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不回家 - 今夜不回家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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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野受不了这审犯人似的问话方式,脸也难看起来:“是又怎么了呢?”

    “怎么了?你知人是怎么跟我说的?”妈妈指用力地戳着桌,“人都说你跟个衣着暴的女的在一块儿!”

    “怎么就衣着暴了?哪儿了?不就穿个吊带裙吗?”即便在反驳,田野的语气依然不,“我们在钟市上学的时候,那大学城里这么穿的多得是。”

    但即便是这程度的违逆,对田野来说也是少有的。甚至田野自己也清楚,她这次之所以敢这么跟妈妈说话,是因为她现在有收了。

    “你现在大了,本事了,明辨是非的能力也该要有了。”于同一个原因,妈妈音量降了半格,但语气完全没有放缓,“我是没上过大学,但咱们鹅镇那么多大学生,我没见哪个穿成那样的。换句话说,她要是在法国黎、国白,她想怎么穿怎么穿,但在咱们鹅镇这样就是不对!”

    田野叹了气,扭就回屋了,奈何她的房间压就没有门锁。

    妈妈跟着来:“妈妈跟你说着话呢你跑什么!田野,你自己说说她那样能好吗?那衣服给你你愿意穿吗?走大街上你不觉得不得吗?我相信我对你这么多年的教育,不会让你连这最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有!”

    “可她就是穿了啊,我还能给她扒来吗?”

    这倒也是。

    妈妈再次把脾气压去:“她来什么的?”

    “住几天。”

    “还住几天?她在钟市有家,来我们这儿住什么住?”

    “那她房租都付过了,我现在给她轰走?”

    “还租房?”妈妈睛都变大了,“她还打算住了?”

    田野没法回答,只能叹气。

    妈妈嗓门又大了几分:“你就是嫌我烦,这话我也得跟你说清楚!你这个所谓的‘朋友’,我建议你还是少来往、冷理,慢慢地她自己觉到了自己也就走了。你呢,也得心,你现在是老师了,你得为人师表吧?你要是自己都不正,你拿什么教育别人家小孩?”

    田野终于忍无可忍:“我怎么就不正了?我怎么又不为人师表了?”

    妈妈声音比她更大:“你现在就为了一个狐朋狗友开始跟妈妈叫板了是吧?人说‘君不立危墙之’你听说过没有?行,就算你跟她一块儿玩也没染上恶习,那给人看见总归不好吧?你跟那人玩到一起,谁能放心把小孩给你这样的老师教育?”

    田野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脑袋。

    三秒后,把绪稳定来:“知了妈,我会注意的,你先去吧。”

    妈妈抱着臂,像个胜利的将军:“你自己想想吧,我言尽于此!”

    然后便开门离去,又重重关门。

    没有门锁的门撞上门框后弹回来几分,吱呀吱呀响动着,最后还着条可笑的门

    就像田野的心一样,是无权闭的。

    天坑

    之所以不跟妈妈刚,一方面是习惯了息事宁人,另一方面是,田野不确定程舟还会在这小小的城镇里掀起怎样的风浪。

    她早说了,这地方很无趣,而程舟是个不甘无趣的人,和鹅镇天生相克。

    为防止后续程舟搞得太离谱,田野总要给自己留退路。

    果不其然,没几天她就从妈妈得知了程舟在酒吧当“服务生”的事儿。

    “我是真想不通,怎么会有这么脑不正常的人呢。那么的学历,好好的人上人不当,非要低三四地去陪酒、去端盘,我要是她妈妈,我早发愁白了!”

    田野早已学会了用妈妈听不懂的方式怪气:“哟,咱鹅镇还有酒吧呢?”

    “说是酒吧都说大气了——就你大舅他开的那个小店,幸福路小巷里的那个。那巷乌烟瘴气的,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我看他那其实也是个神经病,三十了连个对象都没有,也不去上班,就一天到晚窝在那个店里,已经开始养老喽!”

    田野懵了一会儿才记起——对,大舅是有个叫司旭的,比她大几岁,得好像还蛮帅的,小学时两人一块儿学过画画。

    后来妈妈说艺术生是成绩不好才选的,田野成绩好就应该好好学习,于是断了她的画画课。

    田野本人对此没什么想法,她画画,但也没到非得吃这碗饭的地步。可司旭显然不是这样。

    当年血气方刚的小伙在家绝对抗,死活要走艺术路,活活把自己作成街坊邻里的笑柄,最终如愿以偿地学了艺术。

    然后成了个落榜术生。

    再之后也不知到底了个什么学历,毕业后回到鹅镇来,也没什么就业机会。好在家里确实有钱,给了他一笔供他折腾,他就在幸福路的坡上开了个店。

    “哦我知了,那家清吧是吧?”田野脑海逐渐显现那家店的象,“店名叫什么来着?”

    “也不知起的什么东西,叫什么蜈蚣渡河!”

    哦对,田野想起来了——公无渡河。

    确实是家很小的店,程舟单是找到它都费了一番工夫。

    看到它的第一,程舟想的是——凉了呀,这儿的唯一一家清吧倒闭了。

    再仔细一看,虽然门上的灰尘是厚了,但确实还挂着“正在营业”的牌

    门一拉,的爵士乐飘扬而,想不到里还真有客人。

    一个发蓬的男人在吧台里坐着,也不抬:“看喝什么。”

    程舟的小鞋很有节奏地冲他走去,细的胳臂往吧台上一搭:“老板,咱们店还招调酒师吗?”

    那天程舟是穿着自己的酒保服去的,白衬衫,黑西,黑领结,还搭了一副黑框镜。

    明明是很禁的装束,可有些人就是,裹得越严实,看起来越不对劲儿。

    所以司旭对程舟的第一印象就是——国天香,轩然大|波。

    此时的司旭完全不知自己着个,登时摆了“老板”该有的架势,上打量程舟一:“你不是鹅镇人吧?来投奔亲戚的?还是嫁过来的?”

    程舟想了一:“算是投奔亲戚吧。”

    “哦——”司旭懂了,“你是乡来的是吧?”

    程舟愣了愣。

    她当时想的是,你们这儿不就是乡吗?

    好在是没有说来。

    司旭接着面试:“你有这行的工作经验吗?”

    “大学时过两年兼职,后来就没了,没时间了。”程舟笑嘻嘻的,“经典尾酒我都会的,特调也能琢磨……”

    “哟,你还上过大学呢?”司旭有些意外。

    “对的,我专业也对的。”

    司旭惊:“大学还有调酒专业呢?”

    “不是啦,我学化学的。”

    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司旭琢磨着问她:“你说你一大学生,怎么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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