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我很强的! - 都说了我很强的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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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棉说:“是啊,议论的都被夫人令打死了。”

    九九忍不住:“那可是好几条人命啊!”

    木棉冷笑了一声:“人命本来不就是分成低贵贱的吗,要不然怎么会有‘认命’这个说法?”

    木棉说:“就像芳草,被卖为婢,就要婢。大公瞧上了她,她就得通房。夫人看她不顺,她就得死。”

    木棉说:“就像我,被卖为婢,不也一样要婢?我跟芳草有什么区别?无非就是没有一位公瞧上我,夫人暂时也不屑于要我这条贱命罢了。”

    木棉说:“再比如你,你比我在哪里呢?凭什么你能,我就只能丫鬟?”

    木棉说:“之前你脑还不清醒的时候,绿竹欺负过你,我也欺负过你,我一也不懊悔。这个世就是这样的,总有人得骑在别人上,别人骑我,我也骑别人,这有什么奇怪的?”

    木棉说:“我是当了丫鬟,我是卑贱如草,但要是自己都轻贱自己,觉得就该狗伺候贵人,那才是最卑贱的!”

    九九定定地看着她,一时无言。

    木棉一气儿说了那么一席话,自己也觉得有些累了。

    她叹气,说:“九九小娘,我知你不容易,你有你的苦楚,你可怜,你的生母可怜,但我难就不可怜吗?”

    木棉说:“我生来没多久,爹娘就死了,伯父把我卖给人牙,从小到大,挨打挨骂都是常事。之后万家婢,就跟一块烂泥似的,任人践踏,我不比你可怜?”

    木棉说:“我就是一个丫鬟,我哪有资格去可怜你。”

    九九抱着枕,将架在上边,慢吞吞地说:“从没见你一说这么多话。”

    木棉默然几瞬,别过脸去,一合,两行泪簌簌

    “我是为了芳草,”木棉说:“你把芳草当人看,你不怕芳草的鬼魂,你宽她,你想帮她,这大概就是说,你也把我当人看。”

    她哽咽着说:“就为了这个,我激你,我真的激你!”

    九九慢吞吞地说:“可是我其实也没帮上什么忙,目前为止,也就是说了几句话罢了……”

    木棉泪说:“你能看见她,这就很难得了。”

    九九为之默然,过了会儿,忽的说:“对不起啊,我之前有些话,说的太想当然了……”

    先前她同木棉说,你是丫鬟还是我是丫鬟?

    当时是为了赌一气,但现在想想,九九觉得很不是滋味。

    木棉又哭又笑,朝她摆了摆手。

    外边传来了一声嘶哑的鸟叫,离得很远,但是因为夜晚足够寂静,所以传得很远。

    木棉回过神来,自己用手帕泪,短暂地犹豫之后,忽然间说:“或许娘可以从份着手,去搜寻温太太。”

    九九猝不及防,实在愣了一:“什么?”

    木棉睛微微泛着红,语气倒是已经平静来了。

    她看着九九,很认真地跟九九说:“如果娘有意搜寻温太太踪迹的话,或许可以从手来查。”

    “当初温太太带着娘京,不是只有你们母女二人同行,还是有侍从家仆之类的人陪伴,都有一个前提——温太太不能是籍。”

    木棉很肯定地跟她说:“芳草之所以不肯逃走,也是于这个顾虑,婢是拿不到路引的。”

    “娘那时候神志不似寻常人,温太太要照顾娘,想必也辛苦,若再有个籍的份牵绊着,无论是否有仆役同行,怕都很难,所以我猜测,那时候温太太应该已经被消去了份。”

    木棉说:“本朝对于籍的控很严格,各州郡都会将相关记档上奏东都,籍的变更也不例外,温太太上京,也是几年前的事了,理说,那边,应该能查到的……”

    住规章,先前温氏所属何,除去籍之后,籍又落在哪里,都该被记录在册的!

    九九听得醍醐,豁然开朗!

    九九从床上去,由衷地:“木棉,多谢你!”

    人往往只能看见与自己视线齐平的地方,要不是木棉主动提及可以从份这方面手,九九还不知得走多少弯路!

    木棉说:“将心比心。”

    她站起来,拉开门,拎着胡床去了。

    夜晚还没有结束,但是九九却也没有了睡的意思,她一个人在榻上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天亮。

    第二天拂晓,天还灰蒙蒙的,将亮未亮。

    木棉过来瞧了一,见九九已经醒了,就来替她收拾床褥。

    九九悄悄问她:“那时候,因为芳草和那几个人的死,在外边是不是引起了一场风波?”

    不然纪氏夫人怎么会拉林夫人来戏,还要把死人的缘由扣到九九上来呢?

    木棉没想到她还惦记着这事儿,倒是一怔,很快又,说:“是有这么回事。”

    她一边说,一边撵着九九床,预备着收一收被:“别在这儿碍事。”

    九九老老实实地了床。

    木棉再一扭,就见床尾还趴着一只壮漂亮的狸猫。

    猫猫大王想着总也算是昨晚共过事的,短暂迟疑一,友好地朝她“喵~”了一声。

    木棉很不耐烦,一把把它拍走了:“叫什么叫?起开,你也别在这儿碍事!”

    猫猫大王:“……”

    猫猫大王老老实实地了床。

    一人一猫站在地上,看着木棉抖被

    木棉一边抖,一边说:“虽说都是婢,但好歹也是几条命不是?里有个小厮是租契,结果给打死了,家里人就去京兆府状告,结果又挨了京兆府的打。”

    “这事儿叫一个写诗的知了,就写了首诗,叫他们拿去街上传唱,仿佛是因为诗写得好?就一传开了。”

    “事一直传到了御史台,就有人上疏给皇帝老爷说了这事儿,相公为此受了责难,大失颜面,大概也搞得夫人有心烦吧……只是到了,也没能怎么着。”

    木棉自己说着,都觉得好笑:“瞎折腾。”

    她笑的很兴,又好像很凄凉。

    九九小声说:“我原先还想着找找人证证,看能不能去告呢,原来是没用的……”

    “也有一用吧,”木棉说:“那之后府里便就很少打死人了。”

    说着,她有些伤怀地叹了气:“我小的时候,牙婆那儿的妹们知我来万家,都很可怜我呢——婢命如草芥,但动辄就打死人的,也不太多,万家是有名的一家。”

    她多说了一句:“咱们夫人还好一些,庄太夫人那时候才真叫可怕,听说连相公的伴读都被打死了……”

    九九听得骨悚然,又不免觉得气愤。

    再一想,忽然间又觉不对:“既然奏到御史台,也没能叫万家伤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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