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昼 - 第10章

    这里又了一份卷宗，“726案”。这四个男孩为首的胡友为喜隔班一个叫江雪盈的女生，追求近一月未果，伙同其他三人设计在江雪盈上暑期补习班时了她。

    女孩报案时上淤青不少。女破裂，有严重撕裂伤，供词里说他们都带了，只在嘴检测到其两个人的，指里提取到了其三人的肤组织，质书包上也沾满了四人的指纹。即便陆昼不是专业的刑侦人员，这资料看来也可以判定这确实是一起案了。

    然而案件最后定是校园暴力。

    那四个男孩被批评教育，只在区派所呆了不到十个小时，晚上就被放去了。

    即便是证件照上的江雪盈也是个小人，相甜，笑容明媚，佐证上的淤青和伤痕在这样的对比便显得格外可怖。

    这和看好莱坞警匪片的刺激完全不一样，直面犯罪事实只让陆昼觉得恶心而悲哀。

    因为卷宗上的四个男孩名字被圈了红，旁边是遒劲的瘦金字，被划去的几字依稀辨得是“罪有应得”。

    又在旁边写到“算了，素养。”

    这份卷宗上密密麻麻的批注很多，大多是案件相关信息，唯独这条，有着明显的个人导向。

    “……我觉得很明显是江航的，你想想嘛，他那么江雪盈，哪能轻易放过糟蹋自己女儿的畜生们。离婚和把妻女儿赶回老家都是掩耳盗铃罢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死的刚刚好是那几个，又是这死法。”麻翻着卷宗。

    迟诨敲了敲桌：“说了多少次，你是刑侦人员，办案没有觉得一说。理都懂，但是证据呢？案发当晚江航一直待在保安室，监控拍得清清楚楚……技术侦察科的同事确认过没？”

    迟宿：“所有的监控资料都经过技术分析，绝对没有合成修改的可能，的确是江航本人。”

    “听到了吧，”迟诨看向麻，“完的不在场证明，何况当晚值班的除了他还有另外一个保安，也能给江航作证。没证据怎么定罪？”

    向小园：“可麻说的确实有理，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江航是退伍兵，也存在作案动机，他的嫌疑不能被排除。”

    “说了理都懂，缺证据啊。刑侦一队的整个国庆假期都耗他上了，查什么了吗？什么都没有。”迟诨叹气，“既然踢到我们这儿了，这案就肯定不能用常规思维……”

    “但结案又需要常规证据。”白肃真脸在桌上蹭来蹭去，“而江航又的确是个普通人，这要咱们怎么办呢？脆等老大回来再讨论吧，或者把这破球给市局踢回去。”

    麻嗤笑：“这话要让叶逐明听见了，你的脑袋才会被拧来当球踢。”

    白肃真嘟囔：“……老大哪儿有那么暴躁。”

    话音刚落，办公室大门就被踹开了。

    叶逐明满低气压，携风带雨，手里的资料往麻面前重重一扔，吓得他和白肃真同时哆

    嗦。

    “你，给顾徉烽打电话。”叶逐明面无表。

    麻连雀斑都是抗拒的绪：“怎、怎么——”

    “别，打，开免提。”

    叶逐明声音不大，却吓得麻立掏手机拨了个号，开着免提放桌上。

    他的暴躁可见，办公室甚至没人敢吭声，陆昼本能地直觉暴风雨正在寂静里酝酿发酵，好在电话接得很快。

    是个男人，刚说了一个“”字就被叶逐明截断：“顾徉烽，几个意思？”

    电话那稍微一顿，再开声音依旧醇厚温和：“是逐明啊，我还——”

    “你还什么？还想着怎么编个理由还哄我？你知何厅今天要来视察，所以要求我必须掐亲自去市局东西，因为这样才能把我诓到胡主任的酒桌上，才能摁着我的脑袋给他歉是吧。毕竟我他妈再日天日地我也不能不给何厅面，你算盘打得这么，韩扒那位置怎么不自己坐？”

    电话那的人轻笑了声，语气完全没受影响：“但你确实没给任何人面。”

    “放！要不是看何厅的面，姓胡的这会儿已经在检察院喝茶了。想让我作伪证直接定江航的罪？他妈的他怎么不直接开个法院自己当法官判人死刑呢？胡友为江雪盈时他这个当爹的怎么没闹着要公？江雪盈才十六岁，她的人生就那么不值一提？”

    “逐明，你误会我了。我并不是让你假案，要公事公办没有问题。但与人事应该和婉些，胡主任四编排夷靖局，我这边理起来有些麻烦。”

    电话那的男人有着一把好嗓音，却没能抚平暴躁的叶逐明。

    他拧眉听着，冷笑声。

    于是男人也不再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

    迟诨实时来打圆场：“哎呀顾局，您又不是不知逐明，他就是这个脾气，直来直往，办案的心又急，说话冲了些。您别往心里去。胡主任那边我去沟通一，案也会抓办，如果后面有其他问题，您跟我吩咐就行。”

    她顿了顿，“或者跟麻联系也行，案都是合力办，都可以沟通。”

    麻无声说了句卧槽，迟诨没搭理他，又拉扯了几句，这才把电话挂了。

    她安抚叶逐明坐，温声细语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