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德……”李世民喃喃，怀
的琵琶随着话音侧歪到一旁。他低低叹了
气，起
单手拉起尉迟敬德。
“起来，我没怪你。”
“殿
？”
“咳。”李世民尴尬咳了一声，话带着几分不自然，“只是你还是要注意一
，只有你我二人还好。若是还有他人在场，看你怎么解释。”
“殿不怪卑将以犯上？”尉迟敬德悄悄抬
观察李世民脸
，发现他冷得有些发白的脸漫上薄
，更多的是有些不知所措的羞赧。
见多了战场上从容镇定，战场飞扬活波的秦王，他羞窘的样
的确少有。更何况尉迟敬德短短不到两天的时间居然见过两回。
他在秦王心里的位置已经稍许有些不同了吧，就算殿极力掩饰，细枝末梢的不禁
是连殿自己都无法察觉的。
正是这样的细节，才会让尉迟敬德一次次沉溺去，明知
不会有结果，也依旧不愿
。
纵然他们之间的份天差地别，他心里也非常清楚，与李世民之间或许没有可能。李世民觉察不到他的心意，亦或许即使知晓也不愿回应。
可他甘愿为了秦王，奉上自己全
的忠诚。在秦王府面临
大的倾轧，让自己化作最锋利的矛，最
固的盾，为他披荆斩棘，劈波斩浪。
秦王有平天之志，治天之能。虽然他在
孙无忌、房玄龄等人多方推动，对那个位依旧没表现
特别
烈的愿望。
但是，正如他人心照不宣的，秦王目前只不过是囿于礼法。假以时日，他必会挣脱束缚，翱翔九天之上，俯瞰芸芸众生。
于终南山逗留两日，李世民与尉迟敬德一返回安，踏着开市的更鼓，
蹄哒哒敲响青的石板。
路旁商
迅速，明明刚开市不久，街上业已沸沸扬扬，两人需要小心调整
的方向才能避开路过的大型货
，不至于被挂倒。
这就是
世之，少有被战影响的，繁华与安逸并存的安。
用手推开挡住视线的灯笼，尉迟敬德轻夹腹追上前方悠闲坐在背上
受
闹市井的秦王，笑问：“听说津溪楼新了茶，殿可要去尝尝？”
“好哇。”李世民，想到津溪楼方位，直起腰望着街上一望无际的攒动人，径直翻，自己牵缓缓而行。
穿过人，来到津溪楼，把缰绳递给等待的小厮，吩咐给两匹喂最好的草料，之后撂袍一前一后上楼，选了个靠窗的座，要了一壶新茶，几碟招牌茶。
津溪楼的茶好，不过这楼远近闻名的不是茶叶，而是茶。听说后厨负责制作茶的是茶楼主人的妹妹，从未在人前过脸，手艺倒是无可否认的一绝。
茶清新
糯，面
细腻，
存有些许冰凉。但不至于凉到难受，反在这寒冷的冬日生一
奇异之，上瘾般叫人不禁想要多吃几块。
茶
清香脾，咽茶再饮一香茶，瞬间只觉神思清明通透，耳畔听着风
雪的琼枝玉树，宛若月听雪。
这座茶楼的茶与心合起来就是一首诗，时节不同，诗也不同。曾有人玩笑问店主为登楼的客人们准备了多少首「诗」。店主莞尔，答曰只要客人心诗无穷，那津溪楼的「诗」自然也是无穷无尽的。
只因那「诗」其实就在客人自己心。
李世民捻着青瓷小杯，支颐倾听楼琴师弹奏清亮的曲调，双眸轻阖，神
极是放松。
对坐的尉迟敬德见了，放茶壶的动作意识都变得小心轻缓，从怀掏一块碎银，打着手势示意小厮不要再领旁人
这方地界搅扰了清净。
小二，小声招呼几人轻手轻脚抬来两扇屏风将这方地隔开，只剩尉迟敬德神发亮，认真注视着仿若小憩，呼
绵缓的秦王。
“你一直盯着我作甚？”李世民忽然开，依旧闭着，远离战场日光曝晒而逐渐转白的脸上似笑非笑。
“臣……”躁红忽地蹿上脸，尉迟敬德张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就是单纯想看，看着喜
。他总不能就直接把真实想法说来，就算殿依旧会原谅他。但他并不想再无端给殿平添困扰。
正在他结
之际，李世民「嗯」了一声，掀开帘，侧探窗外看去，路上人仰翻，接着匆忙跑一青袍，文士打扮的年人。
李世民蹙眉，“魏征？”他与魏征
际不多，因着少时的那番经历，以及魏征当
拒绝他的招揽，他对此人印象
刻。
此人正是魏征，也不知是惹了什么仇家。为太洗竟然在大街上被人拿刀追杀。魏征虽不会武，到底是在世活来的人，左躲右闪一次次躲过迎面劈的刀刃，上衣服破了几个大却神奇的没有受伤。
街上拥挤更突遇刺杀，魏征行动再灵活也受限。就在退无可退之时，前一
，一白影掠过，双脚离地的同时
腾空，接来就是脑门被撞的无比清晰的痛。
捂着被撞得天旋地转的额，魏征脚不稳，昏沉间听到青年清朗的嗓音，
着歉疚，笑意盈盈。
“适才况
急未来得及注意窗框，撞着了先生，抱歉抱歉。”
李世民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促狭的笑意表明其实他就是故意的。救魏征只是一时兴起，他可没忘记魏征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他，转就投奔东
的事。
就像是孩被抢了心
的玩
，明明他才是最先认识魏征的，而且还救过他，怎么人才偏让大哥捡了便宜，秦王殿想想都觉得糟心。
魏征听声音觉着熟悉，捂着，抬袖
了痛得泪迷蒙的，抬只见一张神采奕奕的俊颜张扬夺去周围所有的光彩映。
英姿
发，满贵气。云层浑厚挡住日光，青年穿雪白冬袍却丝毫不显清冷疏离，反而整个人都洋溢着温
。
“官见过秦王殿，多谢殿救命之恩。”脑门痛楚未消，恪守礼仪的魏征依旧整整衣袍躬行礼。
“先生不必多礼。”
见魏征痛成那副模样，李世民暗忖是不是自己手太没分寸了。就算是小小恶气，也不能直接把人给撞傻了。
正要
声吩咐小厮找些伤药来，楼解决完杀手的尉迟敬德两步跃上楼来。
“殿，您……”见李世民扶着魏征坐，尉迟敬德噤声，他嘴角了，从鼻重重
一气。
这书生不是没受伤嘛，装柔弱让殿扶着他，多大脸啊。尉迟将军两嫌弃。
“敬德，帮我给魏先生找些伤药来，他撞着了。”李世民言语温和，一脸痛惜，当然他不会说是自己使的坏。
尉迟敬德睨了魏征一，领命转楼。
李世民扶魏征在位上坐好，翻开茶杯给他倒上一杯。
“先生这是摊上事了，为何被人当街追杀？”
理说魏征为太近臣，为朝廷的官员，怎会被人在大街上追着砍。
魏征沉默。
李世民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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