不想多解释:“我方才说了,你在剑上颇有天分,没必要等到擂台赛之后。”

    池睢稍稍定心:“云泽少君说的,可得准?”

    “自然得。”容兆

    收个名不见经传的散修宗门记名弟,这小事,他甚至不用知会莫华真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要推辞便是不识好歹了,池睢终于定决心,拱手:“承蒙云泽少君看重,在不胜荣幸,日后得仙宗,定当勤学苦修,不辱宗门。”

    容兆颔首:“好。”

    待人离开,他在原地驻足片刻,传音去:“来了不打算来吗?”

    榭外不远的大乔木上,乌见浒侧倚坐树冠,一只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低看过来。

    目光汇,皆是冷而沉的眸。

    乌见浒跃,并未上前。

    “云泽少君好兴致。”他的嗓音冷淡,更似讥讽。

    容兆平静问:“乌宗主为何在这?”

    “路过。”乌见浒

    这便是连借也不屑找了,容兆抬眸,定定看他——

    这人大多数时候都是轻狂傲慢、玩世不恭的,这样冷着脸敛眉沉目时,却是他本来面貌。

    “你要招那个剑修门?”乌见浒直言问。

    “你既然都听到了,”容兆,“何必多此一问。”

    “招门,然后呢?”乌见浒语气地追问。

    不待容兆蹙眉,他寒声:“你打算将上炁剑法教给他,容兆,我同意了吗,你敢这么?”

    容兆听着他质问之言,容如常:“需要你同意吗?”

    “上炁剑法,是你我一起拿到的,”乌见浒提醒他,“归属我们俩人,你无权擅自教与他人。”

    “你也不了。”容兆无意与他争辩这些,自己决意要之事,没人能阻拦。

    “你指望靠他助你突破剑法第十层?”乌见浒嘲起来,“就凭他?”

    容兆:“总得试试。”

    上炁剑法是双人合修剑法,这大半年他尝试过无数次,知以一人之力绝无可能再一步,突破那剑法第十层必得靠他人辅助。

    池睢有多少能耐、能到哪一步,他确实保证不了,但不试一试,总归不甘心。

    “你就一定要这样?”乌见浒的不掩失望,“当初我问你是否合作,你说不了,如今你宁愿信任一个外人,也不肯选择我?”

    “外人,”容兆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问他,“乌见浒,你又要与我说夫妻分那一?”

    不等乌见浒说,他目讽刺:“不觉可笑吗?你我之间,说得上几分夫妻分?若言信任,你才是最不可信之人。”

    乌见浒神愈沉:“我不可信?”

    “不然呢?”容兆没有犹豫。

    在那幻境之,他全心全意信任依赖他的侣,但假的便是假的,了幻境,便是最不值钱之,更遑论虚假意。

    “乌见浒,”容兆微扬颌,“你与那位萧氏大皇在合谋些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一宗宗主之位不够满足你?”

    “我能图谋什么?”乌见浒全无心虚,“便是有,与我们之间的事又有何系?”

    “你怕是忘了,我是元巳仙宗之人,”容兆一字一字,“不同,不相为谋。”

    乌见浒直视他的双,容兆在人前从来如此,大义凛然、不,见识过他最真实的另一面,却只想用力撕开他这貌岸然的虚伪表象。

    片刻,乌见浒倏尔笑了:“元巳仙宗?容兆,你在元巳仙宗是什么尴尬地位,你心有数,你那师尊知你这么一心向宗门吗?”

    容兆不为所动:“那又如何?我终究是元巳仙宗人,你才是外人。”

    乌见浒意识到,这句才是他的肺腑之言——容兆视元巳仙宗为,其他有意染指之人,皆是与他为敌。

    “我说我帮你,你不信?”

    “是帮我还是借我的名义打元巳仙宗的主意?”容兆一句话揭穿他,“乌见浒,你当我是傻?便是上炁剑法,自你回去继任宗主之位,这几个月你以收徒为名考察过多少你门,又新招揽了多少修士门,需要我明说?怎么只许你得,我却不能?”

    说到最后,容兆竟也笑了,分明是讽笑,那笑意落里时,却如秋生波。

    乌见浒微微敛眸:“你是在我这安了多少线,连这些也知?”

    容兆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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